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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战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也先这是要发难了。

哈铭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与一个叫喜宁的蒙古籍的太监有关。杀使者的建议是他提的,那日使者转达完英宗已经是太上皇的旨意,便退下了。也先自然勃然大怒,说要杀掉上皇,但是喜宁阻止了也先,说土木堡一役,京城及附近地区的精锐都已损失殆尽,此时入侵定能长驱直入。他与也先的计划便是拥立英宗为傀儡,把郕王赶到南京,然后慢慢馋食大明南方的国土,最后统一中原,复活大元。

我奇怪,为什么哈铭能知道那么多。

哈铭又说,他本是蒙古人。伯颜帖木儿的为人还算可以,他在土木堡被俘以后,派来侍奉上皇。伯颜帖木儿见他是蒙古人一直加以照料,他也就半推半就,现在基本上伯颜帖木儿知道什么都会告诉他。

“所以有时候有些事情,我不能出面支持你们,但是我一定会帮你们,你只需记着。”他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上皇可能要被也先在这场战争中利用了。”

我和他一边走一边说着,已经走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忽然,袁彬跑了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么来了,刚刚不是还在上皇帐里吗?”我不解道。

“刚~刚~刚刚也先”袁彬用力指了指营帐那边。

我和哈铭忽望一眼,心道不好,肯定出事了。

哈铭撒腿就跑,我也跟着他。袁彬刚刚跑完,反而不及我跟得上哈铭。不过他应该知道皇上在哪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被带到也先帐内。而哈铭应该也猜到了,他带着我在毡房群里面左穿右插,一路往毡房群里最大的毡房奔去。由于也先的营帐在军营的最中心,而他的营帐则在军营的边上,袁彬刚刚比我们跑多了一倍的路程。于是我跑到也不是太过吃力,只是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后来袁彬告诉我,大漠就是这样,感觉多跑几步就喘不上气来。

哈铭差不多到达也先的营帐时,朝守卫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守卫便让开了。我们三人冲到营帐内,我和袁彬看见他的第一时间便来到他的身边。哈铭则跑到前头,似乎是把我们三人护在身后,又是叽里咕噜的几句蒙古语,然后便握拳单膝跪下。只见也先又是对哈铭说了几句蒙古语,哈铭便退到一旁。也先身旁立着一个没有胡须的人,想必那便是喜宁,而伯颜帖木儿也在,正站在也先的左下首,而哈铭也是退到了伯颜帖木儿的身后。

“大明皇帝,我送你回京好不好?”也先首先发话。

“岂敢劳烦太师如此劳师动众送朕回京。”他不卑不亢的回答。此时他用的是“朕”这个字眼,应该便不愿让也先等人小瞧了我大明皇帝的风范。

“不劳烦不劳烦,大明皇帝也封我为你们大明的太师就好啦。”说起来,也先抚须大笑起来。

“我大明的太师都是封赏为我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先烈。恐怕太师不合适。”皇上缓缓说道。

“我怎么就不~”也先差不多想跳起来。却被喜宁拉住,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也先一掌拍到桌上说,“你个朱祁镇竟敢骂本太师是死人。”

其实,我朝并非没有活太师的先例。太师地位尊崇,是三公之首。太皇太妃的父亲英国公便是太师,但是他应该也只是想拐个弯骂骂也先。分裂大明疆土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做。

也先怒气冲冲显然是动了杀意,但是他依旧面不改色。想起他在帐中懊悔的样子,难道他也想寻死,又或者是他死也不愿分裂大明疆土?

这时候,喜宁又在也先耳旁嘀咕几句,也先渐渐眉开眼笑,后来便让我们都退下了。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走回他的毡房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早就已经握在了他的左臂上,身上还在不停的发抖。刚刚差点,我们就都要死了。还没等他发现我的手已经握在了他的上臂,他便已经一手撑住了支撑毡房的木柱,他的动作反倒是让我的动作看起来更自然,像是在搀扶他似的。

大概他也是身子软下来才发现我扶着他。他对我轻轻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再扶他。

袁彬此时上前把哈铭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又补充道,“先生,那喜宁诡计多端,一计不成恐怕还有后着,只怕他在也先耳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他叹了口气说道。

随后我和袁彬退出帐外,我不知道哪顶帐篷是我的,袁彬怕再出事不敢离开皇上半步,让我等哈铭来,让哈铭带我过去。我一路赶来,一来到便守了他一夜,今早又经历这样的事情。现在精神一放松,便想要昏睡过去。

这一睡,便是一天。醒来,我看见哈铭在。他说他没有办法再安排多一顶帐篷给我,只能在帐里挂了一道帘子。他跟袁彬轮流陪着皇上,所以应该只用得着一张床,另外一张床就给了我。

“希望你不要介意。”哈铭说。

“我是奉了道的人,清白什么的天知道我知道我便问心无愧,希望你们不要太拘谨了。”我都三十有多的人了,又怎么会介意。

我醒了以后,便发现队伍在收拾行装,似乎要到什么地方去。

一日后宣府

他又被“请”到了也先的营帐里,我和袁彬没有随驾,我们被抓了。我和袁彬一直被囚了差不多一个月才被放了出来。期间袁彬教了我一点蒙古语。

我们一回到营帐,便看见哈铭。

“皇上没事吧?”我着急的问。

“皇上的人没事,但是~”哈铭显得支支吾吾。

“怎么了?”袁彬说。

“也先把你们囚起来就是为了要挟皇上配合他打开宣府和大同的防线。”哈铭叹了口气说,这句话听得我和袁彬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哈铭又说,“原来当然喜宁向也先献的便是这一条毒计,要皇上下令宣府和大同这两个军事重镇的守将打开防线,放也先的军队入关。皇上考虑再三,对我说,也只能相信大同和宣府的守将了。随后,派我秘密的给守将送了信。幸好,守将都聪明,给挡回去了,也没有穿帮。而且后来皇上也乐意配合也先,还和守将开了几句玩笑,认了个亲。因为皇上知道,宣府和大同,也先攻不下。皇上只希望自己能把也先的视线从京城的身上转移掉。”

“那皇上现在人呢?”我又问道。

“也先,可能要带着皇上去攻打紫荆关。”哈铭支支吾吾的说。

“什么?”袁彬吓的差点跳了起来。

“怎么了?这紫荆关是个什么地方?”我知道紫荆关肯定是个很重要的地方,我还知道不久的将来,于少保会在京城打退也先,但是其余的细节我一概不知。而且我从小生活在南方,北边的关隘,我叫得出的,实在没有几个。

“若是也先攻破紫荆关,京城将再无险可守。”袁彬怔怔的说。

我心道不好,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现在京城防线空虚,虽说于少保日后会在京城击败也先,但是现在任我想破头,我也想不到于少保凭什么能战胜也先的军队。

“皇上被也先囚于营中,恐怕另有图谋。”哈铭忧心忡忡的说。

“当然,皇上敲不开大同和宣府的门。也先怎能不怒,而现在又是大战在即,也先把皇上囚于他的营帐之中,只怕是想让皇上当他的盾牌。”袁彬皱着眉说。

十月初三,紫荆关破,紫荆关守备都御史孙祥战死。

也先这次没有要他让守将开门,但是喜宁却因曾经在这里做过镇守太监,熟知防线弱点。在喜宁的指引下,紫荆关终究守不到第三日的黎明。

关破后,也先放松了对他的看管。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在刚刚还是战场的城墙上,一个个把战死的将士的名牌抄写下来。最后,把抄录的本子用盒子装好,埋在城墙处。我随他,向埋书处拜了三拜。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唐·高适《燕歌行》

我和他都清楚,紫荆关只是个开始。还会有更多的人失去自己的性命。

接下来的七天我们都在行军,附近的的军队似乎都不见了。他告诉我也先看似很兴奋,但是他还在压抑着。他兴奋是因为喜宁告诉他,土木堡战死的是大明在北方几乎所有的精锐,而他还没有发作是因为他要等打入京城。哈铭告诉我们,喜宁献计,既然皇上不肯配合,便直接攻打京城。成了,大元将重新建立。

“京城一定会守住。”他坚定的说。

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终于,十月十一日,我们来到了京城,那个两个月前我离开的地方。我离开的时候,那里充满的悲伤,不安和混乱。如今我再回来,我却看见黑压压的军士围着这一座城。以血肉之躯把这座城挡在自己的身后,那是何等的勇气。我这些天一直在担忧,因为我虽知道结局是也先被打退,但我实在不知道,我们如何能胜?而现在我开始有点懂了。

也先自然在他的营帐里,在他身边的是皇上。皇上现在的身份是太上皇,但是仍然对我们的军队有一定的震慑力。至少也先和喜宁是这样想的。他们等皇上到了也先的营帐,才下令发起冲锋。

我不知道战果如何,我只知道,过了两天,伯颜帖木儿的态度改变了。那天,我还在军营里替士兵诊治伤势。我纠结过,治好了他们,他们就会出去伤害我们的人。但是,让我看着儿子抱着父亲哭,哥哥喊着弟弟起来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假装视而不见。他们也是人而已,没有人是生来就该死的。

正当我在诊治伤员的时候,伯颜帖木儿抱着一具尸体冲进了营帐,喊着“额么其”,这是蒙古语,是大夫的意思。我没有看他怀里的人,因为已经没救了,那个人被炸开了两截。

我对着伯颜帖木儿摇了摇头。他原地摔坐了下来。随后哈铭赶到,看见这一幕,轻轻地摇了摇伯颜帖木儿,伯颜帖木儿没有一点反应。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了,大概的意思是不打了,我们回家。这些天我学了不少蒙古语,大概能听个明白。可是这些话不是对着我或者任何一个士兵说的,是对着那具尸体说的。哈铭告诉我那个人名叫博罗茂洛海,是也先和伯颜帖木儿的弟弟,不过和也先不同,他是伯颜帖木儿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这次交战,他负责发起冲锋,结果全军覆没,他的马只带回来他的半截尸首,然后他的马也死了,身上嵌满了流弹。伯颜帖木儿找了一块席子放下博罗茂洛海,口中说着不打了,不打了,父母亲留下来的兄弟打一个少一个。说着便走出帐外,似乎是向也先的营帐奔去。

他走后,我处理了受伤的伤兵,便和哈铭一起把那具尸体裹了起来。的确,一切都是也先的野心,喜宁的诡计。但是喜宁一直动动嘴皮子,便有无数人送命,这样公平吗?

也先也对博罗茂洛海的死有所触动,准确来说,是愤怒。他亲自上阵,下令全军出击。伯颜帖木儿回来的时候,哈铭已经把尸体裹好了。伯颜帖木儿把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牌子和他一起放在一起,和哈铭说,把他安置好吧。

我眼见全军冲锋,他因为不会骑马而被留在营帐内。我在军营内找到袁彬,跟他说,“带皇上走。”现在北京城近在眼前,只要皇上能回去,不论天下人怎么样,皇后娘娘始终都在等着他。

“现在不行。”袁彬跟我说。

“你们疯了吗?现在不逃,等着也先回来把皇上当盾牌当人质吗?”我着急的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开窍。

“皇上自有自己的决断。”袁彬看着我说。

这时我想起他当时说的京城一定会守住的。我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我推开袁彬,想往也先的营帐奔去,此时他一定会在也先的营中。谁知袁彬竟一把抱住我,然后把我往反方向拖。我见状心道不妙,果然如我想的一样。

“你们疯了吗?袁彬你放开我,皇上还有人等着他回去。”至少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我不能让她失望。朱祁镇,你不能就这样死了。我竟忘了皇上并没有死在这场战争中,只是知道他要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时,我失了理智。

袁彬一直把我拖到营外,我一路挣扎已经失去了力气。袁彬放下我,我一把坐在地上喘气。他从怀里掏出四封信交到我的手上,对我说,“这是皇上的亲笔信,一封给皇后娘娘,一封给太后,一封给郕王,一封是给你的。”然后,他又从腰间掏出一块粗布,对我说,“我大字不识,我家就住在东直门内第三个巷子的第五间房,这是地图,请你转告我的母亲和兄弟,儿子没有死在土木堡,儿子死在京城的保卫战中。儿子没有贪生怕死,苟且偷活。”我看了看袁彬给我的东西,那粗布上用烧过的柴火画了一副地图,歪歪斜斜的。“这东西我都还给你,你们谁都不准死。皇上不是要杀也先吗?我去杀。反正我就是个多余的人。”一路以来,我竟快要忘了我是从何而来,这一刻,如果一定要有人死,那么就我吧。

袁彬听见揪着我的衣领,“你一个女人家,学什么别人逞英雄,皇上既然有信给你,你就不是一个多余的人。你在这里等,等也先的部队退去,你便回到京城告诉所有人,或许我们曾经让他们失望了,但我们绝不是孬种。”他放下我的衣领,低着头说,“或许我们还能再见的。你先看了皇上给你的信再说吧。皇上说过,若是你不肯丢下我们自己先走,便让你先把信拆了看。”

我其实听见他有信给我的时候,心底突的一下不知怎么的。现在听见袁彬怎么说,我便低头看着那封写着“一心姑姑亲启”的书信。我把信拆了,取出信纸并张开来,一字一句的读着。

“一心:

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辜负了你和锦鸾。我依旧记得那日我下旨亲征,锦鸾和各宫妃嫔跪在乾清宫求我收回成命。我知道,那不过是锦鸾一个人真的在担忧我而已。而让我意外的是,你竟是最执着的那一个,你在我宫门外跪了四天四夜,直到我出征,你都依旧执着。一直以来,我都爱听你口中所说的我,似乎你最懂我,能明白那一刻的我在想什么。我知道,即便不对你说什么,你也能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够诉说我的故事,我也只想让你去诉说我的故事,但如果没有人相信,别与他们争辩,只需你记住我真的为了家国努力过便足够了。只是有一点我是疑惑的,你是对于每个人都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还是只是对于我。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回来,希望你能告诉我,如果我们俩就此天人相隔,来年清明,希望你能带上酒盏,在我死去的地方向我娓娓道来。

——祁镇”

我看着,心里像是撕裂一般的痛。原来我,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从前与他的种种,涌上心头。但是正因为他说我会懂的,我便更懂为什么我不能阻止他。只是因为他当初的错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我怎么能阻止他去弥补雪耻呢?更何况,这不是家仇,而是国恨。他说的对,他想让我记住他,记住他不是那么窝囊的死去。我的脑袋此时一片空白,更不知道袁彬是何时离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仿佛醒了过来一般,开始悲伤,开始痛哭,直到我想起这场战争的结局,也先失败了,京城守住了,他、袁彬、哈铭他们都没有死。但是此时我又陷入了纠结当中,这样的结果,是否有我的左右呢?如果有,我又该怎么做才能拯救他呢?我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炮响,轰醒了我。我不顾一切的跑向军营,才发现大军早已退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像是作战失利了。此时也先的军营正被从北京城发过来的炮弹所轰炸中,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我不管了,不管要怎么样做才能挽救他,至少这一刻,让我尽全力。

我就这样,跑了将近一个时辰,几十里路。快到军营的那一刻,我摔在地上,双腿已经失去感觉。就这样,我咬着牙吃力的用双手在地面上匍匐爬着。如果,我不能救得了他,那至少让我死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吧。我这样爬进了军营,跑的动的人们都在抢马四散奔逃,我此时趴在地上,肯定是凶多吉少。忽然听见有人大喝一声,双腿夹着马腹,侧身把我整个人都抄了起来,是哈铭。他把我放在他的背后,用马鞭绑紧了我和他。我四处巡望,看见了他,他就在离我咫尺的地方,他坐在袁彬的马背上与我相望。我哭了,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我们已经在关外了。醒来时,是他在守着我。

“醒了?”他放下书来,看着我。

“你为什么那么傻,炮击那天不趁乱逃跑?”我看着他,他没事。

他对我说,“你没看见。也先和他的亲兵就在我们的身后,若是我们往不同的方向逃走,指不定就被射成筛子了。袁彬和哈铭舍身护我,我怎么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还在大漠,那就是说,他的计划没有成功,但是他也没有被也先囚起来,也就是说他的计划也没有败露。

“我想着,如果京城真的守不住了,我便杀了也先。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他看着我温文尔雅的说着。“只是你,都已经看了我的书信,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我答应了钱娘娘,一定要保先生平安。钱娘娘还等着先生您回去呢。”我不能告诉他我真实的想法。皇后娘娘是如此的信任我。更何况,我已经是奉道之人。即便说了,也没有结果。

“是这样吗?”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脸却有点涨红,“我想我懂了从前为什么锦鸾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总是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现如今,皇弟守住了京城,想必我要是回去,也能卸下皇帝的身份,和锦鸾做对平凡夫妻。”他看了看我,“那样也许我就能和锦鸾再走到一起。”

我不敢看他,只是胡乱答应着。也许他此生除了对皇后娘娘以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言明自己的心意,但是我却假装不知,他的心里,一定是恼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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