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把他给我带走。”池启瑞不由分说,命令下人就要带龚晨离开。
“你们干什么?”龚泗见来者不善有些心急,立马起身快步上前,将龚晨牢牢护在自己身后,恶狠狠地注视着池启瑞。他的动作将下人喝住,一时间没有继续上前。
“老头,不关你的事,你最好识相点给我起开。”池启瑞见龚泗待在原地没有动弹而且表现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心中十分恼火,上前一把将他扒开,对着身后站立的的下人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下人回过神来纷纷上前,瞬间便将龚晨扭住,然后在池启瑞的带领下一行人就要离开。
“你们不能走,龚晨是我的孙子,怎么不关我的事!”龚泗虽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但还是试图将他们拦在柴房。
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一会儿池启吉就该来了。从七天前他们爷孙刚刚被抓的那个时候来看,池启瑞还是很惧怕他这个大哥的。
“龚晨他挑拨我们父子兄弟间的亲情,居然说服我大哥想父亲判我流放之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身陷囹圄竟然还敢如此猖狂不知收敛。还有你,别以为你老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把我惹急了一样打。”
池启瑞见龚泗居然扑到自己近前拉住自己的衣服不肯撒手,用力拽了几次没法挣脱,气愤至极,抬起脚狠狠的将龚泗踢开,然后招呼下人押着龚晨扬长而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被带走,龚泗直急的捶胸顿足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期望池启吉能够早点到来,为人正直的他一定会将龚晨拯救。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虽然龚晨屁股上崩裂的伤口已经好转,但根本无法快速行走,所以一路之上的他都是勾着脚双脚悬空,基本上等同于他们架着自己前行。
“去你应该去的地方!”池启瑞满脸奸笑道,“犯人就应该有犯人的去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关在柴房里好是好喝供着。像你这种刁民就不能让你有好日子过,一旦舒服了满肚子都是坏水。”
“满肚子的坏水?你是说我挑拨你们父子亲情吗?我怎么可能挑拨得动你们的父子亲情?”龚晨有些无奈,看对方的样子肯定以为这件事情是自己一手策划。他的大哥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被洗脑的工具人,严格按照自己的预想去扰乱他自己的家庭。
“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不要告诉我说是你的爷爷?他见了官连话都说不利索,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池启瑞故意落后两步,等到龚晨来到自己面前是突然抬起手恶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训斥道,“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好好尝尝挑拨离间的代价。”
脸颊上火辣辣的孙腾,被继续拖行的龚晨有些心急如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接下去又会经历怎样的刑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池启瑞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也一定不会用常规手段来折磨自己,说不定事情结束之后,自己可能连一点外伤都看不出来。
越想龚晨的心中越觉得恐惧,心中也开始祈祷起池启吉今天能够早点到柴房,发现自己被带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从他这个无恶不作的弟弟手中解救出来。
他们一群人在县衙里拐弯抹角,走了好久最终来到县衙牢房的所在地。
牢头正在牢门外集合看守例行早会,看到池启瑞风风火火的赶来,立马吩咐众人原地等候,自己则乐呵呵的跑到池启瑞面前对着他一作揖,笑着询问道:“什么风又把三少爷您给吹来了?这大清早的你看我们也没有准备什么。”
“刘管教,你少来这一套,今天我来是要借你的狱神庙一用,我要审问一个犯人。”池启瑞对着牢头摆了摆手,所以他不必多礼,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他吗?”牢头伸手指了指被下人架在中间的龚晨,表情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就回归了平静,然后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什么犯人还需要您亲自审问,要不您交给我,我保证您想要什么供词他就说什么供词。”
刑讯逼供?龚晨自然能够听到他的话语,身体不由的一阵哆嗦。心中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池启瑞把自己交给牢头审问,说不定自己下半辈子都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次不用你,现在这个犯人还没有收监,等过段时间收监之后你爱怎么审问就怎么审问,那时候我就管不着了。”池启瑞说者示意下人将龚晨带入大牢。
“对了!”就在他们一行人即将进入大牢之际,池启瑞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点手让牢头过来,然后小声对他说道,“待会儿有人问起来我有没有来过这里你就说没有,知道吗?”
“这么偏僻的地方谁会来呀!”对于池启瑞的叮嘱牢头并不以为意,反而笑着对他说道,“谁来谁沾染一身晦气!”
“没有人来最好,反正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知道吗?”池启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丢到牢头的身上,“中午的时候去给弟兄们买点小菜,他们在这里看守确实辛苦了。”
“得了三少爷,您放心,今天当班的所有人一直都在恪尽职守,从来没有看到三少爷来过我们这个地方。”得到赏钱的牢头瞬间心花怒放,对着池启瑞连连允诺。
池启瑞点点头,然后押着龚晨进入大牢。
“知道这是哪里吗?”池启瑞并没有让下人带龚晨去牢房,而是带着他进入牢房入口处的狱神庙。
“知道,这不就是狱神庙嘛!”龚晨环顾四周,看清楚里面的陈设。
“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池启瑞见龚晨很是识趣,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不用你回答,我直接告诉你,罪犯刚押入狱中时或判刑后起解赴刑前,都要祭一下狱神。带你来这里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说破天我也只是有嫌疑,你的父亲池大人都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把我直接定罪,莫非你想要跨过人证物证这个环节?”身处险境的龚晨知道此刻自己气势一定不能输,于是硬着头皮质疑他道。
“忘了告诉你了,狱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掌管刑法,对于你这样的刁民,不请一尊神监督你,说不定到时候又胡说八道。”池启瑞说着转过身对着狱神的塑像拜了几拜,举止动作十分虔诚。
“神明都是知万物的,你这样欺骗神明难道就不怕遭受天谴吗?”龚晨看着他的动作感觉有些好笑,“看你的样子没少骗狱神他老人家呀,心里一点都不慌张。”
池启瑞身体微微一顿,并没有停下任何动作,任凭龚晨对自己嘲讽,直到完成所有的动作才终于阴沉着脸起身看着龚晨。
虽然池启瑞默不作声,但是龚晨发现押解自己的下人在池启瑞起身的那一刻并纷纷行动起来,将各种刑具搬到了庙中。
“你们要干什么?”龚晨无比紧张。
“这都看不明白?当然是好好伺候你了呀!”池启瑞看着下人将东西搬出来准备好,便示意他们将龚晨绑在十字架上,“你的屁股有伤我就不把你绑在床上了,你看我对你多好,到了这种时刻居然还照顾你的感受。”
“你们——”只见龚晨被几个下人强行摁住,牢牢绑在十字架上尽管他如何挣扎,终究只是徒劳而已。
“三少爷,接下来怎么做!”一个身体强壮的下人检查了一遍绳索然后走到池启瑞的身边微微施礼询问。
池启瑞并没有马上答复,而是径直走到龚晨的面前笑着说道:“在这里本来你是没有选择的,既然已经照顾你了那就再照顾你一次。面前这些刑具你喜欢哪个告诉我,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来自它们的安抚。”
龚晨扫视了一眼面前摆放的刑具,无论是哪一种最少都能让自己皮开肉绽。
“既然你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个,那就从最简单的一个一个试,总有一个适合你。”池启瑞见龚晨身体发颤迟迟没有回答,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来呀,给他贴加官。”
“是——”下人答应一声,立马端过来一个茶壶以及一沓桑皮纸。其中一个人拿起一张桑皮纸直接贴在龚晨的脸上,然后他的耳中传来的用嘴喷水的声音。
一瞬间龚晨便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出于本能竭尽全力的想要挣脱脸上覆盖的桑皮纸,却终究无济于事。
一小会的功夫,龚晨就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变得昏沉,身体也因为无法呼吸空气忍不住痉挛,整个人不受自己控制抖作一团。如果脸上贴着的桑皮纸多贴一会儿,自己很有可能就会被闷死。
站在一旁观看的池启瑞看着龚晨身体所呈现的状况知道他已经到达临界点,抬手示意下人将他脸上的桑皮纸揭了下来。
“感觉如何?是不是有种欲生欲死的错觉?”池启瑞上前,笑着伸手拍了拍龚晨的脸颊。
龚晨哪里还有精力回怼,只顾着大口喘气,试图缓解因为缺氧而导致的应激反应。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感觉自己回归一些正常,抬起头看着池启瑞无奈的苦笑道:“你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吧,我全部告诉你。”
“我想知道什么?这我倒是没有想过!”池启瑞一瞬间陷入沉思,竟然说不出自己想要知道什么答案。
“没有想过你就刑讯逼供?”龚晨被他的反应差点气疯。
“我就是想单纯的照顾你一下。既然你说起问题,不问问确实对不起这个机会。要不这样吧,你脸上先再贴上一张,我呢也趁着这个间隙好好想想该问你一些什么东西,你看如何!”池启瑞虽然这样说,却根本没有理会龚晨作何回答,抬手示意下人再次给龚晨贴加官。
龚晨想要破口大骂,还没来得及脸上就被再次贴上桑皮纸。
这次贴加官的时间似乎比上一次还长,龚晨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