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运动很快就发展起来,由最初的陀螺、冰爬犁,到后来的冰鞋、冰球,藏贤谷冬季游戏大为丰富。不止一众小丫头与谷民玩的兴高采烈,就连苏夕瑶与暖玉夫人亦不时到冰上参与这些新奇有趣的游戏。
这天是乔迁吉日,晚上大家欢聚在园子中间的大堂内饮宴,大家欢声笑语,绿绳儿显得犹是兴奋。
酒至半酣,暖玉夫人不见了贺然,低声问苏夕瑶道:“天寒地冻的他又跑去哪了?”
苏夕瑶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刚见他提了壶酒溜出去了,想是去告诉小荷搬家了。”
暖玉夫人暗自感叹,苏夕瑶低声吩咐小竹去给他送件衣服,别让他在外面呆太久。小竹出去时,云裳带那几个尚未调教好的民女又已弹奏起来,弦乐声中再不闻窗外呼啸的北风。
十余天后,苏夕瑶与暖玉夫人正在屋内闲聊,贺然规规矩矩的走了进来,坐下后道:“我明天得出趟远门了,再不去就赶不及平疆大婚了。”
“去看霄儿?”苏夕瑶笑着问。
贺然点点头,道:“嗯,我得去看看她。”
“你还是想办法接她回来吧,难不成总是这样跑吗?这一路也不近呢。”苏夕瑶皱眉道。
“我对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要忍心,我就一直来回跑下去。”贺然一脸的无奈。
暖玉夫人道:“凤王真是奇女子,我倒真想见见她。”
“姐姐用不了多久就见到了,平疆大婚怎么她都是要回来的。”贺然笑着说。
暖玉夫人很想说,既然她马上就回来了,你何必还顶风冒雪的去看她。可终还是忍住了没说。
当晚,贺然来至暖玉夫人房中,刚进屋忍不住提鼻使劲闻了闻,好奇的对思静问:“熏的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
思静笑着道:“没熏什么香啊,自搬过来我也觉得屋内有香气,是不是你建屋用的木材发出来的?”
贺然走到墙边闻了闻,道:“别的屋子怎么没有这香气呢,回头我问问工匠,要真是有这种木材倒是宝贝了,夫人呢。”
思静指指内室,道:“一回来就说身子倦了,半天没动静了或许睡着了。”
贺然坏笑道:“我去把她弄醒。”
思静笑着退了出去。
贺然轻手轻脚的走入寝室,暖玉夫人果然在小憩,斜卧榻上身上搭着一条锦被,如花娇颜带着淡淡笑容。
贺然先拨旺了火盆,然后蹲在榻前轻轻替她脱下绣鞋褪下罗袜,一对秀美的纤足引得他情不自禁的抚摸起来。
暖玉夫人被扰的醒了过来,见是他,又闭上美目,发出腻腻的鼻音嗔道:“真讨人厌~”
佳人睡犹未足的慵懒娇态看得贺然心痒难耐,手法娴熟的为她脱衣解带,暖玉夫人知道无法再睡了,媚态横生的看着他,任他解衣的一双手肆意轻薄,不时发出浅笑轻哼。 本就艳色可摄魂的绝世娇娆刻意而为之下,那份销魂娇态实是笔墨难描。
一番疾风骤雨,贺然畅快的败下阵来,夫人经玉露滋润显得愈发娇艳诱人,贺然看在眼里馋在心头,真恨不得把她吃下肚,偏偏新败之下有心无力,唯有逞手口之力,惹出的阵阵婉转娇吟更是让他血脉喷张,鼓足余勇后再次翻身而上,直至二人皆如入云端再无一丝力气才云收雨散。
贺然把头枕在暖玉夫人美的动人心魄的****上粗喘如牛,过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了,屋内的香气是来自姐姐身上的。”
夫人闻言猛的睁开微合的双眸,问道:“什么香气?”
贺然无力抬头,喘息道:“姐姐久未其香自然闻如不闻,我一进屋就闻到了那股奇香,怪了,姐姐以前的体香好像与现在略有差异,只有贴紧才闻得到,如今竟然满室皆香了,姐姐真是天生尤物。”说到这里他似乎感觉到枕着的娇躯在微微颤抖,不由抬起头,愕然发现暖玉夫人脸色苍白美目中似有惊恐之色。
“怎么了?”贺然不解的问。
暖玉夫人猛的抱紧他的头,哽咽道:“没什么,我就是太……高兴了,终于随你来了藏贤谷,回想以前煎熬苦盼的日子心有余悸,有你对我这样好,此生再也无憾了。”
贺然放下心,他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经常会情绪波动,她想到以前的艰辛时光也不足为奇。筋疲力尽之下,他难抗倦意,朦胧间一直听暖玉夫人不住的跟自己说话,仿佛不愿他睡去,可他实在是没力气陪她说话了,在暖玉夫人轻柔的呼唤中渐渐睡熟了。
清晨醒来时,暖玉夫人已不在身边了,洗漱未毕,守园仆妇来报,众亲随已在园外等候大人起程了。他急忙到苏夕瑶屋内辞行,小竹携了为他打点好的行囊送他出园,云裳与绿绳儿亦赶来为他送行。
刚走至园门口,思静忽然远远跑来,不住呼喊。贺然站住脚步笑着等她,思静边跑边道:“你且等一等,夫人有话跟你说。”
贺然这时看到暖玉夫人转过一片竹林正脚步匆匆的朝这边来,他急忙快步迎上去,相遇后暖玉夫人娇喘不止,显然是走的太急了。
“姐姐有什么要紧事,何须走这么急?”贺然笑着问。
暖玉夫人望着他,眼中似有万般不舍,道:“你……可否晚去一日?”
贺然奇怪道:“怎么了?”
暖玉夫人笑了笑道:“晚行一日则大吉,此乃卜语,你信不信?”
贺然知道是戏言,但她既想多留自己一天总不好拂她之意,沉吟了一下,道:“姐姐卜术小煞怎敢不信?那我就明天再走。”说着命思静出园传话与席群等人。
暖玉夫人十分欢喜,挽着他的手朝自己园中走去,口中道:“这一日是我把你留下的,所以你得一直陪着我不许见别人,连夕瑶也不许见,你答不答应?”
贺然只当她是因昨晚想到独自在西屏的事对离别生了恐惧,是以才如此恋恋不舍。答道:“姐姐有命,我自然遵从,我只陪姐姐就是,吃饭是不是也不许见她们?”
最后一句本是戏言,不想暖玉夫人当即道:“不许!我要亲自下厨作与你吃。”
贺然不觉好笑,暖玉夫人刁蛮起来犹胜竹音,美人恩重,心中不由大感幸福,笑道:“那我可要好好品鉴一下姐姐的厨艺,有此口福者恐怕不多吧。”
“你是第一个,连我自己都没尝过。”暖玉夫人咯咯笑道。
贺然咧嘴了,“姐姐从未下过厨?”
暖玉夫人傲然道:“卜师一门所受尊崇犹胜王公,历代以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贺然陪笑道:“是是是,看来我今天也得亲自下厨了。”
暖玉夫人刁蛮道:“不管我做的多难吃,你也要都吃了。”
贺然一连声的答应,暗下决心,她就是端上来的是几盘焦炭也一定咬牙吃下去。
暖玉夫人真不是说着玩的,进屋之后还真是谁都不让见了,苏夕瑶闻知贺然被她拦下,心下好奇想过来问问,却亦被她挡在了门外,贺然唯有苦笑。
整整一个上午,暖玉夫人一直偎在他怀里,从定阳相逢一直讲到西屏再会,细细与他回忆着相聚的点点滴滴,贺然惊讶于她记忆力之佳,好多细节他都没有印象了,听她讲来又如在眼前。
临近午饭,暖玉夫人还真亲自下厨了,每个园子都设有厨房,不过因为各园人口不多均为配厨人,饭菜皆由园内专设的厨舍供应,她现在一下厨可忙坏了思静,各样材料、调料都要从厨舍去取,最麻烦的是她只知什么菜好吃,主材倒是知道,可辅材却一无所知,贺然虽然明白些,也是记起这个忘了那个,一个菜还没做下来思静的腿已经跑细了,最后索性把厨舍里各样东西都取了一些供他俩折腾。
四样菜品终于做好后,暖玉夫人已经满头是汗了,其中两样还是贺然独立完成的。
看着几案上的酒菜,暖玉夫人喜气洋洋,兴奋的逐一品尝,那样子宛如初尝珍馐的村姑。二人相偎而坐缠绵对饮,贺然只吃她做的两样菜,味道虽差但心中畅美,想想这是名满天下的暖玉夫人亲自做的处女菜,味道再差吃到嘴里也会别有滋味。
暖玉夫人直到他把自己做的菜吃的干干净净,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下午,夫人怕他在屋中呆久了会气闷,给他穿足了冬衣领他去了谷后的大湖,二人在湖边徜徉,走到一处向阳的缓坡,暖玉夫人寻了一个隐秘坑洼处,命贺然坐下,然后喜滋滋的坐进他怀里。
冬阳正暖,轻风不扬,听着怀里佳人细语呢喃,贺然心如飘絮浑身懒洋洋的。
不知坐了多久,暖玉夫人又拉他起来漫步,此间可行道路不多,他们就往复徘徊,贺然见到她面有倦容,劝道:“姐姐每天不都是要午睡的吗,回去睡一会吧。”
暖玉夫人摇头道:“我只能留你一天,不睡也罢,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贺然心疼道:“我去不多日就回来了,姐姐把话留待那时再讲也不晚。”他心中暗想,回来后一定要像现在这样多陪陪她,先前总是觉得她经过风雨,不似云裳与绿绳儿那般需要照顾,可现在想来,毕竟她是新到此处,对自己还是有诸多依赖的,不免后悔这些天自己玩疯了,陪她的时间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