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此刻也顾不得去羞辱许经了,趁着混乱想溜出去,可见到二王子堵在通往门口的道路上与方才那个书生耳语,眼睛却牢牢盯着自己,他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没等二王子发难,刚才帮他说话的那个女子与一个浓眉大眼武将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抱拳道:“贺公子有礼了,在下金典,这位是晴云公主。”
贺然见到救星出场,感激的对二人躬身施礼,小声道:“贺然行事鲁莽惹祸上身,给公主与世子添麻烦了!”
金典拍拍他的肩头,低声道:“兄弟无须客气,我家与定国府乃是世交,苏世妹与公主又情同姐妹,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说完不待贺然道谢,就高声道:“贺公子智绝天下,金典钦佩不已,在下想在府中设下酒宴为公子庆贺,不知公子可否赏光。”
贺然刚要顺杆往上爬,旁边传来甜美的声音:“统领大人这可是抢我的贵客呢,贺公子昨日就应允今日要去我那里了,是不是呀,贺公子?”
她这一插话,不但金典夫妇大感意外,连那边的二王子也皱起了眉头。
贺然听她把“贺”字说的特别重,尴尬的笑了笑,明白了她刚才为什么指使小来羞臊自己,他求助的望向金典与晴云公主希望他俩能帮自己解决掉这个缠人的公主。
晴云公主上前道:“原来竹音公主与贺公子相识埃”说着压低声音道“晴云受人之托要保贺公子无恙,请竹音公主行个方便。”贺然听晴云公主对她不用姐妹相称,心中颇为不解。
那竹音公主不知其中缘故,顺着金典的目光看了看走过来的二王子,轻轻“哦”了一声。
“贺公子交游甚广啊,连竹音公主都识得埃”二王子毫不掩饰眼中的嫉恨之色。
“蒙竹音公主抬爱,在下不胜惶恐。”贺然微笑着对他说,竹音公主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王姊与金统领邀他过府,想是受了定国府之托吧。”
“这与你无干,难道我们邀请贺公子饮宴还要先向你禀明原委吗?”晴云公主毫不客气的反问。
“不敢,王姊息怒,小弟只是想告诉王姊,依法度,公侯在食客中若发现奇才异士,当举荐于朝廷以备察用。贺公子连筹圣都能战胜,自然称得上是奇才了,他现寄居定国公府中,可老将军远在边疆一时半刻难以回朝,为不埋没贤才,这举荐之责小弟愿为代劳。”
贺然心中一惊,这摆明是想把自己留在定阳,他肯定是见晴云公主出面才想出这条阴损之计,这猪头有两下子埃贺然想到这里不禁看了看二王子身边那个一直与他交头接耳的书生,见他略带得意的微微而笑,心下明白了,这馊主意肯定是这个人想出来的。
“在下才疏学浅,哪里是什么贤才,方才取胜不过是侥幸而已,二王子过奖了,再说贺然懒散惯了,不愿在朝为官,请二王子明鉴。”
“哼!身为赵国子民,自当为朝廷效力,你不怕连累定国府吗!”二王子威胁道。
这下连晴云公主都无话可说了。
“不管你今晚去何处饮宴,明日早朝必须在殿外侯旨!”说罢他很白痴的撇了撇嘴,带领随从扬长而去。
那竹音公主似乎看出了什么,对贺然道:“贺公子行事真出人意表啊,既是定国府尊客又与天河府大有渊源,既如此又怎会为几两银子雄辩于博论场呢?”
金典见贺然一脸尴尬,解围道:“此处不是讲话所在,竹音公主可否屈尊到蔽府相谈。”
竹音公主笑道:“统领大人宴请贺公子,竹音不便打扰,只是我想设晚宴招待贺公子,还望统领大人与晴云公主成全,竹音一定会把他毫发无损的送回尊府。”
晴云公主想了想答应下来。贺然见那竹音公主全然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心中暗骂:你当小爷是宠物狗啊?随即又暗叹了一声,谁让自己没地位呢,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和狗也差不多,他沮丧的不再多想。
来至统领府,金典让家人招待牧山,带着贺然进了书房,不一会晴云公主也卸去面纱走进来,这晴云公主生的长眉细目,面色祥和,一望即知是那种贤妻良母类型的女子。
贺然再次拜谢了护救之恩,晴云公主笑道:“我与夕瑶自幼一起长大,从未见她求过何人,此次信中竟有顿首拜谢之语,让我念及往日姐妹情谊无论如何要保你平安,可见她视公子甚重,如此你我皆非外人,公子以后不必客套了。”
贺然点头称是,叹道:“都是我一时冲动,非要逞强去战筹圣,不但害苏小姐忧心,还给贤伉俪带来麻烦,心中实是不忍。”
金典不悦的拍了他一下道:“刚说了不要客套,怎么还说此等话!”
贺然感激的点点头,对这直爽热情的汉子生出亲近之情。
晴云公主沉吟了一下,皱眉道:“贺公子可否说一下与那竹音公主有何渊源,夕瑶信中并未提到她。”
贺然苦笑着把这几天的事简要说了一遍,金典听了哈哈大笑:“亏贤弟想得出来,去博论场只为赚钱的,除了你恐怕再无第二人了。”
晴云公主哭笑不得的直摇头,笑着嗔怪道,“难怪夕瑶在信中说你顽劣成性,真是胡闹,难为她为你想的那么周全,你却这般的不管不顾,我还奇怪为何不见苏戈前来呢。”
贺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金典道:“如此看来那竹音公主只是仰慕贤弟的才华,当不会有恶意。”
晴云公主微微点点头,皱眉道:“她这一插手反而更难办了。”
贺然好奇的问:“这竹音公主到底是什么人?”
晴云公主看了他一眼道:“她并非赵国公主,乃是当今天子的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