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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烈火头陀

那红云来得好快,顷刻间已到峰顶,云端盘坐着一个头陀。长青子定睛瞧去,只见这头陀面容丑陋,眉歪目斜,左脸颊有一块暗红火焰印记,身穿大红袈裟,背负了一口葫芦,胸前挂着硕大黑色念珠。便见这和尚模样,连本来皎洁的月亮也躲在云朵后面去了。

长青子还未出声,一旁的周刀早已按耐不住,大喝一声:“何方妖孽敢来蜀山道门放肆,今日只教你有来无回!”说罢早从后脑飞出一道剑光,激射往那和尚而去。长青子似曾突然记起什么,大喝一声“师弟且慢!”却哪里还来得及,周刀的飞剑已经到了那头陀面前。那头陀大笑一声,从嘴里喷出一股青色火焰,便将周刀的飞剑裹住,半分前进不得。而且火势渐大,似乎顷刻间便要融化周刀的飞剑。周刀催动蜀山紫府上清诀,想要驱动飞剑,却哪里能动半分。心底又是一股按捺不住的怒火生起,不顾长青子喝阻,双掌连环接印,双臂浑圆一挥,凌空便现了一道太极图来,待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方定立,双掌往外用力一推,这八卦图便往那红云打来。这头陀见势,心道:“那一清牛鼻子的弟子倒还有些本事。”手中却不停闲,从道袍内拿出来一个金色铃铛,待那八卦图近,便摇响铃铛。铃铛一响,乌云闭月;再响时,一股狂风骤起,早将那八卦图吹的无影无形。周刀见那头陀顷刻间便破了自己的得意法术“太极降魔手印”,也知道了厉害,便停下不再放出飞剑法宝,只是细细打量头陀手中的金色小铃铛,寻思此法宝来历。

此时一清观众弟子已将火势控制,见师尊出手与那头陀打斗,功力深厚者都催动飞剑飞到半空,将那头陀团团围住。功力低浅尚不能御剑飞行的弟子也在地上摆好阵势,只待师尊一声令下,便将手中飞剑法宝往那和尚打去。

长青子伸手在周刀肩上轻拍一下,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才对那头陀道:“何方前辈高人夜访我蜀山一清观?”头陀桀桀怪笑一声,道:“小牛鼻子,你不认得我也罢了,你那死鬼师父却是我的旧识,你去问问他来就知道洒家的来历。”周刀听出这头陀话外音,怒道:“秃驴,张嘴信口雌黄,明知我等恩师已经脱劫成仙,何处问去?你说此话,便是想仗你一己之力将我等加害么?”头陀阴测测的道:“你倒是不笨,只是道行太差。凭你这点修为,能让洒家超度你却是你的造化。”周刀如何能忍这头陀这般嘲讽,当下后脑青光一下,又要放出飞剑来。长青子拉住了他,低声道:“师弟且慢,这和尚不怀好意,此地自有我周旋。你且去斜月洞,叮嘱玄月师弟莫要擅离了斜月洞,仔细看守。切叮嘱玄月师弟,若斜月洞遇袭,可将百灵鸟放出,向峨眉峰求援。”周刀本要与这头陀再战一番,不过此刻掌门师兄吩咐,不敢不听,从了一声便驱剑往斜月洞方向飞去。那头陀看周刀离去,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儿,知道洒家厉害便要逃走了?”周刀听得头陀嘲弄,扭过头来怒视头陀一眼,暗自强忍住胸中恶气,仍旧往那斜月洞方向飞去。

“无量寿佛”长青子了一个稽首道:“恕贫道眼拙,此刻方才认出是烈火头陀驾临我归云峰一清观。”头陀道:“小牛鼻子,你倒还有些眼光。你且说来让洒家知道,你是一清牛鼻子的什么人,你法号却是什么,洒家手下从无无名之鬼。”原来这头陀正是箕尾山红焰寺烈火头陀。长青子听得烈火头陀如此放肆,倒也不生气,道:“贫道长青子,仙师名讳正是一清。贫道不才,虽待先师仙去后接管了一清观,却未尽传先师衣钵,想来惭愧。方才与前辈切磋的,便是我的三师弟,名为周刀。我还有个二师弟,此刻却有要事在身,不能来此见过前辈。”头陀怒道:“你等便是如此啰嗦,几百年前是这样,如今仍未更改。好,好,是一清牛鼻子的道场便好,洒家几百年的仇怨今日便要拿你等发泄。”

这里却要打住,像众位看官交代一下,这烈火头陀为何出现在这归云峰一清观。这要从数百年前,一眉真人开创蜀山派,驱魔降妖,惹得一众妖魔纷纷投到幽泉血魔门下以求庇护说起。烈火头陀本于此毫无瓜葛,亦自独自修炼于箕尾山红焰寺烈火寺,平日倒也算与世无争,只求提升修为,早过天劫,进到那大极乐世界。奈何天机已定,定要教他不能独善其身于这正邪相争之中。却说箕尾山另有一修真之人,名唤常欢生,因与烈火头陀同处修炼,平日里倒也经常互相拜访,探讨一些修真渡劫之事,两人因为此故,日渐交好。有一次烈火头陀因练火丹少了一味白冰草不可得。这白冰草长于北海浮冰岛上,烈火头陀因以提炼火气,靠火修真而不能近那极寒之地。由此即便知道那味草药出处却不可取,心中烦恼,倒教让来访的常欢生看出。常欢生看出烈火头陀心思,问明原委,便教烈火头陀不必担忧,那浮冰岛烈火头陀去不得,他却去得,他便跑一趟取来送与烈火头陀便是。烈火头陀闻言自然大喜,只道若取来此物,练成的火丹定当送一半与常欢生。谁料这一去却惹出了是非。

那常欢生虽也修道,修的却是那采阴补阳的欢喜道,此最为正派修真人士所恶,往往见了便要替天行道。且说常欢生去往北海浮冰岛,一晚路过一处集市,也是该他命丧此地,突然心血来潮,要去那集市上痛饮一杯。找了一个无人地方停落,就信步往那集市上行去,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壶酒正慢慢的饮用。突然见街上两个行过来两个女子,为首一个年约五十人老珠黄,常欢生自不去瞧她。后面一个女子却是生得好漂亮,年约十八,粉脸翘唇,柳叶弯眉下面一双亮如寒潭的眼光,直愣愣便把常欢生的昏勾走了。此时酒足饭饱,常欢生见到如此漂亮的女子,心中便欲马上将她搂了过来修那欢喜道一番。奈何此刻天色还早,只能强忍了念头,赶紧结了酒钱后暗暗尾随那两个女子。瞧定了两个女子的住宅,只等夜色到来四周寂静,便要潜入内那宅子内找到那个少女云雨一番。

当晚常欢生潜入那二女子住宅,找到那少女房间,遁入房内往那床上一扑,便抱着那女子要行不轨之事。正此时,听院内一声大喝道:“孽畜还不出来受死!”常欢生大惊,扑出房外,见院中站了一个白眉白须的老道人,喝声正是这道人发出。常欢生却不认得这道人,也是他命该绝此。见道人坏了他的好事,便要上去厮打,却不知这道人正是蜀山长眉真人亲传弟子一清道人。这日一清道人云游至此,偶遇这少女,见她印堂发黑,日间便有劫难。一清道人顿生怜悯之心,心中暗自留意。不多时果然见得常欢生尾随这少女而来。一清道人掐指一算,便知了此事大概原委,当晚也在这少女宅子内遁了身形,等那常欢生自投罗网。半夜果然见得常欢生来到,待他潜入少女房内,一清道人现了身形,在院中喝住了常欢生。此刻常欢生正要得手,被一清道人坏了好事,恼羞成怒,只想将这老道挫骨扬灰,是以见了一清道人便不言语便是毒招上来。一清道人见常欢生下手狠毒,心中暗叹道留你不得,手下也不留情。这常欢生如何能敌得过一清道人,举手间便被破了几件得意法宝,才知道碰见了厉害角色,正要舍了肉身元神出窍,早被一清道人看在眼里。只等元神刚刚离了肉身,祭出了昊天镜,将一个风流成性的常欢生打得了个神魂俱灭。

此事后来被烈火头陀知晓,只道是常欢生为了他才落得如此下场,心中难过,便只身上了蜀山要找一清道人理论。倒也见了一清,两人言语不合便都起法来,烈火头陀修为被不弱于一清子,奈何一清子手中持有的昊天镜却远非一烈火头陀的法宝可比,一阵斗法后败下镇来,灰溜溜回到了箕尾山。心中越想越气,心想此仇非报不可,却无奈何以一己之力实难与蜀山对抗。正烦恼时,听得人说起幽泉血魔修为通天,亦正与蜀山为敌,便找到了幽泉血魔。又见幽泉血魔用了几招大通天手段,当下便心悦诚服的投入幽泉血魔门下,专心修炼厉害法宝,一心与蜀山为敌。

后来蜀山正邪大战,魔道大败,幽泉血魔被削了万年修为窜回幽泉血海。其他几人如尹嘤娘等都被蜀山擒获。烈火头陀见势不妙,拼了三百年修为喷出一股三味真火护住了自己,趁乱冲出崆峒派的七星踏转剑阵,逃出了蜀山。虽已逃了出来,烈火头陀却是不敢再回箕尾山红焰寺,悄悄潜入了蛮荒之地一处名为鬼炎山的地方,隐藏了声息暗自潜修,只能一日再有机会东山再起。过得数百年,听得蜀山一眉真人和一清道人等人相继兵解成仙,心中自安定。但胸中一股恶气仍难咽下,便联络了几个不世出的魔头暗赴蜀山,想要趁此机会搭救尹嘤娘等人,再图灭亡蜀山各派。烈火头陀探得尹嘤娘等人被关押之处,这日晚上便寻到了归云峰来。远远见了归云峰灵气悠长,得天独厚,想起这数百年来自己居住的鬼炎山不及此处万分之一,心中恼怒,还未等到了一清观,便伸指连弹,几枚火花流星般的落到一清观各处,引起大火。

长青子见与烈火头陀难以善了,思忖此刻周刀已传话到斜月洞,况且也只见烈火头陀一人在此,不见其他邪魔歪道,心中便无了后顾之忧。当下淡淡一笑,道:“烈火前辈,我尊你与晚辈恩师同辈,虽你我正邪不同,贫道仍处处忍让。你与家师的恩怨贫道亦略知一二,且不说贫道恩师铲除妖孽替天行道本无过错,便是师尊有些不妥,今日贫道都代恩师与你了解这番恩怨。”

烈火头陀又是一阵怪笑,只笑的一清观众人头皮发麻。顷刻间笑声止住,烈火头陀大吼一声:“如此不再与你多废话,来看洒家法宝!”

说话时,烈火头陀纵身飞离红云,口中默念咒语,双手一指,脚下那片红云突然暴涨数十倍,结成一个火网,便朝长青子等人洒来。却说这红云是烈火头陀隐居鬼炎山时,采山内一只百年火蛛体内丝网,再加上鬼炎山深处阴火修炼而成,名为玄阴鬼火罩。这法宝可大可小,小时结成一团,大时伸展开如同一张大网来能包下一座山头。只要被这网罩住,除了大修为者能以本身修为相抗衡外,普通人中网即被鬼火侵身,不消一时半刻,便会全身血肉筋骨化为焦炭,端的歹毒。

长青子见这玄阴鬼火罩来的凶猛,就要将自己及一干弟子罩住,心中暗怒这烈火头陀下手歹毒,一下手便要欲取一清观众弟子性命。当下急道:“众弟子速速运气防身。”手里却不怠慢,将身披的道袍取了下来,往那空中一抛。这道袍也是遇风便长,顷刻间接住那玄阴鬼火罩,将一清观众人护在下面。“七星法袍!一清牛鼻子倒还传了你些法宝!”烈火头陀认得此物,口中叫将出来,连连催动玄阴鬼火罩,却被七星法袍顶住,再下去不得分毫。一清观众弟子趁此机会,纷纷放出飞剑来,几十道剑光划破长空向烈火头陀激射而来。烈火头陀自然不在意,只等飞剑近了,又是将手中的小金领摇动,无端而起的一阵罡风便将这些飞剑吹得七零八落。

眼见玄阴鬼火罩无功,烈火头陀取下背上葫芦,讲葫芦口往下对准一清观众人,连拍三下,道:“且让你们见识爷爷厉害!”只见从葫芦内有千百颗火星钻了出来。这火星一出葫芦,便化为各种走兽飞禽模样,有蜈蚣蝎子虎豹狼蛇等物,皆被烈火环绕,咆哮着往一清观众人身上扑去。这是烈火头陀修炼的另一件法宝,名为千魂火,是烈火头陀采集猛兽精魄,融入烈火精气修炼而成。一旦放出,这猛兽精魂便或飞或窜到敌人身上,附在其上的精火便趁此伤人。且这些猛兽神识尚存,还能自觉躲避飞剑等攻击。端到也是一件厉害法宝。烈火头陀本欲取依照此法,取一些人的魂魄来修炼,威力自能远远大过飞禽走兽。但也自知若真如此,不免太过歹毒,他日难免天谴,便也作罢。

长青子见烈火头陀放出千魂火,喝道:“烈火头陀,你端到歹毒!”赶紧将蜀山紫府上清诀运起,从脑后飞出一刀剑光,一化为二,二化为四,顷刻间便也化了千百道剑光,便向那千魂火迎去。一清观众弟子也是祭起飞剑护身。顷刻间已有数十精魂被飞剑击中,却不消失,一划为二仍往众人身上扑来。瞬间便有数名修为较低的一清观弟子被击中,当下便被精火灼伤,倒地呻吟不止。

正此时突然一道硕大刀光飞来,带起一阵火光,只往那些精魂乱劈。刀光上也是阵阵烈火包围,凡被这烈火笼罩的精魂顷刻间都化为青烟。原来正是周刀传完讯息,折返而来,见到烈火头陀放出的千魂火伤了一清观众弟子,赶紧将一清道人传与他的火雷刀放出,斩杀精魂。却说这火雷刀所携火气乃是蜀山炼丹法宝斗宿炉内的一点炉火所附,纯正刚猛,正是千魂火所带阴火克星。精魂沾遇火雷刀的火气,便被打散。烈火头陀见火雷刀来势凶猛,拖得久些只怕便要将自己辛苦修炼的千魂火尽破,赶紧将手中葫芦再一拍,余下火精飞快窜回了葫芦内不再出来。

周刀得势不饶人,调转刀光飞身便往烈火头陀身上劈去。那火精惧怕周刀的火雷刀,烈火头陀却是不怕,顺势收了玄阴鬼火罩,飞身迎上刀光而去。长青子知烈火头陀厉害,怕周刀有闪失,又见烈火头陀收了玄阴鬼火罩,门下弟子暂无危险,也将七星法袍收了穿在身上,飞身往烈火头陀扑来。三人近身便在空中打斗起来。一清观众弟子只见半空中一团墨绿鬼火包围的烈火头陀与一团烈焰裹身的周刀及催动紫府上清诀护体的长青子三人拳来脚往,只是修为有限,看不出谁占上风。

暂且放下一清观前烈火头陀正在与长青子师兄弟二人大战不提,且说在归云峰峰顶处有一个幽深山洞,正是斜月洞。一个道人背负长剑盘膝坐在洞前闭目养神,正是一清子师弟、周刀师兄玄月道人。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一团黑云落在斜月洞前。玄月道人已然察觉,双眼睁开,只见黑云内走出一人,身材瘦削双眼凹陷,样若行尸,手中持了一根丈长骷髅杖。这人见了玄月道人,也不言语,只是伸手对着玄月道人凌空一抓,一个大若人形的鬼手凭空出现,带着阵阵腥风只往玄月道人抓来。玄月道人喝道:“好妖魔!”背上长剑早已出鞘,只一剑便将那个鬼手劈得无形。只这一瞬间那人早已经走近,提起手中的骷髅杖只往玄月道人头上敲来。玄月道人举剑迎上,只觉得这人模样虽似行尸走肉,弱不禁风,却是好大的力气,一杖几欲将自己手中宝剑震飞。而且此人身上恶臭不止,不住传入自己鼻内,几欲作呕。那人也不用法术法宝,只是挥舞骷髅杖,慢慢将玄月道人到了斜月洞口。若只论拳脚,玄月道人也自知稍有不及此人,正想放出法宝,又被那人抢先一步,骷髅杖顶端那个骷髅头不知何时已将嘴张开,喷出一股黑烟,玄月道人躲避不及,早吸入一口黑烟进了体内。那人见玄月道人中了黑烟,桀桀怪笑一声,丢下玄月道人不理,径直走到了斜月洞口。玄月道人还想追击,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旋就要摔倒。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强撑着将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锦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它捏破,终于倒在了地上。只听得一声清吟,一只通体透明的青鸟从锦囊内飞出,振翅冲天而去,正是蜀山报讯灵物百灵鸟。那怪人见了,伸出五指往百灵鸟一指,从指尖射出五条黑钱只往百灵鸟射去。哪里还来得及,百灵鸟清吟之声还未消散,身影早已经消失在漫漫夜色里面。那怪人也不追击,也不管晕倒一旁的玄月道人,只是赶紧在从怀里掏出来七个漆黑的小骷髅头摆在斜月洞口,手里挥舞骷髅杖,口中念念不听,似在做法。

却说长青子、周刀二人正与烈火头陀鏖战,周刀不小心中了烈火头陀一掌在肩,只觉得一股阴热之气窜入体内,奇疼无比。周刀却不在意,仍自咬牙不语,挥刀强攻。三人正战的激烈,突然从斜月洞方向传来一声清吟,长青子认得是百灵鸟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便欲抽身离开战团前往斜月洞。烈火头陀等的便是这一刻,如何能让长青子走脱,玄阴鬼火罩又再放出,却是只管围住三人在里面,并不用于进攻。长青子放出飞剑连连猛砍,想要切开一道出口。奈何这玄阴鬼火罩却是及阴柔之物,飞剑看在上面只是感觉无力。一时间长青子倒也出去不得。

那头斜月洞外,怪人已完成法阵,从怀内掏出一个小黑瓶送到嘴边喝下,然后咬破舌尖,吐出一股黑血只朝斜月洞内喷去。这黑血带起好大一阵腥臭,只教斜月洞附近花草树木瞬间枯死,就是一清观外众人也闻到奇臭,早有几个修为低的弟子俯身狂吐不止。

就在此刻,一个清脆娇媚的声音从斜月洞内传了出来:“蜀山的儿子们,害得老娘几百年不见天日,今日老娘出得牢笼,定不与你们罢休!”声音震天,一清观众人都清楚听到。

听到这个女人声,烈火头陀喜上眉梢,暗道一声天不负我,终于成了。长青子与周刀却是脸色死灰,知道终于还是未能完成恩师嘱托,让看守的魔头被人救了出去。长青子叹道:“罢了罢了,只怪贫道一时心软,铸成此刻大错。烈火头陀,你且拿命来吧!”说罢双手从胸前道袍上的八卦图上往外一拉,将一个白色光盘从里面拖了出来拿在手内。烈火头陀见到此物,心中大惊。几百年前他便在此物上吃了大亏,今日见到难免心惊。

“昊天镜!一清老儿将此物也传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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