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担心了,我才没有害怕。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找个住的地方停下了歇息下啊。”夕浮不愿示弱,忙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其实更多的是,她想拖延回景岚王宫的时间。
不过御行裔虽然思路不和她在同一路线上,不过结果却是让夕浮不能如愿。因为御行裔压根就没打算要停下来休息,好不容易待到了她,他巴不得赶紧回宫金屋藏娇。
“哦,你是累了,还是缺什么东西?我让有恒去买。”
“我什么都不缺,我就是要睡床。”
御行看着这偌大的车厢及铺得及舒适地榻子,了然地说道:“你先忍忍,等回宫了要什么样的床都有,绝对会让你睡个痛快的。”
“哼,我现在是和你说床的事吗,我要住店,听到了吗,我要住店。”
“那是不可能的,你要什么可以同我说,不过离开马车是不可能的。劝你也被动什么歪心思了,你是逃脱不了的。”
歪心思?她动什么歪心思了,现在做坏事的人是他好不,她一个公主被绑架了要求住店就成动歪心思了?你堂堂一个国君绑架别国公主还有理了!
想归想,夕浮还是不会把心里的那番抱怨说出来的,一来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二来她真是饿坏了,没有力气去跟他争辩。
“那好吧,我饿了,我要吃饭,被你绑来我都饿了一圈了。”夕浮突然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他。
御行裔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夕浮一定不知道她这模样有多诱人,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曾经铁血无情的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都心跳如雷。
御行裔掀开帘子对驾车的人交代了几句后就自行挪出车厢,驾着马车继续赶路,而原本坐在车辕上的卢有恒则运着轻功去为国君的心上人买饭去了。
身后伺候着的吟诗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主子实在说那个女人的事,顿时心中一阵气闷,直为自家公主叫屈。
“算算日子是该到了,那女人忒不要脸了居然还敢来王宫。”
“吟诗!”夕浮词呵斥一声,“你该记得什么该该说,什么话是不能说。”
“娘娘。”吟诗小声喊了一声,心中委屈极了。“娘娘您为陛下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这么委屈求全?吟诗心疼啊。”
“唉。”夕溪词叹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窗外,“这条路是我选的,我自然是要走下去的,已经回不了头了。”
“娘娘……”夕溪词抬起手阻止吟诗继续说下去。吟诗见她如此,只好把怨气往心里咽,心中暗暗咬牙切齿道:我绝对不会让人骑到公主头上的,夕浮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与我家公主作对的。
纵使万般不愿,夕溪词却不得不为夕浮打理好宫苑,她自然是知道御行裔的心思的,也知道自己如果连这个都办不好更会加深她在他心中的不快。
夕溪词冷笑一声,她骄傲一世,到头来还是为了夕浮做嫁裳。
只是她会让她好过吗?哼哼!
“娘娘,娘娘……”
一个粉色宫装侍女喘着气小跑进来,吟诗忙几个快步扶住她,不悦地说道:“何事如此匆匆忙忙,冲撞了娘娘你几个脑袋都不用砍。”
“吟诗姐姐,是这样的……”宫装侍女说着凑近吟诗耳旁,一手挡在嘴边窃窃说着什么。
吟诗眉头越皱越深,眼中闪过一抹阴暗。听完侍女说的话后挥手让她离开,随即转过身走到夕溪词身旁,微弓着身子小声说道:“娘娘那女人已经进宫了。”
夕溪词心里漏了下节拍,立即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丝讽刺,“好快的速度啊,陛下还真是等不及了。”
“娘娘我们要去迎接吗?”吟诗小心地问道。
“你觉得呢?”
“娘娘是正宫皇后,不管那女人再怎么得宠,曾经是怎样尊贵的身份,到了这景岚后宫里,再大大不过娘娘,再尊贵也没有娘娘那般尊贵。”
“你知道就好,我们就在这等着吧,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派人唤本宫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果然,御行裔身边的一位宫人便出现在这中宫殿里。
“奴才见过娘娘,娘娘金安!”王公公特有的鸭子嗓音响起,打了个礼曲着身子恭敬地说道。
“起吧,王公公今日来本宫这里可是有事?”夕溪词明知故问。
“回娘娘,陛下回宫了,请您过去一趟。”
“陛下可有说什么?”
“奴才不知,只是传个话。”夕溪词虽贵为皇后,但整个后宫都知道她不得王上宠爱,故而见高踩低的后宫里,把她真正当皇后的却没几个,若不是夕溪词手段高,估计早被人啃得不见骨头了。
夕溪词斜睨着王公公,冷哼一声,这群势力的狗奴才!
“嗯,你先下去吧。”夕溪词不再理他,转而对吟诗说道:“更衣。”
“是,娘娘。”
简单的梳洗过后,夕溪词特意让吟诗挑了件喜庆的更显高贵的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明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有了妇人特有的风华。
同心髻高高盘起,高贵又端着。一袭绣着精致玉兰夕的繁复华裳彰显着她高贵不可攀的身份,腰部以一条金丝繁夕的带子束住,把纤细的腰肢勾勒得不盈一握。
女为悦己者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不知有多少男子被她迷住了双眼,而她最想让他看的那个人却把她弃之如疲敝。
就算她没有得到御行裔的爱,她也绝不狼狈,在夕浮面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
进入大殿,夕溪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人,贱人就是矫情,明明都得到了御行裔的心,还扭扭捏捏的一万个不愿,心里应该高兴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吧。
“臣妾见过陛下。”
“奴婢见过吾王。”
夕溪词领着四大侍女上前几步,曲着膝恭敬地行礼问安。她行过里后就该轮到夕浮来向她问安。
在南国,她是五公主,夕浮是嫡长公主,而如今,她贵为一国皇后,而夕浮只是南国的公主,所以夕浮的这个礼她要的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噗呲”一声笑传来,被赐座后的夕溪词不满地望向那个笑声的来源。
注意到夕溪词质问的目光后,夕浮忙摆摆手笑着对御行裔说道,连个眼神也没给夕溪词,“抱歉啊行裔,我只是看到五妹太高兴了,所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御行裔自然是知道夕浮不怀好意的,不过他就是喜欢宠着她,说了声“淘气”,然后就由着她去了。
夕浮挑衅地冲夕溪词扬了下下巴,随即走下位置向夕溪词方向走了几步,一双勾人的桃夕眼不坏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让夕溪词非常的不舒服,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那待宰的羔羊。
“五妹,看你这身装束,是爬上皇后之位了吧。我一直在想着,这才行裔带我回来应该看不到你了吧,毕竟一国妃子谋害别国公主,就是不死也该打入冷宫了,没想到景岚国倒是个例外啊,竟然还给封了皇后,看来行裔还真是爱你深切啊。”最后这一句话夕浮是看着御行裔说的。
“大胆,不许对娘娘无礼。”吟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冲动完全把夕溪词曾经的交代忘了个一干二净。
御行裔本被夕浮看得尴尬不知该如何解说,没想到居然跑出了了一只出头鸟,正好来转移夕浮的注意力。
果然,夕浮立马转移了战火,“哪来的小丫头,主子们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你是谁的丫鬟?”
夕浮她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吟诗不是夕溪词最宠爱的丫头吗,正好拿她先开刀。别以为当了皇后就可以在她面前拽了,她可还没忘当初是谁逼迫着墨离杀了她来着。如今看到她,夕浮更是恨的牙痒痒的,以后她会过得不好,没想到居然还入住中宫了,这口气叫她怎么能咽下去。她可是小气得很,别以为时间久了她就会笑呵呵地以礼相待了,曾经的她没那个容人度量,现在更没这个风度!
夕溪词赶忙起身喝退吟诗,微曲下膝盖慌忙想御行裔赔罪,“陛下,是臣妾管教不当,求陛下和姐姐宽恕。”
一国皇后委言到这份上应该够了,可夕浮是被绑架来的,既然被逼着进宫,自然要把这后宫搅得一团乱了。
于是夕浮马上换了一脸的委屈,明明没有泪意却抽噎着一手拭泪转身跑到御行裔身边,伤心地说道:“我要离开这里,这里一点都不好,我堂堂一国公子在这里竟连个宫女都敢冲我大呼小叫,皇后不责罚反倒还求情,以后我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我要回南国,我不要在这里了。”
御行裔哪曾见过这样的夕浮,一颗心更是被夕浮的哭诉搅得心乱如麻,忙轻声诱哄着,把人圈到怀里小声安慰着,直到夕浮渐渐平息。
夕溪词看着座上俩人如无旁人般卿卿蜜蜜,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拢在长袖中的手更是捏得紧紧的,连指甲割破掌心都未能察觉。
御行裔安慰好夕浮后,随即冷着一张脸训斥道:“皇后教导不利罚闭门思过十日,侍女吟诗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杖责二十大板罚月俸三月,立刻实行。”
“谢陛下。”
“谢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