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过这样的经历的话,我想我不必赘述。
起初觉得没什么,躺着的时候也与正常无异,可一旦想要起来,就会觉得下.半身非常虚浮,整个世界都是棉花,完全使不上劲。双腿发软,连弯曲一下都觉得疼痛,那个地方完全没有感觉,如果有的话,是一种隐隐的刺痛感。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我们呆在宿舍里,除了偶尔喝一点水,没有半点东西下肚。有时候是我疯狂地要,有时候是她疯狂地要,除了叫喊还是叫喊,没有言语能表达心中的想法。
我瘫倒在床上,感觉下.半身在离我远去,如果现在截肢的话,可能不需要打麻醉针。梁小薇也没有比我好太多,她躺在我身旁,眼神涣散,像是吸毒过量而破身、最终导致世界观崩塌的虔诚教徒。
在第三次挣扎着坐起来失败之后,我只能选择躺着跟她说话。“我们是不是有些正事要说?”
“嗯。”声音彷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你之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忘记了。”
我努力地吸一口气,“你拿我行李箱做什么?”
“我没拿。”
“那我的行李箱呢?”
“扔到楼下去了。”
“...”
这几天好像还一直下雨。我咬紧牙关爬到床头,伸长脖子往窗外张望,只看到了楼下一点墨绿,不太确定那是不是我的行李箱。
“你压到我头发了。”梁小薇抱怨。
“我的行李箱,我得找回来,证件全都在,还有我的老婆本...”
“比我重要?”
“别闹。”我尝试下床,但没有成功。
“没趣。”梁小薇坐起来,理了理头发,“行李箱在隔壁宿舍。”
我长吁一口气,转过头看她,想说她几句。梁小薇细心地撩起发端,露出白皙小巧的耳朵,我感觉有点东西蠢蠢欲动。
梁小薇推开我,“别闹,跟你说点正事。”
“哦,好。”这几天以来我第一次感到有点失望。
“时间曾经倒流过。”她说。
我耸耸肩,表示确实如此。
“多少次?”她盯着我。
“两次,”我想了想,“第一次超市的杯面被偷了,第二次跟你在操场吃雪糕,这是第三个世界,跟你在床上。”
梁小薇看起来有点失望。“那你为什么有记忆?”
“坦白说,我不知道。不是你控制的时间吗?你来解释一下?”
她翻翻白眼,“我什么时候说我能让时间倒流。”
“哎?!你不是说你能控制时间吗?”
“还有另一个可以控制时间的人,他能让时间倒流。”
“那你呢?”
“我只能让时间停止。”
我感觉自己清醒了好几分,“你在找另一个人?”
梁小薇点点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
“另一个人估计也在找我。”
“所以你觉得自己有危险?”我大脑飞速运转,如果我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而且又得知另一个人也拥有这种能力,我会不会和他和平共处。随即一些疑点像泡泡一样涌上心头:“按道理你不用怕另一个人,他能使得时间倒流,顶多让你无法靠近,但你能使得时间停止,他也奈何不了你。”
梁小薇叹了一口气,“我们互相之间有免疫,不过总体来说,对方更厉害一点。”
“怎么说?”我把手放到脑勺,尽量摆一个舒服的姿势。
“如果我使用时间停止,对方也可以跟我一样自由行动。如果对方使用时间倒流,我也会被倒流,只保留记忆。”
“那从某种程度上也算半斤八两,你也算是免疫,只是确实没有办法靠近他了。”
“嗯。”
“听起来只能任人鱼肉了?”
“也不是,如果使用得不小心的话,也可能会被别人夺走。”
“怎么?吸星大法?”我有点惊讶。
梁小薇白我一眼,“能控制时间的是一个装置,可以被人抢走。”
我看看她。梁小薇低下头:“每个都可能不一样,我不会告诉你我的是怎么样的装置。”
“嗯。”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
梁小薇抱紧我,“找到另一个装置,我这个就送你。”
“这可是赤裸裸的收买。”我笑笑。
“嗯。”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看我。
我抱抱她,说出了另一个疑问。既然另一个人的装置更利害,根本就不可能夺得,要等他死去吗?既然能使时间倒流,只要一直使用,不就可以永远活在这个时间段吗?其他人永远都没有机会。
“装置使用之后,有相对的调整时间。”
“CD(冷却时间)?”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CD一般有多久?”
“另一个装置我不知道,但就我拥有的这个来说,CD的时间与停止的时间相同。”
“也就是说,你让时间停止一天,CD就是一天?”
“对。”
“你这可是把自己致命的弱点告诉了我。”
“我相信你。”她在我怀里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