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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队会计王元久是一个厚道又倔强的人。郭强到王屯初期,焦头烂额又落魄沮丧,工作上一筹莫展。王元久将这一切看得明白,他意味深长地说:

“你缺乏坚决的劲头,缺了工作的‘狠劲’,这样人家不怕你,你就开展不了工作。光搞好关系是不行的,做‘老好人’更是不行的。不能让人‘抓唬’你,要让人摸不透你的脾气,要‘嘎咕’起来。”

是的,在郭强身上总是少了些“闯”劲和让人能够惧怕的“狠”劲。

很多人都说:“这小伙厚道,但没有‘甩头’。”

郭强有些感悟,尝试用王元久说的方法行事,逐渐扭转了局面。这些与郭强刚开始的幼稚、单纯的想法大相径庭。

王元久身材虽然稍显矮小,但身板结实,如今看仍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上沧桑了许多,但他机灵的双眼却一如从前,两眼一眨,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

他不善言谈,郭强从没听到他能完整地把一个事说明白,他说话总是断章取义地挑几个关键词说,可他能看明白很多事。

他的长相有些特殊,兄弟五个如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都是那副“类人猿”的模样,就是嘴和鼻子向前突着,和一般人有点区别。“类人猿”是郭强在心里给他起的外号,屯里没人这样称呼他,郭强也没有向任何人讲起,只在心里暗暗地发笑。笑他仿佛没进化好一般,有点肖似大猩猩的模样。村里人却习以为常,从没人提及,也没人给他起类似的外号。

他是“闷肚子”的人。“闷肚子人,丈肚子心。”人们都说他肚里有道道,脑瓜好使。他个头不高,但干什么活都不打怵,而且干起活来“道眼”很多,只可惜说话总是不全乎。他着急的时候,尤其是生气发怒的时候,更说不出话来。

“就……就,就……”本就是前突的嘴巴、厚厚的嘴唇,还焦急得发不出音。凡是着急的事,不论私下与郭强说,还是在公共场合讲,他都“就……就……”个不停。

在青黄不接的春耕农忙季节,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作为队长的郭强是要带头干活的,必须多出力,否则就带不起这个头。

那时,有这样一种说法:“队长队长,一队之长,上工在前,下工在后。”

因此,上工时郭强走在前头,相距挺远地带着一队拖拖沓沓、男男女女的队伍向大田或果园里奔去。郭强想快步走,好抓紧时间干活,可那队伍却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下工时情景就大不一样了,人们如同被火烧了屁股,忙不迭地急急往家赶,抢在郭强前头走,表情都是凝重的,仿佛家里有火烧房子一样的大事正急等着回家。

郭强落在了最后,腿上直打软,更要命的是出了一天力气饥肠辘辘,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

正赶上家家粮食都不够吃,土豆、芸豆还没下来,贮藏的萝卜、白菜都早已添到了肚子里,但很多人家里还存有“地瓜母子”。地瓜母子的养分被芽子吸收了,没有了甜兮兮的味道,吃起来木滋滋的,但用来充饥还是可以的。即使是滋味不怎么好的地瓜母子,家家户户也还得节省着吃,若是吃光了便只好喝些稀苞米碴子粥。这粥喝得越多,肚子就被撑得越大,许多小孩子都被撑出个圆鼓鼓的肚子。

“郭强,你来。”大嫂在郭强回青年点吃饭必经的路旁喊道。她家是三间低矮的、用海泥盖的房子。

大嫂就是王元久的老婆,她压低了声音招呼郭强。

郭强忙不迭地下了泥路,从王元久家后院子跳到房屋外。之所以要跳,是因为家家后门在冬天为了保暖都会用泥坯砌死,好抵挡北风刮进屋内,到开春时再把泥坯拆掉,从上面往下拆,随着天气逐渐变暖、温度升高,逐步拆除。这是当地冬天的保暖措施,家家户户都如此。

王元久正站在外地,笑着说道:“就……就赶紧吃几个地瓜,是地瓜母子,就凑合……就垫垫饥。”

郭强从进屯里到离开,都称王元久为元久。王姓是王屯的大姓,这里的人们大都姓王,称呼自然就按辈分来分,这对于初来乍到的郭强来说十分困难。有时候要管很年轻的人叫叔,有时候却又要对年长的人称名道姓,郭强很不习惯,考虑了一段时间,索性就随心所欲、顺其自然地称呼起来,他根据自己心中衡量的亲疏程度以及年龄来称呼每个人。

他称王元久为元久,称王元久的老伴为大嫂,这其实是有些亏了王元久的,但好歹他是贴己、亲近的人,在称呼上从没有挑剔。直到近半个世纪后的今天,郭强都认为元久是他在王屯最贴近的人之一。

大嫂急急地把锅盖掀开,瞬间屋里就充斥了热腾腾的蒸汽,蒸汽中还带着浓浓的地瓜味。急不可待的郭强转身上了里屋的炕,四平八稳地脱下鞋,坐在炕头上。炕烧得热乎乎的,炕上的四方小桌已经放好,大嫂把烀好的地瓜母子用土碗端了上来,她憨憨地笑着,那笑是真诚的,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她和王元久一样少言寡语,不会说些讨巧、暖心的话语,当然她更不会,起码郭强从没有听到她用恶毒的言语在背后讲过别人。

就这样,郭强在回青年点吃饭前,先吃到了一顿地瓜母子。在那饥不择食的季节,王元久家的大锅里也只有地瓜母子,这就是他们的午饭。哪怕是这样在今天看来可以称得上简陋的午饭,他们也是不可以敞开吃饱的,因为那季节家家都一样,粮食最金贵。

王元久在家里排行,他家兄弟五人都和郭强熟悉。大哥王元福,是瓦房店轴承厂的工人,平日起早贪黑地上班,很难看到他的踪影;老三王元柱,在大队铁匠铺给牲口挂掌,是个身体健壮的汉子,他和郭强来往较少;老四王元勇,是屯里赶牛车的,他牛车赶得很普通,虽然赶牛车在队里高人一等,但比起赶马车的还是逊色了很多。那时队里有五挂牛车,王元勇的性格同样少言寡语,他的举动好像比普通人慢了半个节拍似的。队里、邻里如果发生任何事都看不到他的踪影,更难听到他的声音。他悄声无息地在队里赶着牛车。赶牛车是项独往独来的独立作业,因此他在王屯没闹出过什么动静,不过分积极,也不十分落后,郭强对他的印象也并不深刻。

“五毛”大名王元宽,是王元久最小的弟弟,听称呼便知道他排行老五。队里有人说,王元宽不愿意动摊,但他聪明得很,胆子也大,干活“捂量”。捂量就是脑子灵巧的意思。他干活的确肯动脑、胆子大,别看他整天一副呆滞迷离的样子,实际上他点子很多。排行老小的王元宽,从小在家就是最受宠的。

冬天,农村有“猫冬”的习惯,在天寒地冻的三九天,大雪封门,社员都猫在家里,窝在暖呼呼的炕上不出屋,也不出工到队里干活。

大队在冬季响应上级的号召,要“战天斗地,变农闲为农忙”,在最西头的张屯修平塘,要建一个五十米宽、一百米长的大水塘,用来贮水,解决天旱时给庄稼浇水的问题。社员在寒冬季节都不愿意出工,郭强急得火烧火燎,万般无奈的他在受到了批评后,回屯里找劳动力,他到了王元宽家里。

“五毛”家门没插,郭强推门进去后,在冰凉的屋内仍可以闻到潮乎乎的味道。

“王元宽,你怎么不出工,昨天不是答应我了吗?”

郭强气不打一处来,他见王元宽全身光着偎在炕上,用露出棉絮的被紧紧地裹住身体,仿佛生怕郭强会上来掀开他的被窝。

炕上仅有一床蜡染的被,蓝色带着花,没有褥子,碎成片的炕席在他屁股下面压着。他光着厚实的肩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郭队长,我昨天感冒了,发烧了一宿,这不刚刚见好,你就来了。”王元宽信口胡诌着,编出像模像样的理由来对付郭强。

郭强无语,摸了摸冰凉的炕面,到外面看了看锅里的冰碴,还有满墙挂着的霜花,寒风不停地吹透纸糊的窗户,灌进屋内。郭强无可奈何地离开了,这样想、这样做的在王屯不止王元宽一个人,是豆腐掉进灰里——打不得,吹不得。

现场劳动力紧张,上面催得紧,郭强心生一计,安排王元宽炒炸药,就是将硝、磺、木炭按一定比例放入热锅炒透。这工作需要心细、在行、胆大的人来干,很多社员不懂,也不敢上手,但王元宽行。

这样,王元宽不用一大早起床,每每等太阳晒到屁股,他才懒散地爬起炕,熬一盆苞米碴子粥,就着叫“水瓜子”的咸菜,吃上一顿。那咸菜村里人家家都有,在缸或坛子里泡着不用晾晒,吃起来既咸又酸,还带着臭烘烘的味道。

他吃完早饭,把碗筷一扔,晃晃荡荡地来到生产队。大队院子东北角有个出口,出口门边有个临时支起的大锅,石头砌的锅灶,原本是熬猪食用的,现在用来炒炸药。

他把炒好的炸药挑成一担,急急地挑往十里地远的工地,颇有点武大郎挑担卖烧饼的样子。

中午歇晌时要用炸药放炮,炸开冻得邦邦硬的土层。干了一上午,大家都急盼着王元宽送炸药来,连放炮的炮眼都打好了,各生产队都在等炸药。也有不少生产队用的是油纸包着的现成炸药,不用炒,但是要花钱买,而且还不便宜。

正待众人焦急之时,王元宽远远的出现了。每到这时,郭强都很高兴,因为王元宽为队里节省了不少钱,一般社员也干不了炒炸药这活。如此一来,既解决了他早晨起不来的问题,他拿着和别人一样拿着高工分,只需干大半天活,又因为这工作的技巧性,社员间也从没有闲话。

送完炸药,王元宽就摇晃着身体回家了。这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郭强为这事乐不自禁。

聚会上,王元久、王元勇、王元宽三兄弟来了,郭强在王屯时,他们都是社员,而且交往甚密。

王元宽已不见了过去的模样,一顶灰色的帽子盖在头顶,穿着整整齐齐的运动装,脸泛着红光,看上去精神抖擞。

他喜气洋洋地和郭强握手,说:“没想到……没想到你能回来,没想到你叫我来。”

哥仨虽分坐不同的桌上,一眼看去却可以肯定地认出他们是亲兄弟,因为长相都有几分肖似“类人猿”。

元久家大嫂是个厚道、肯干的人,她从不拉东家长、西家短的闲呱,也很少闲着。她是队里喂猪的饲养员,郭强在生产队时,正赶上响应上级“多养猪,多积肥,粮食产量要翻番”的号召,学大寨的风气十分高涨。

郭强所在的生产队,建起了五十个猪圈,整齐壮观地分排两边,给人耳目一新的形象。猪圈的东头盖了两间饲养室,里面一间是郭强睡觉的地方,外面一间是大嫂熬猪食的屋子。

一大早,“呱嗒”不停的风匣声把郭强从朦胧睡梦中唤醒,随之炕也渐渐热乎起来,驱走严冬的丝丝寒意,高粱秸秆扎的天棚从外屋透进缕缕烟气,这成了郭强起床下地的信号。这勤恳的风匣声天天如此,不论春夏秋冬,也不论风霜雨雪。

公社买了一批良种猪,说是这猪长得快、吃得少,但要勤喂,勤打扫猪舍。各队都买了十几头试养,下一步还要在全公社推广。

公社组织所有生产队长到王屯来参观,众人见了都是一副惊奇、赞扬的表情,因为各生产队领回的品种猪都养失败了,只有王屯的养活了,不但养活了,还个个膘肥体壮的。这批良种猪皆是细长的腰条、脑袋很小,十个月就能出圈,的确吃得不多,但喂得要精心。公社党委书记表扬了郭强,不过猪是大嫂喂的。

有人讲:“那猪是多喂了饲料的,王元久当会计,给他老婆多发了饲料,这猪才……”

郭强不以为然,反正是集体的粮,集体的猪,没大错!

王元久和郭强是同一天到生产队的,原来的小队会计姓车,因为一些原因被停职了,换上了王元久。王元久原来在王家车站跟随赵站长负责记账一类的工作,赵站长是王秀霞的老公公。王元久经常炫耀他和赵站长关系是如何如何的好。

他经常向郭强讲起,赵站长信任他,连财务柜都交给他管,他对赵站长崇拜得五体投地。但王元久不是正式的铁路工人。

他跟着车会计学习财务,人们都说他脑子笨,总也学不会。车会计是个挺精明的人,也是一个有文化、知书达理的人,郭强对他印象颇深。小队会计是个重要的岗位,不少人都想干,职业要求也高,既要有人品,还要懂财会。因为小队会计一职,家族内部往往会争得鸡飞狗跳,但对外却总能保持一致。

近四年的搭档工作中,虽然郭强对他不够尊重,总吆三喝四的,但郭强向来坚定支持王元久的工作,也为他护短过。郭强也清楚,王元久虽然说话不溜道,但办事从来都是熨熨帖帖的。

关于王元久,还有几件事让郭强终生难忘。

该考大学了,可一心扎根农村的郭强却没当回事,学过的知识也早还给了老师。

“为了前途,要考大学啊,考上了是好事,考不上也权当复习功课了。”王元久对郭强不厌其烦地说个不停。他还把郭强叫到家里,在西屋的炕上摆好饭菜,甚至将尿桶也拎到屋内,还锁上了门,不许郭强出来,要他复习功课考大学。抢收抢种的季节,郭强的心早飞到了生产队里,最终还是跳窗户跑了。

后来,郭强还是回城了,是招生回城继续念书。当时不少人来到车站送行,就在王家车站,李书记、王元奎、王元久都来了。王元久拎了只正下蛋的老母鸡要送给郭强,但列车乘务员不允许带活禽上车,王元久“就就”了半天也无济于事,只好悻悻地带了回去。

郭强和大嫂也很有感情。回城后,郭强去过王元久家,王元久夫妇热情找到,乐得不能自持。有一年,郭强回去看望,那时大嫂已经去世了。王元久见到郭强后很激动,边抹眼泪边拿起篮子要到树上摘杏子,郭强自己向屋里走去。

进了门,郭强惊诧地看到炕上竟坐着一个女人。她嘴里叼着带铜锅的烟杆,说着很客套的话。

“她是谁?”郭强从屋内出来,急切地问。

“你就……就叫嫂子吧。”王元久嘟囔着。郭强扭头离开了他家,什么也没说。可刚走出门,郭强就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他是替大嫂感到憋屈。自那以后,郭强很长时间没再去他家。

王元久有四个闺女、一个儿子,郭强在乡下时,他儿子还很小。回城探亲时,郭强还特意给捎了一包糖,那小子欢天喜地地站在院子里,高兴地挥着小手的模样,郭强至今仍能清晰忆起。聚会时,王元久不到九点就来了,他用手推车推来了很多自家产的农产品。他还是说话不顺溜,一见到郭强就迎上来,两人紧紧交握着双手,分别时,他又多次紧握着郭强不愿放开。郭强看到,那双熟悉的眼里正饱含着泪水。曾经的小队会计王元久,如今也已经八十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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