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安好。”敏贵妃循礼问安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齐太妃微微展颜,“今日不是凌安侯府的宴会吗?怎的贵妃有空来我这儿了。”
敏贵妃无奈道:“有什么办法呢,我这身子刚刚小产完,陛下要我在宫里好生养着,也免得一来一回的辛苦,倒是拘的我这些日子实在是无聊,这不,趁着那些人正忙着皇上皇后出宫的事宜不来烦我,我便来娘娘这儿陪您聊聊天。”
齐太妃叹息:“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难得有了身孕,也是可惜,听闻,是你身边的宫女做的手脚?可查清楚了吗,确实如此?”
看吧,连齐太妃都怀疑,陛下却这样搪塞过去。
武安侯府里长出来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背主呢。
这件事情一定是颇有蹊跷得。
不过这些,自然是没法同齐太妃这深居后宫不问世事的人说的,敏贵妃于是道:“陛下查的,自然是信得过的。”顿了顿,问道,“听闻表弟前些日子被摄政王给打了,这伤势如何?”
“前些日子,陛下特地去齐王府探望过了,也赐了许多药,只是我这为人母的,实在是不放心,没人管着只怕他那汤药又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喝着,便求了太后,昨日将他接进宫来放我眼皮子底下看着。”
说起这个,齐太妃眉间的褶皱不由深了几分。
“说来,我也是许久都不曾见过表弟的了。”敏贵妃浅笑,“听您这么讲,到还是相当小孩子气呢。”
手指捏着裙摆,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花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出所料,齐太妃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笑呵呵的对敏贵妃说:“难得你来一趟,也去看看你那表弟,正好也是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想必你这表姐的话,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听的。”
目的达到,敏贵妃故作犹豫的迟疑了一瞬,“也好,只是......我与表弟如今到底是身份有别的。”
“旁人自然是不会知晓的。”齐太妃答允道。
看着敏贵妃被宫婢领去找齐王,齐太妃的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慈祥的笑容。
敏贵妃走后,齐太妃身边的老嬷嬷不解地问道:“太妃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妥呀?您也知道,齐王殿下自小便对敏贵妃......”
“唉,这能有什么办法,那小子不为自己打算,我这个做母亲的总也要为他好好打算打算的。”齐太妃抚了抚膝上的猫儿,一脸的疲惫与倦怠,“我虽是与余家有亲,但是到底是旁系出身,又是亲缘较为单薄的,若是无利可图,那府里还能想起我的人也没几个了,可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呀,我已半身入土自然不想什么荣华富贵了,可是我儿还年轻呀,现在却被勾了魂一般一味的跟着他那个皇帝站在摄政王的对面,这一夜夜的,我都担心的时常睡不好。”
“可若是跟武安侯关系好了,有这么一个靠山在,将来即使我不在了,皇帝对他起了一点半点的怀疑,或者旁的人看不惯他了,至少有武安侯在,也不敢拿他如何,好歹按血缘来算,他也算得上是武安侯家的人,余敏是武安侯最疼爱的小辈之一,他们俩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又有着点淡淡的血缘关系,按着辈分也是表姐弟,多处处将来总规武安侯也能念着这点情分的。”
齐太妃想得可谓是周全至极了,只是嬷嬷跟着齐太妃久,也是看着齐王殿下长大的人,还是颇有些担忧,“可是,齐王殿下自小就喜欢这余家姐儿,在武安侯府那边也不是个什么秘密,虽然武安候府规矩森严,但难保不会出第二个桃红,若是叫宫里的人知道了,只怕是......”
一个是皇帝的宠妃,一个是皇帝的弟弟,若是被传出什么闲话,不管是真是假,这但凡要是有点什么苗头,只怕两人也是要脱层皮的。
可是一想到那日湖边宴席,君存墨因为云风情那样一个从出身低贱的人被摄政王打伤成这样,若是她的墨儿有后台撑着,那君煜又怎么敢,齐太妃捏了捏猫儿的后颈,闭了闭眼,“墨儿是懂事的,不会做出任何逾矩的事,你只管管好现在宫里的人不要叫他们出去多嘴便是。”
她真的是忍了许久了,为了活命怎样伏低做小都可以,可是让她的墨儿也这般过一生,她不甘心的,有了武安侯,她的墨儿这一生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苦难了。
齐太妃的眼中渐渐染上了一丝疯魔了一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