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才回来?”
小语悄咪咪猫着身子进屋时,身后突然传来风情的声音,手中的盒子一下子便被吓得掉在了地上,心虚的转过身,偷偷看了眼风情,“姐姐,夜深了还没睡吗?”
“睡不着。”风情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话册,看的津津有味,余光瞥了眼心虚的站在门边的小语,知道她的腰伤还未好全,久站会腰疼,道:“坐下吧,总站着也不嫌累得慌。”
小语抿了抿唇,听话的将盒子放在了地上,在旁边寻了张凳子拿到风情的身边坐下,顺手拿了张蒲扇给风情扇风,坐了一会儿才想起屋里少了个人,“姐姐,林城主呢?”
“受伤了吧,好像被送回城主府去了。”风情随意的翻了一页话册。
那就难怪了,原本有林城主在的日子总是会督促着风情早睡的,也就是这样想着,小语才会趁着夜色出去,想着应当是不会被发现的才是。
看了会儿子话册,风情无聊的将话册丢到了一旁,坐正了身子,将小语手中的扇子拿过来,放在手中把玩,这扇子做工粗糙,比不得她之前收藏的那把,但好在扇出来的风舒服,小语手中没了扇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坐着,微微低着头。
鬓间的首饰在烛火的照耀下,闪出一道暖光,风情看了眼,问:“方才去哪儿了?”
“去见了一个人。”小语低着头,将羞红的脸埋下。
“男人?”看小语的打扮,风情问。
“嗯。”小语的脸更红了。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见面,风情难免要多想,只是她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自然看出小语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之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没有做什么吧?”
小语愣愣的抬头看着风情,缓了一会儿才明白风情问的是什么意思,霎时间整张脸都羞红了,“姐姐,你在说什么么呀!我与傅公子只是,只是......自然是什么也没有的。”
只是了半天,小语才落寞的发现,她与傅橖,是什么关系也没有的。
情人?自然是不到那一步的,虽然她确实懵懵懂懂的有些恋慕他。
朋友?她这样身份的人,如何能与人家那样的做朋友呢,人家才学出众未来光明坦途,可是她却连字都不认识。
傅公子。
风情琢磨了一下,“傅宇?”
那人却是是长的清风明月,嘴也格外的能说,出手亦很阔绰,是惯能哄得姑娘真心的。
小语摇了摇头,坦诚道:“是傅橖傅公子,前些日子,姐姐你受了伤,我去求白神医的路上认识的。”
“就是那个后来撞上了你的那个?”风情眯了眯眼。
傅橖。
她后来有调查过这个人。
凌安侯一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今年母亲去世没人照顾了,傅棠才勉为其难给了他那母亲一个外室的身份,以外室子的身份将他安排在盛京城,长得倒是很是周正,只是没权没钱的,又是这样尴尬的身份,依着傅宇的性子是不可能让他这个可能有威胁的弟弟能爬得上去的,留他一命已是恩赐了,这样看来傅橖在盛京城里也就是个命如草芥的。
“喜欢?”风情略有思量的看向小语。
小语今年也十七岁了,已然及笄两年,却是也到了该许人的年纪了,云水阁的人即使身家清白,想要找的一个好归宿也是难得,傅橖那样容易把握的身份,倒也是个好处,有她云风情护着,人上人说不准但至少也能安稳度日。
小语只是春心萌动,自然是没有风情想得深远,贸然被这么直白的问,小语一下子慌了神了,连忙矢口否认,“没有的事,姐姐。”
“哦?这样吗?”风情自然看得清小语的情绪,故意逗弄道,“他今年也二十了,说不定这次凌安侯府的事过去,凌安侯就会给他婚配了呢。”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端看那人始终没被带进凌安侯府就知道凌安侯对于这个便宜儿子并不在意了,也许,这也是傅宇会留他一命的缘由吧。
但是这些,风情看得清小语却并不,听风情这么说,一想到两人的身份差距宛如天堑,更加落寞了,隐了隐眼底的泪花,小语笑了笑,“姐姐你就不要多想了,傅公子和我,是没可能的。”
风情挑眉,“怎么就没可能了?”
“他是要参加科举,进朝堂做大人的。”小语低声说道。
风情笑了,看着一脸天真的小语,“他是不可能考中的,哪怕他惊才绝艳举世无双,也绝不可能。”
傅宇是不会留着任何一个可能于他有威胁的人存在的。
小语不解的望着风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