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宗逸看着青粟大着肚子,不免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一晃几年,他们都长成了身不由己的样子。
“粟儿!”青宗逸唤了一声,青粟脸上笑盈盈的,一别几年,她总算又见到了逸哥哥。
“兄长,如今,你该叫我侧妃娘娘。”尊卑礼数忘不得,被有心人听到,免不了一番议论。
“没想到,我这回来一趟,你和罂儿都嫁了人,我这个做兄长的,什么也没能准备。”青宗逸看着青粟拖着有孕的身子坐下,不免伤感,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可惜,她那时没能嫁给心爱之人,现也没能抓住枕边人的心。
“兄长安康,便是给青粟最好的礼物了。”青粟捏了捏晚晴的手臂,眼神示意她不要躲闪,其实,自始至终,青宗逸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
“父亲,青老爷最近如何?”青粟装作不经意提起的样子,青宗逸叹息,“你和父亲何时变得如此生分了。”
门外,路溟刚刚忙完政务赶来,李权问:“爷,可要通报一声?”
路溟摆手,“罢了,让他兄妹二人说些体己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路溟才不慌不忙的走进去,青粟见到路溟,费力站起来行礼,落在青宗逸眼里,只觉得一切悲凉。
“粟儿有孕在身,不必行礼。”
粟儿?可笑,原来只有用的到她时,他才唤她粟儿。
“谢太子殿下。”青粟道谢,路溟微愣,这若是从前,她嘴上定不饶人,非要说到别人无话可说才好。
青粟一早知道兄长将要回帝都,所以派人给青宗逸送了口信,自己怀有身孕,却不得夫君宠爱,他们兄妹二人又从小感情甚笃,青宗逸自然第一时间就关心他这个最疼爱的妹妹。从前青宗逸征战在外,路溟又上了凉山,两人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可这不代表路溟不想拉拢青宗逸。
青粟知道,这是一个解除禁令的好机会,只是愧于青宗逸,被利用而不自知,还害他担心。
青粟微微蹙眉,缓缓放下筷子。青宗逸最先察觉到青粟的不对劲。
“粟儿,你怎么了?”
饶是路溟,也不免担心,毕竟青粟腹中怀着他的孩子。
“粟儿不敢说。”
路溟看着她,忽然觉的有些陌生,不知道她又打了什么鬼主意,要知道她可从来受不了委屈。
“本王许你说。”
“妾身近来时常心悸,那日秦氏扬言要让我腹中孩子生不出来,妾身实在是害怕。”
“有这种事?”路溟蹙眉,这几日秦氏与青粟不和的消息他多少听到了些,秦氏一向不安分,这确实像她会说出来的话,可他看着青粟的眼睛,总觉得这个女人太狡猾。
“殿下,臣最是疼爱这个妹妹。望您查明真相,护她周全。”
青宗逸开口,路溟没法糊弄过去,只好答应下来。
“不如殿下让妾身回青府住一段时日,待胎儿稳定,殿下再派人接回妾身。”青粟直直对上路溟的眸子,似笑非笑,路溟不好拒绝,心下感叹,这女人的心思太多,也罢,让她出去走走,对腹中孩儿也是好的。
路溟应允,“一个月过后,我来接你。”
再回青府,青粟怎么也想不到青墨轩会打她,或许,父亲只当她只是一颗棋子,如今,已然是枚废棋了。
青宗逸护住青粟,“父亲为何如此?”
“我为何如此?你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还有脸回来,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说着,青墨轩又抬手向青粟挥去。好在有青宗逸挡着。
“父亲,你先听粟儿好好说。”青宗逸催青粟说话,青粟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任凭眼前的光影浮动,她的眼睛里了无生气。
她一向如此,记得以前路尧宸跟她说:“你呀,心肠比旁人都硬,总是不能吃一点亏,你这样,没有我该怎么办啊。”
青宗逸见到她这幅模样,不免担心,又催了一声:“粟儿,你倒是说话呀!”
青粟回过神来,“青老爷,太子殿下送我回青府,可不是为了受您欺负的,若是伤着我腹中孩儿,不知青老爷担不担待的起。”
“你……”青墨轩气的险些吐血,青宗逸急忙扶住他,责怪青粟:“你说这样的话做什么?”
“自然是保命。”青粟没再留在堂前。晚晴和清艾跟着,不敢说话。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清艾不知道,只以为青墨轩不分青红皂白,让娘娘伤了心。可晚晴却一清二楚,青粟太要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