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青粟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用午膳,那一群人就声势浩大的进了夏湾阁,青粟含笑行礼:“太子妃娘娘。”
风倾城斜了一眼,便坐上方才青粟坐的位置,“想必青妹妹也知道了,旗妹妹摔了一跤。”说着,看向旗欣荣,青粟这才注意到旗欣荣拄着拐杖。
“呦,姐姐这是怎么了?”青粟故作疑惑,走到旗欣荣的身边,“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你,你还好意思说,别假情假意的,这都怨你。”旗欣荣戴着面纱,眼眸里的恨意更甚。自上次那事,她许久为找青粟的麻烦,没想到麻烦倒是先找上了她。
“怨我?我可冤枉死了,姐姐摔了一跤是小,伤了姐妹和气可就是大了啊。”
“你……”旗欣荣气结,什么叫她摔了一跤是小。
青粟细细看了看旗欣荣,她不仅摔伤了腿,脸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如果是为了陷害她,大可不必将自己摔得如此严重,脸若是毁了,她这一生也葬送了。
“姐姐今日为何要走夏湾阁后面的小路?”青粟拉起旗欣荣的手,语眼波流转,旗欣荣挣脱开,被青粟抓的有些吃痛。
“我去向太子妃娘娘请安。”旗欣荣不知道青粟在搞什么名堂。
“我记得这一个月里,后面的小路没人走吧,难不成我是料定姐姐今日会从小路经过?”
看旗欣荣一脸的不可置信,青粟心下猜到了大概,这人一定是旗欣荣身边的人,告诉她走小路快些,省的绕来绕去。
“你别想找借口,琐佳!”旗欣荣并不领情。
“娘娘!”旗欣荣的贴身侍女琐佳忽然跪倒在风倾城面前,“娘娘,奴婢,奴婢今日看到……”
风倾城还是嘴角带笑,小心抚平琐佳的情绪,“你看到什么?”
“奴婢不敢说。”琐佳低下头,青粟明白过来,大概是要拿出清艾的耳环了,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琐佳,这人不知道事情在这一刻就有了定局。
“今晨各房娘娘来送礼,我便想着旗娘娘侍候太子一夜,自是乏的,若是有鲜花入眼,一定会减缓疲劳,夏湾阁后面的小路上又花开正好,没曾想,我见到,见到青娘娘身边的清艾在鬼鬼祟祟。”说着,竟从衣物里拿出了清艾的耳环。
“我没有!”清艾反驳,跪倒在风倾城的面前,“太子妃娘娘,昨夜娘娘赏了奴婢两副耳环,奴婢便送了一副给琐佳,没想到竟让人诬陷了青娘娘。”
青粟的眸间闪过一丝警惕,很快便被深潭一般的眼睛掩埋了。
等风倾城派去琐佳房里的人回来,她的手里果然拿着一只耳环。
琐佳连声呼喊:“不是的,她撒谎。”许是情绪过于激动,脸颊通红。
青粟冷笑,当然不是,清艾的耳环丢了以后,她便叫人盯着琐佳,这耳环是趁琐佳在动手脚的时候放进她枕头下的。随即,青粟给了琐佳一个响亮的巴掌,那凶狠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狗东西,谁指使你做这种背叛主子的事。”
琐佳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完了,连忙叩首:“旗娘娘,娘娘救救我,奴婢知错了。”
“既已真相大白,琐佳这丫头是万万不能留的。”风倾城丢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青粟没心思欣赏这主仆争吵,旗欣荣也实在可怜,她嚣张跋扈不假,易怒善妒也不假,可她对身边人却是极好的。
午膳后,青粟准备小憩,见清艾畏畏缩缩,心下明白这丫头在担心琐佳的去留,便准她去道别了。
琐佳这丫头心气高,做事又不踏实,总想着一步登天,如今,琐佳暗算旗欣荣,又想陷害她,便是生了要飞上枝头的心,再也不能留了。
方才的事,青粟不免松了口气,若不是尽早发现,不然真真是百口莫辩,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立鸾阁里,风倾城神色严肃:“青粟为何要嫁入东宫?”
“尚未查明。”
是夜,李权站在一旁昏昏欲睡,路溟一停笔,他就来了精神,笑脸迎上去:“爷,今晚去哪个院子?”
“你觉得呢?”路溟反问。
李权的头低的更深:“风娘娘说,旗侧妃今日摔了一跤,爷该体恤她。”
“你想让我去倾城那儿?”
“奴才可没这么说。”
“也罢,多久没好好看看她了。”
到了丽鸾阁,风倾城正在弹奏琵琶,一声一声,哀婉凄凉。
路溟失了神,嘴角有些苦涩。
“殿下不该来我这的。”风倾城放下琵琶行礼。
路溟回神,像个得不到疼爱的孩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本王推给别人。”
“殿下是凉朝太子,妾身是凉朝太子妃。”
一句话,路溟内心的怨愤轰然倒塌,这个女人从来什么话也不说,所有的苦都往肚子里咽,总是为他隐忍,也为他张扬。
这一夜,太子夜宿丽鸾阁,丽鸾阁的灯彻夜不休。
另一边,带着黑色斗篷的人埋头含胸走过去,一路到了夏湾阁。
青粟发问:“办妥了吗?”
晚晴揭下斗篷,“办妥了,灰烬也都处理干净,不会有人发现。”她顿了顿:“虽说办的简陋,好在算是有人祭拜。”
青粟颔首,今天是梁夫人的忌日,当年她扔的那块石子,险些害得三个人丧命,梁夫人就是那是坐在马车里的皇帝的宠妃。
原本青粟以为梁瑜是个娇纵蛮横的人,接触后才发现她率性果敢。二人交好以后,梁瑜借着皇上的宠爱时常邀请青粟入宫。
没曾想好景不长,梁瑜暴毙于宫中,大祭司认为梁夫人不详,皇帝竟连个牌位也没给她立。
梁瑜死后,梁父梁母也都相继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