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未退,没有痛感,安南舒服不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活过来了。”安南对着顾北岸浅浅地一笑。
顾北岸转身坐回对面的沙发,眉心舒展了不少,半眯的双眼,似在控诉着对面过于明媚的笑颜。
“我说过,离我和酒馆远点。”
“我也说过,这与你无关!”安南笑着说道,语气里的任性陌生得让自己都吃惊。
“今晚的事情纯属意外,你不必在意,这和你没关系,况且我也没什么。”
安南知道,以顾北岸对她的冷淡与不耐烦,他肯定会说出更刺耳更戳心的话。与其让他伤,不如自己先筑一堵抵御的墙。
“没什么?!这叫没什么?”旁边的莫默大叫起来。
“这么深的伤口,我看你怎么和你爸妈交代!且不说伤口,光今晚夜不归宿,就够你受的!”莫默用手指点了点腕间的表,上面的指针已然走到了10点。
“坚决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意识自己即将面临的兵荒马乱,安南焦急地说道。
“他们也会杀了我的。”想到安南的父母,特别是像地狱判官一样的安伯父,莫默低垂着头,精神瞬间萎靡。
“对了,你也会被杀掉的。”
莫默把目光转到沙发上的男人。坚定的眼神像在告诉他,事情一旦败露,他必定也会死得很难看。
“为什么?”顾北岸不以为然地问。
“因为她爸是个律师,什么事情到他那里,就必须水落石出。”
“再说,他要是知道安南喜欢上你这么个社会……”
收到安南用眼睛发出的冷箭,莫默把未出口的“青年”两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嗯……这么个老男人……安南不得被她爸打死……”
“不行,你得帮我瞒着。”安南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莫默。
“我可以帮你瞒过今晚,可后面怎么办呢?”
虽然平日里莫默看着胡闹搞怪,但遇到问题,她总是能理智地过五关斩六将。
“你的伤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你每天得消毒伤口,还得换药,这些你怎么瞒得过去?”
莫默细细地说道,把安南面临的问题一一摊在她面前。
“我家要是清静点倒是可以随你折腾,但你想想我家那小屁孩……”
莫默像是看穿了安南想把阵地转移到她家的心思,先开口堵了安南的嘴。
听见莫默这么说,安南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事实确实如莫默说的那样,去她家并不合适。
莫默的母亲再婚,新婚的继父给她送了个不同父不同母,只有几岁大的弟弟,这些日子天天缠着她这个姐姐。
“到我家吧!”一直看着两个女生喋喋不休的顾北岸托着腮,慢悠悠地说。
无论如何,安南受伤总归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总不能把她丢到进退两难的境地里不管了。安南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得顾北岸心潮涌动,难受得很。
“你们早上上学过来,莫默给你消毒,换药,拆线的时候我提前让老张过来。”
顾北岸自顾自地说完,然后起身走向吧台,拿起早先扔在那里的车钥匙,再转头对两个女生说:
“我现在送你们回去。”
那天晚上,安南借口在分班前要和闺蜜谈话到天明说服了安母,成功在莫默家里留宿一夜,暂时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