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寒光径直朝顾北岸胸口刺去,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个娇瘦的身影扑到了顾北岸的怀里。
红毛抽回军刀,锐利的刀尖上,鲜艳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刀口,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顾北岸一手抱紧怀里已然疼得全身颤栗发软的安南,另一只手抽出一直藏在身后的铁棍,狠狠地向红毛他们挥去。
红毛和其余三个小混混纷纷抱头的抱头,抱脚的抱脚,这个“哎呀哎呀”地叫着。
一阵挥舞之后,顾北岸把铁棍顺势往红毛身上一砸,牵起安南的手就往外跑。
还没等红毛他们反应过来,两人就跑回了顾北岸停在不远处的车上,扬长而去。
车子开出两三公里远,看到红毛的车子并没有追过来,顾北岸松了口气,把车速降下来一些。
“安南,你怎么样?”
顾北岸扭头去问副驾驶上的安南,刚刚红毛那一刀,分明刺中了她,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副驾驶上,安南一言不发,右手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左臂,脸色灰白,牙齿用力地咬紧自己的下唇。
良久,齿间巍巍颤颤地飘出一个字:“疼……”
看着面如死灰,双唇发白的安南,顾北岸一个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顾北岸定睛一看,安南手臂的地方,羽绒服已经被划开了一道显而易见的口子。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顾北岸用力压制着胸间翻腾的怒火,轻轻地用手扒开了安南的外套。
厚厚的羽绒服下,白色毛衣的裂口处,正丝丝点点地往外渗着血,染了接近有半掌之大。
看来伤口很深。顾北岸望着那一片殷红,眼底竟滑过几分不忍和心疼。
“我送你去医院!”
“不行,千万不能让我爸妈知道。”安南侧了侧身子,右手轻轻地覆在顾北岸放在操作杆上的右手。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做过半点离经叛道的事情,上次为了照片撒的慌,已经让她惴惴不安,要是今晚的事再闹到父母那,她真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又将如何面对。
触碰到安南指间的冰凉,顾北岸的焦灼和愤怒被冷却不少。他启动了车子,慢慢地朝烧心酒馆开去。
酒馆内正急得团团转的莫默看见被顾北岸带回来的安南,兴奋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疼……”
安南深深地吸了口气,无力地说道。虽然经过这么一段路程,伤口的疼痛已经比一开始受伤时减少了些,但莫默这样热情的“撞击”,安南还是忍受不了。
顾北岸把车钥匙往吧台上一扔,接着就拉开了被莫默抱着的安南。
“你把老张叫过来。”他对吧台后的西装男淡淡地说,一边把安南安顿在卡座的沙发上。
“安南你怎么了?”莫默后知后觉地问。
“受伤了,可能快死了。”安南朝莫默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
“受伤了?怎么受的伤?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你安静地听我交代一下遗言就好。”看着莫默紧张的样子,安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个浅笑。
见安南状态稍稍好了些,甚至还能跟莫默说笑,顾北岸径自起身坐到邻桌的沙发上,半眯着眼看着对面两个女孩在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