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云都不太宽的街道上,一辆银白色的雷克萨斯疾驰着,像是一头追捕猎物的狮子,油门被踩得呼呼做响。
顾北岸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双唇紧闭,双眼似鹰般犀利地甄别着街上的车流。
分明警告过她,离自己和酒馆远点,怎么不听话!
“笨蛋!”顾北岸忍不住从紧咬的齿间蹦出两个字,脚下的油门,又下沉了几分。
风驰电掣了两个街口后,终于在下一个交通灯前,顾北岸看到一台破旧的红色的桑塔纳正在等着绿灯。
入夜,云都的车流逐渐增多,大多都是年轻男女,顶着寒风出来凑圣诞节的热闹,再加上一些下班的,让顾北岸的车子跑不起来。寻不了时机拦截的雷克萨斯只能在车流中左右穿插着,紧紧跟着那辆残破的桑塔纳。
红色桑塔纳终于在市区边上的一间小平房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四个男人,和一个被皮带绑住双手的女人。
“放开我!”安南的呵斥划过郊区静谧的夜空,响亮非常,可惜周遭根本没有人,连路灯都没有。
呼救没入了无边的黑夜中,安南看着四处荒凉陌生的景象,心中畏惧又增加了几分。
她想必刚刚一定哭过吧,声音里的哭腔如此厚重。
远处的雷克萨斯里,顾北岸攥紧了拳头,两只乌黑的眸子在紧锁的眉下,透着锋利料峭的光,紧紧地盯着远处被半拖半拽进平房的瘦削身影。
四个,不好解决。
顾北岸吸了一下鼻子,弯下身子,从副驾驶的脚下摸出一根铁棍一样的东西,然后轻轻推开了车门。
刚被拖进平房里的安南,就被其中一个小混混甩到了墙角,安南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坐到地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安南紧咬着唇,强忍住身体撞击地面的疼痛,仰头问道。
“顾北岸给我的,我总得回个礼吧!”红毛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一脸怨气地说。
“那你就回给我啊!”
话音刚落,虚掩着的铁门就被一脚踢开了。
铁门被踢得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屋内的人大惊失色,愣着眼看着闯入的人。
待看清楚来的人是谁,红毛便招呼了其余三个小弟气势汹汹地围了上去。
“顾北岸!那咱们就来算算账!”
话刚落地,红毛一个箭步冲上去,握紧了拳头朝着顾北岸的脸狠狠挥去。
“小心!”瘫坐在地上的安南挣扎着起身,大声地提醒顾北岸。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顾北岸一个侧身,轻易地就躲过了红毛的拳头,然后顺势抬起自己的大长腿,朝着红毛的小腹就是强有力的一脚。
吃疼的红毛抱着肚子后退了几步。
“安南,赶紧走!”趁着红毛还没缓过气来,顾北岸一手把靠在墙边的安南一把拉到自己的身边。
三个小弟见状,又往前逼近了几步。
红毛挨了一脚,愈加地火冒三丈,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走到顾北岸面前龇牙咧嘴地挥舞着。
“顾北岸!我今天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