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著名诗人歌德曾经说过:我爱你,与你无关。
在遇到顾北岸以前,安南根本读不懂这些悲恸煽情的诗句。可遇到顾北岸之后,她对他说:我喜欢你,但与你无关。
这种倔强和任性,是安南从前没有过的,而且在她很久以后的年岁里,都不曾再有过。
从烧心酒馆出来,莫默心疼地说:“安南,你太不争气了。”
“莫默,他喜不喜欢我又怎样,可我喜欢他啊!”冬日的傍晚,太阳早早收了摊,空气一下子变冷了许多,安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语气却坚定,没有一丝颤抖。
年轻时的爱情,总是坚不可破,不管它是情投意合还是一厢情愿。这短暂的时光里,安南深知,她所经历的最难受的,不是在顾北岸对她说“离他远点”的时候,而是每日早晨在阿叔的矮桌旁对着一面空落落的青砖墙喝下一杯凉透了的豆浆的时候。
所以,她喜欢他就好了。
“安南……”
“好了,我们回去KTV吧,你肯定还没唱够吧!”安南往双手哈了一口暖气。
“走吧!”听到可以回去继续唱K,莫默马上来了劲。
两个女孩挽着手,往街的另一头走去。
刚到KTV门口,安南和莫默却被几个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嘴角乌青,眼睛微肿的红头男子兴致勃勃地叫嚣着:“这不是顾北岸的小女朋友吗?”
“还真没想到,顾北岸平常装得倒是一脸正经,居然喜欢学生妹啊!”红毛小混混扭脸对着身后几个兄弟说道。
是刚才在酒馆的那几个人!
安南和莫默都认出了这几个正向她们步步逼近的小混混。
“你想干什么?!”莫默一边拉着安南节节后退,一边大声地呵斥。
深冬的街头,行人寥寥无几,根本没人注意到两个弱小女生的求助。
两个稍微年轻点的男子几步绕到安南和莫默的后面,断了她们的退路。
“别紧张,同学,我们只想跟你们聊聊天而已。”带头的红毛走到俩人中间,生生地把安南和莫默分隔开来。
红毛把安南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语气轻佻地问道:“你就是顾北岸的小女友吧?”
“还是穿校服的样子更加清纯啊!”
几个小混混一阵哄笑,吓得安南缩着身子,不敢说话。
“救命啊!”一旁的莫默大声喊了起来,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从包里掏出一支喷雾,朝着那两个年轻混混脸上就是一顿乱喷。
“安南,快跑!”莫默一边喷一边喊,一边往街的另一个方向跑去。幸好今天中午出门的时候往包里塞了一支防晒喷雾,关键时刻居然派上用场了。
等那两个小混混拨开云雾,莫默早已经跑出十几米远。
被夹在红毛和另外一个小混混中间的安南,撒腿之前却被红毛早一步架住了身体。一时之间,看着跑远的莫默,各种花季少女被摧残的血腥画面在安南的脑里闪过。她,还没逃过课,也没离家出走过,甚至还没谈过一场正经恋爱,难道就要这样命丧黄泉?
不行!
安南正想张口呼救,嘴巴却被一只满是恶心的烟草味的手捂住了。
双手被红毛狠狠扣在后背的安南,就这样在寒风凄厉的傍晚,被几个穿得跟妖魔鬼怪一样的男人,架上了一台破旧的桑塔纳。
眼看着安南被扔上车,莫默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知道自顾自地向前跑。
二三十米开外,一盏斑斓的灯牌骤然亮起。
烧心酒馆!
莫默用尽她的力气推开了烧心酒馆的门。
“救……救安南。”莫默气喘吁吁地对着里面的人说。
“安南……被红毛带……走了!”
“在哪里?”站在吧台后面的顾北岸冷冷地问。
“红色桑塔纳,车牌XXXXX!”
顾北岸迅速抓起刚丢在酒柜上的车钥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