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去服药啊!你到这院子来干嘛?”
“我想见你。”
……
“你见了我你的胃会好吗!真是!”许渊然第一次见小狐狸那么生气,这寂静的夜被她的声音搞得热闹了起来,竟还有些甜蜜在里面。
“我饿~”许渊然又软了一些,几乎是黏在了沐沐身上。
“唉,你别倒了,我扶不住。”
小狐狸把他扶到秋千上坐着,可是他一坐下,这秋千就荡得厉害。
“呕……”许渊然早就不堪重负的胃被这么一摇,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往外面吐。
小狐狸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围着许渊然转圈圈。
“帮我…拍背。”许渊然声音已经及其虚弱了,弓着背,还在吐。
小狐狸蹲下来,慢慢地顺着他的背,“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垫肚子。”
“别走!”许渊然刚刚吐了之后,虽说现在还是犯恶心,但是感觉胃空了不少,也不是那么的疼了。
他抓着小狐狸的手,“你手心冒汗了。”小狐狸想把他扶起来去里屋,“我就在这儿坐着。”
虽说这地上没有积雪,但是冬夜又怎么会不冷呢?
“你坐在地上多冷啊!快起来!”可是许渊然就是不动,她也拽不起来。
“我要被你气死了!”小狐狸气得脸鼓鼓的,叉着腰,对着许渊然吼叫。
许渊然抿着嘴傻痴痴地笑,“我饿了。”
小狐狸被他整得哭笑不得,任由他坐在地上,去厨房给他煮粥。
许渊然从地上爬起来,这点胃病怎么能阻止天尊撩妹呢?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厨房,看这只小狐狸做饭。
果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胡家千金对着一堆生食材束手无策,“这是什么啊?”小狐狸嫌恶地拿起一根葱,靠在门边偷看的许渊然差点没笑出来。
“咳咳!”许渊然出现在小狐狸身后,“你进来干嘛?你赶紧去坐着休息啊!”他现在脸颊还是泛白的,嘴唇也是乌黑,看上去就让人心疼。
“外面冷,我想进来。”
……
小狐狸都忘了这事了,可厨房里没有凳子用来坐,地上也脏得要命,“我扶你去房里休息吧,一会好了我给你端过去。”
“我不。”
小狐狸也是服气这个男人的驴脾气了。
“那你胃不疼吗?”
“疼~”许渊然一被问到,立马用手去捂肚子,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儿。
小狐狸也不耐烦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事?
“那你想干嘛干嘛吧,不管你了!”
许渊然也不想逗她了,拿起刀在砧板上切葱。
“你胃疼还能做饭啊?”
许渊然就跟条件反射一样,马上捂着胃,皱着眉,压低了声音,“我,还能忍。”
……
算了,小狐狸不想听这男人嘴贫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连食材都不认识。
“你看我干嘛?”正在切葱的许渊然转过头来,小狐狸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该干嘛?”
许渊然大笑,“你不是要给我煮粥吗?”
“可是我不会。”现在换小狐狸委屈了。
“那,你在旁边看着吧。”
“嗯?”小狐狸露出丝丝疑惑,你不才是病人吗?为什么要我看着?
“那你来?”许渊然将刀递给小狐狸,“不了,不了,还是你来吧。”沐沐摆手,后退了几步。
夜晚静得没有一点杂音,只有刀与砧板相遇的声音,和小狐狸的催促声,“许渊然,你好了没呀?你的胃一会要饿瘦了。”
“好好好,小姐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等到小狐狸打哈欠都快下巴脱臼了,许渊然端了一锅粥和一份小菜,像做贼一样的放在饭桌上。
“好了,沐沐,来。”
小狐狸头晕乎乎的,只想睡觉,走路都不稳了。
“哇!许渊然,这是你做的啊?”
他许渊然可是有双重身份的人呢,做饭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怎么?胡小姐想学吗?”
“嗯嗯。”小狐狸端起那碗粥,用勺舀了几下,确定应该凉了一些之后,再挨近许渊然。
“啊~嘴张开。”许渊然第一次被小狐狸这么服侍,心里的甜蜜竟融化了胃子的酸痛。
一口一口的,许渊然将那一锅粥都下了肚。
“你怎么这么饿啊?你没吃饭吗?”
“我吃了,可是没吃饱。”
“那你倒是吃饱啊!”
“我想挨着你坐,和你一桌吃。”许渊然又发动了他的装惨技能,果然,还真有用。
“那以后你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那睡觉呢?”
“休想!”
……
许渊然闷着头将剩下的那一盘菜吃光了。
“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小狐狸坐着,像啄木鸟一样不停地点头,上下眼皮努力地不合在一起。
许渊然收拾好碗筷,将她拉入自己怀里,这只小狐狸竟然不到三秒,便安静的睡着了。
被伺候好了的大灰狼温柔似水,轻柔地抱起小狐狸,将她放在床上,一沾到床的小狐狸立马放松下来,睡得四仰八叉的。
“许渊然!”
正在更衣的许渊然转过去,这只小狐狸居然会说梦话?
“你真能吃!”
……
“沐沐,你睡进去点,一会摔下来了。”
许渊然动作之小,把小狐狸慢慢往里面推。
但是自由惯了的小狐狸在梦里边更是肆无忌惮,许渊然将她往里推了之后,又转过来,把整张床都霸占完了。
这样来回几次后,许渊然也是困得不行,将小狐狸再次抱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说是靠,倒不如说是变成了一张人肉床,让她躺在自己身上。
一个睡得香,一个心里舒坦,两个人就这样黏着到了天亮。
小狐狸揉揉眼睛,好硬的床啊,还会上下起伏呢。
咦?许渊然?
这臭男人怎么又是和自己睡的?
小狐狸躺在他的胸口,抬起头来刚刚好看到他的下颌线,棱骨分明,她用手去摩挲他的胡渣,还挺扎手。
“许渊然,起床啦!”小狐狸的声音很小,她可没有要把他叫醒的意愿,许渊然的胸口让她心里很踏实,她巴不得能多赖一会儿。
可是天生敏感的许渊然一听到任何声音都会被惊醒。
他睁开了眼,小狐狸飞快地把正在捏他脸的手收回,装作睡得很沉的样子。
许渊然被压着睡了一夜,胃到是好了许多,胸口却被压得闷,他将小狐狸的头往下面移了一些,刚好到他的肚子,他轻掩着被子,盖住了小狐狸的头。
“许渊然,你要闷死我啊?”小狐狸不满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许渊然把被子一扯开,两只忽闪忽闪的狐狸眼睛就直直地瞪着自己。
“你醒了?”
“被你闷醒的!”
……
回暖的过程虽说是一波三折的,但是雪停了,气温也是一日比一日高。
许渊然打水给沐沐洗漱,而沐沐一起床就飞奔去了药铺。
“这位小姐,你得跟我说他的症状啊,光比划,我是真看不出来。”
小狐狸在郎中面前手舞足蹈,“他就是胃子不舒服,就摇一下,他就吐了。”
郎中捋着他的白胡子,“我还真猜不出来。”
“那要不你把所有治胃病的药都给我抓起来吧。”
“药吃多了对身体也是不好的啊,要不小姐把病人带过来?”
小狐狸还有点气馁,本想早些为许渊然抓药回去,竟白跑了一趟。
这十三年才能赶上一次的仙魔盛会又是在女仙族举行。
女仙族一直致力于这天地人各界各派的和平,可这些年来,各派都是蠢蠢欲动的,有些不太和谐的派别甚至已经到了动手的地步。
许渊然和许莫在各帮派里算是才貌出众的,不过见过许渊然的人不多,所以许莫就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魔尊好啊。”胡寄安远远的就向许莫问好,作为各派中实力最弱小的,胡寄安当然懂得对谁都得是客客气气的。
“我听说胡老板最近新迎了个女婿,才貌双全的,怎么不带来给大伙瞧瞧啊。”
胡寄安一提到自己女婿,就笑逐颜开的,“哪有哪有,不过是一普通人,长得到是玉面郎君的,但是怎样也比不上我们魔尊殿下啊。”
胡寄安突然觉得自己女婿还和这魔尊长得有几分相似,连这气质也像是一个类型印出来的。
许莫仰头大笑,和许渊然简直是一模一样,胡寄安都看呆了,竟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那我还真想见见令爱和令坦这对神仙眷侣呢!”他真想瞧瞧是哪个狐狸精把自己弟弟勾得五迷三道的。
这些假情假意的寒暄背后全是火药味,尊丘观的道士变着法的问胡寄安那星灵珠的下落,就差没比着胡寄安的脑袋问了。
天神和魔教作为两大门派,从一进门开始便是有水火不容之势,在外面守着的士兵也是剑拔弩张,感觉这战斗好像马上就要开始了,弄得现场气氛十分紧张。
“各位都来了啊。”女仙族族长穿着一袭白裙,画着淡妆,优雅中又不失韵味。
“他们说这族长都三十好几啦?”
“啊?这么大岁数了?看上去却还是感觉细皮嫩肉的啊。”
……
“各位,十三年才能一聚,上一次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已是明日黄花了。不知道下次再聚,大家能不能都如此和谐。”她的清雅气质,一颦一笑皆是画,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在场单身男士的眼神。
不过她话里有话,论谁都能听出来。
“和谐?那天神教的人就欺负我们弱,没事就来找茬,抓人!”轩辕教的大护卫在人群的最后面,大声地感叹着他们受到的不公。
“哦?怎么?我们天神教缺点人,去你们那儿借些士兵过来,莫非这也叫抓人?”天神教教主转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轩辕教主。
“没,没有,我们这护法啊,不会说话,教主别见怪。”
这种阶级差异一下就显现出来了,轩辕教主连连道歉,不该惹的,他还是不要惹。
女仙族族长轻咳了一下,现场才平静下来,毕竟在各派之中,谁都不敢惹住在天上的神仙啊。
“今日我们相聚,便是说说这各派之间该如何和平相处。你们有些派别在人间作恶多端,滥杀无辜,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们要是谁影响了整个天界的和平,那我冉竹将采取一些措施来制止了!”
果然仙女连发怒都是动人的,现场的人竟都忘记了争吵,个个双眼都钉在了冉竹身上。
“你们也别想着要统领各派,只要你们谁一动手,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大家都是两败俱伤,何必呢?”冉竹说得很直白,说这话时,也是频频往那天神教教主和许莫这儿望。
“族长说得极是,我们魔教必定会团结好各派,互相学习,互相帮助的,还有劳族长操心了。”许莫说起官话来和许渊然有得一拼。
“哼!”冉竹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那大家就好吃好喝着吧。”冉竹身边的侍女到是个个都笑容满面的。
“那真君要保重好身体,别老是惦记着别族的镇族之宝了。”
“胡老板也是,别哪天这把老骨头就保不住了。”笑里藏刀在尊丘观道长和胡寄安这儿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场鸿门宴终于结束了,各派都是怀着恶意来,揣着愤怒走的。
“当上各派首领的愿望得落空咯!”许莫走在天神教前面,阴阳怪气的。
“魔尊是什么意思?莫不成是在说老夫?”
“噢?教主莫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儿也没别人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笼络像狐族这样的小派别来对付我,可不是什么妙招。”
许莫为何会知道?
“魔尊在说什么,老夫还真听不懂,我们各派都是平等的,哪儿有什么笼络一说呢?”
“那……”许莫想了一下,许渊然现在还卧底在狐族呢,说天神教阴险似乎也是像在内涵自己一样。
“如果真走到了那天,我倒是希望咱们来一场硬的。”
许莫老早就听说这天神教的老头儿喜欢到处挑战,果真是这样。
“那小辈便等着那天。”许渊然趾高气昂,自称晚辈,却是气盛,说完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