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不赶紧离开吧。”胡宗延看这个地方也不安全。
“渊然,你把洪叔带回去,宗延和我看看这儿到底有什么猫腻!”胡阳阳想着等许渊然走了之后,他便好施法力。
“唉,别啊,阳阳,那帮人特别厉害,咱们不是对手。”洪叔将胡阳阳蠢蠢欲动的手按住,将他往外拉,“走吧,阳阳,只要我们没事就行。”
胡阳阳想看看这帮人的真面目,但是为了安全为主,他们还是先离开了。
“哥,我想去旁边那边给沐沐和岳岳买糖葫芦。”
三人转过来看着他。
“他们今天都被我吓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算是赔罪,是吧?许公子真是细心啊。”洪叔笑得爽朗,欣慰地拍许渊然的背,像是对他作为胡家女婿的肯定。
“对对,我买点糖葫芦,说不定他们会舒心一点。”
胡阳阳想说什么,欲言又止。“那行,你去吧。”
“唉,好。”许渊然在三个人面前点头哈腰的,一点天尊的风范都没有,在二楼窗户趴着偷看的一群魔教小崽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是那个杀人如麻,天天摆着扑克脸的天尊吗?
最终胡阳阳还是没忍住,在许渊然要去买糖葫芦的时候,拉住了他,“帮我也买一根。”
……
许渊然看三个人走远了,拿着三根糖葫芦,脚步沉重地走向赌场,那脸又是阴森得恐怖。
许渊然身穿着又长又大的黑色长袍,手里却拿着三根红彤彤,还滴着糖浆的糖葫芦,这种违和感真叫人发笑,但是魔教的每个人都把嘴逼得严严实实的,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
“谁干的?”许渊然背着手,把糖葫芦挡在了身后,他可能也觉得这画面挺滑稽吧。
没有人回答。
“我问,是谁干的?”许渊然温文尔雅的脸一旦发起火来竟是如此的可怖。
还是没有人回答,站在许渊然面前的护法怕自己会如同之前被鞭打的人一样。悄悄地向后退了几步。
“是魔尊让你们去的,对吧?”
有几个人稍微点了下头,但是弧度不大。
许渊然就知道是他。
“是我让他们去的,如何?”从二楼款款走下来一名气质豪爽清逸的男子,着青衣,环着白玉腰带,也在腰上配着一把剑,看上去到像是练剑之人。
“魔尊好!”那群人又转过了身,对着那个男子,从始至终,头都没有抬过一次。
“哥。”许渊然稍稍走上前,鞠了一躬。
那男人把许渊然身后的糖葫芦抽出来,打量着这些裹着糖浆的山楂。
“你吃吗?”许渊然问。
许莫想下口,却不知道该怎么上嘴,这糖葫芦太大太圆了,上面包裹着那壳,让他咬不开。
“这玩意儿能好吃吗?”
许渊然在第一次吃糖葫芦时也是这么问小狐狸的,他突然有点同情魔教的人,竟未曾吃过这人间美味。
“当然好吃,你可以整个咬下来。”
“整个?”
许莫张大了嘴,面部狰狞,一口将一个诱人的糖葫芦咬下,嚼地咯吱咯吱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在他的味蕾里面迸发。
后面的一群紫衣人咽口水的声音让许渊然哑然失笑。
“别吃了,我问你你为何要劫持人家车夫?”许渊然抢过许莫的糖葫芦。
许莫嘴里包着一颗糖葫芦,“你说呢?胡家女婿。”
许渊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这不是要先假装吗?”
“我看你是假装惯了,别到时候假戏成真了,我们魔教改成魔狐教去了。”
“哥,你要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许莫一讲到这个就来气,又是派人保护狐族,又是给人家狐族拿回真的星灵珠,才多少天,自己家兄弟到是死了不少。
“现在还早,来日方长嘛,先让狐族到了西域,把捉狐人和天神教的引过来,咱们一网打尽。”
“我看你是被那狐狸精一网打尽了呦。”
许渊然无言以对,把糖葫芦还给许莫,“哥,你能不管我吗?我做事自有分寸。”
许莫又咬了一口糖葫芦,“只要你不要再伤害我们魔教的兄弟就行!”许莫对自己亲弟弟的要求越来越低了。
“当然,只要他们不要坏事。”
紫衣人无语,怎么叫我们坏事呢?
“我看是你不要坏事了!”
“哥~我不会的,真的。”这样撒娇的许渊然只有在许莫面前才会出现,许莫一向宠着自己弟弟,不亚于胡阳阳对小狐狸的那种偏爱。
“行,那你出去给我买几根糖葫芦。”
……
许渊然一听许莫心情好了一些,脚步轻盈,冲向卖糖葫芦的地儿。
“公子,这一共三十文钱。”
“三十文?”
果然,娶媳妇儿是要花钱的,这天尊竟然混到连三十文钱的糖葫芦都买不起了。
许渊然将人家插糖葫芦的稻草架子抢过来,“老伯,我是那家赌场的人,你去找他们要就行了。”
老伯拉住许渊然,“你别骗我,我倒时候去不给我怎么行?”
“哎呀,你报我的名,他们绝对会给你的。”
“那你叫什么名啊?”
“许莫!”
许渊然扛着一大串糖葫芦回去,要挟那一群紫衣人,“想吃吗?”
一群人连连点头。
“一根一两。”
……
那群紫衣人又慌忙摇头,被上司打骂,现在还要被压榨银两。
“必须吃!”许渊然刚刚还嬉皮笑脸,现在又是一脸严肃,那股子威严让紫衣人没有办法拒绝,乖乖地交出银子。
“嘿嘿,哪天让许莫给你们封官加爵。”
紫衣人一听有这种福利,纷纷抢着要给许渊然银子,直到许渊然荷包都已经鼓起来了,这男人才满足地拿着三根糖葫芦回去。
这三根糖葫芦也是在紫衣人手里抢的。
……
李叔见洪叔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抱着他就不放手。
胡宗延将那摊红色的血海清理干净,把尸体往外面移,“啧,这许渊然还真狠,真下得去手。”
小沐沐还没有缓过来,她亲眼目睹了许渊然杀人的全过程,也看清楚了他眼里的凶狠,她的直觉仿佛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没有那么简单。
“沐沐,我回来了,吃糖葫芦。”
胡岳岳是个自愈能力特别强的小朋友,刚刚还吓得打哆嗦,现在拿着糖葫芦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相比之下,沐沐却像是个需要哄的小孩。
“不要,拿走。”小狐狸转过身去,不去看许渊然。
“你被我吓到了对吗?”
“没有,你本来就是这么残忍。”
“我,我只是急了,怕他伤害我们啊。”
“这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杀人的原因吗?要是那人就是洪叔怎么办?”
“可,他也不是啊,他就是坏人啊。”
“我是说万一嘛!”
许渊然愣住了,这话他该怎么接?
“那我怎么办,你才可以原谅我?”
许渊然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委屈巴巴地望着小狐狸。
本来小狐狸一气未消,又把她惹生气了,许渊然每天光是哄她都得花好多功夫。
本来还坐着的小狐狸站起身,指着许渊然,“你!以后不许接近我!”
“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你跟他们一辆马车,晚上也不要和我睡在一起,反正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许渊然哑口无言,这是什么惩罚措施,这和在十里之外保护他们的魔教有什么不同。
“那如果要是不小心被你看到了怎么办?”
“那我就休了你!”小狐狸说得到是气势汹汹的,不过许渊然身高压制,感觉他还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你休了我,你去哪儿另寻一个夫婿呢?”
“你管我!”
小狐狸又开始无理取闹了,“我数三声,你立马消失在我眼前。”
许渊然站在小狐狸面前,不动。
“三!”
他盯着小狐狸,眼神里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二!”
许渊然没有表情,还是站在那儿不动。
“一!”
小狐狸被他看得羞赧,心里的情愫如洪水般涌动。
许渊然的眼眸突然变得深邃,向小狐狸一点点靠近,那幽深的眼睛又把小狐狸勾了进去。
在许渊然将要吻上去的时候,小狐狸用手挡住了嘴,推开许渊然,赶紧溜了。
“许渊然,我说话算数,你不准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大灰狼意犹未尽地看着小狐狸落荒而逃的背影。
不准出现在眼前,是什么意思?
许渊然第一次感到了夜晚的寂寥,旁边的那个糯团子跑去挨着霜儿住了,他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坐马车也是,小狐狸宁愿在前面骑马也不愿意跟许渊然坐在一辆车上。
连吃饭的时候,许渊然都得一个人另坐一桌,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小媳妇跟别的人谈笑风生。
“哥,怎么办呀?”
许渊然实在忍不了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跟小狐狸说过一句话了,差点得相思病了。
再这样下去,他一个魔教天尊怕是要被一只未长大的狐狸休了。
胡阳阳摸着自己的胡子,思考了好久,虽说这小狐狸脾气怪,但女孩儿的心思他这个大老粗的确是猜不透。
“我也不知道啊,沐沐好像每天都在生你的气。”
……
许渊然想了会儿,好像确实是这样,“那这是为什么呢?”
……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媳妇儿!”这可是正正地戳到了胡少爷的痛,这么些年来,胡寄安给他找了多少姑娘,不是把人家姑娘吓跑了,就是带着人家去练拳,能娶到媳妇才是怪呢。
“跟你讲,这个哄媳妇儿啊,得下点功夫。”胡宗延一听,这是自己的强项啊,胡亚楠每天生气次数跟那天上的星星似的,可她还不是服服帖帖地跟着自己。
“悉听尊教。”许渊然现在急需补课。
胡阳阳觉得自己多余,默默地就离开了。
“这哄媳妇儿啊,得脸皮厚。”
“可我已经很厚了。”
……
“看来你还是太年轻,慢慢领悟吧。”胡宗延拍许渊然的肩,以示鼓励。
可是许渊然还是一脸问号,脸皮该怎么厚?像他一样腆着个脸去求吗?
夕阳拖着她橘红色的长裙落了幕,小狐狸和霜儿在客栈后院荡着秋千。
许渊然今天又是一个人坐的一桌,吃的东西也很清淡,还是胡阳阳疼妹夫,偷偷给了他一个鸡腿,要不然,他早就饿晕了。
“啊,真疼。”许渊然按着胃,到厨房去找吃的。
“唉,许公子。”霜儿见许渊然过来了,便叫住了他。
小狐狸给了霜儿一肘子,“你叫他干嘛呀?”
霜儿自然知道这两人最近在闹别扭,可她只想让两人赶快和好,自家小姐的睡姿实在是太丑了,还跟她抢被子,她已经被冷醒好几次了。
“许公子快过来,小姐想玩秋千,我有些乏了,想睡觉去了,不如你来推她?”
许渊然现在肚子饿得不行,但还是快速跑过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那霜儿姑娘去休息吧。”
“那,那我也要休息了。”小狐狸想从秋千上起来,却被霜儿压住,“你每天睡得比猪还多,休息啥?”
……
小狐狸第一次见霜儿怼自己,“那我自己荡,不需要他!”
许渊然肚子已经疼得发酸了,“霜儿姑娘走吧,我陪她玩。”
一溜烟,这最强助攻就回了房。
夜晚安静得出奇,这院子的上空沾满了繁星,可现在胃在绞痛的许渊然没有一丁点雅致去欣赏这繁星满月。
“坐好了,我推你。”许渊然语气不大好,脸也是僵的,像是做任务一样,机械地摇着秋千。
“你怎么了?”小狐狸能看出来他的反常。
“我没事儿。”
“哦。”
两人就这样一推一摇的,也不说话。
“嘶~啊!”许渊然摇秋千的力气变小了,一只手捂着肚子,胃里翻江倒海的,绞得许渊然五脏六腑都疼。
“你怎么了?啊?”小狐狸从秋千上跳下来,去扶着许渊然。
“我饿了。”许渊然委屈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只是饿了吗?”小狐狸知道他胃不好,之前就在服药,今日怕是老毛病犯了。
“我还胃疼。”许渊然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在小狐狸身上,她身上的淡淡香味让许渊然感到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