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并看完所有关于这个女孩的作文后,赵警官拨通了梁山的电话,对方接听后她才想起原来不知不觉窗外的阳光静立天边一角,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我是特别小组赵奕欢,昨晚睡得怎么样?”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睡得还行,有什么事吗?”对方的声音很清醒没有一点刚刚睡醒地拖长语调。
“我发现案件的进展了,现在需要你帮个忙。你知道死者所在的班级高一下半年有一个退学的女孩子吗?”赵奕欢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想要直接抓捕,但刚才的信件一幅幅地在昏昏地头脑里跳跃,她随即觉得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凶手的想法,内心里也恍惚着阻拦自己这样做。
“那个退学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会对她感兴趣?事发当天我们就有找过她,她的父母说她退学后就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在外地打工,学校走廊的监控摄像头也没有任何她的身影,这不可能是她做的。”
“十六岁就出去打工吗?”她有点愧疚感,可是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孔再次浮现在那晚漆黑的房间里,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空空地嘴巴里什么也没有。
“推给那群犯境的人吧,反正他们经常干这种事。”一群人正在车子里议论,她躲在不远处悄悄听着。
“是啊,才十六岁。这种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她杀的?她不在这所城市,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又是怎么做到这么完美的杀人手法?”
“那些作文你也看了吗?”她的喉咙发干,熬夜的后遗症再次显现。
“嗯。”对方沉默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开口。
“把她的资料给我,明早我们出发。”
说完这句后赵奕欢挂断了电话。她坐在电脑前开始根据日期仔细整理排列作文,这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将罪恶感从内心里移开,想着关于那个女孩在学校发生的事,想到他讲述被欺压的经历。关于这个女孩,他可以肯定地惟一一件事就是她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这个在文字里思路敏捷的女孩给他一个很深得的印象,就是热衷于幻想,她的幻想与正常人们的幻想不同,不是往好的方面,而是往一个不好的一面。
赵奕欢从自己的随身行李箱中翻出了外套披上,秋季的早晨较冷,她推开门想要到事发的地点再去查看一下。她想起了那个班级里应该还有一些那个女孩留下的痕迹。索性向门口地看门大爷打了声招呼,去往了学校。
到达学校后,赵奕欢行走于一片死寂安稳的教学楼中,这所学校的清晨看上去无比地和谐,繁茂地植被种植在校园各处,宽大地操场绿被覆盖着足球框,操场旁边还有两处完整地露天篮球场。
这么一所小城市的高中,面积与设施已经不输给大部分一二线城市的学校,也是这么一所看上去无比美好的学校,背后里隐藏着令她心头难受的阴暗。
警用车的发动机轰鸣声在远处的广场上响起。赵奕欢往那看去,车上下来了一个身材魁梧休闲便衣的人影,在蓝紫色的安平国旗下裹了裹身上单薄的长袖衬衫,往他的方向走来。
“再过几个月就冬天了,这一年真是事多的一年。”
“有什么事情吗?”赵奕欢有点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
“我来看看。”他的身上挂着汗珠,看上去刚刚健身过。“也想知道这是自杀案还是凶杀案。”
之前在初次见面时赵奕欢的心思集中在案情上所以没有太多关注对方的长相。这会凑近了看,眼前的梁山不仅一身的壮硕腱子肉,还有一副看起来非常年轻帅气的面孔。对方的脸已经不用在特警队混了,混混娱乐圈都是完全没问题的。
“怎么了?”梁山看着对方愣住地表情问。
“上次没注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中年人来着。”难得的赵奕欢开了个玩笑。
仔细看去,对面的梁山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有皱纹,满脸的胶原蛋白,活脱脱一个韩式小鲜肉。
“这你倒没说错,其实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只不过看上去长的年轻。”梁山坦然承认了,并不介意自己的年龄让一个比自己年轻,有可能发生点什么的漂亮女性知道。
“你在开玩笑吧!”赵奕欢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人无论怎么看至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远远和三十多这个概念不相关。简直脸嫩的过分。
梁山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挂着他未经过任何修饰的清爽照片,上面写着1986年1月7日。
真是一个令女人嫉妒的家伙。她想。
“看到你的照片后,真不敢相信现在已经是2017年了。”赵警官惊讶地回应,这张身份证着实震撼了他一把。
“如果让那群组织知道,我想我也会是1号。”梁山裂开嘴角,回了一句玩笑。
“你也有侏儒症吗?或者是袖珍人中的袖珍人。不可能吧,你这么高,而且也不是小孩的模样。”没察觉他在开玩笑,赵奕欢十分不解。
梁山思索了一下说:“袖珍人通俗点讲是侏儒人中长得好看的,袖珍人中的袖珍人意思不可以是袖珍人中长得高的吗?”梁山说罢,又调皮地眨了眨眼,玩笑地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袖珍人这个话题,似乎很对他的胃口,见到对面专门保护袖珍人的国家特殊组织里的小队长。梁山似乎有意地把话题自顾自地扯到了这上面。看上去他对袖珍人的兴趣十分浓厚。
赵奕欢从下到上,再次打量了他一遍。
梁山的个子不矮,看上去一米八左右的健壮身材,远远不是袖珍人能长到的。
这么明显的表示,她思想上已经知道了梁山是在开玩笑,女人的直觉又告诉她,对方可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算了,既然他这么喜欢这个话题,赵奕欢也准备把自己知道的一些袖珍人的小知识科普一下给对方。
“袖珍人这个称呼刚刚出现时确实是侏儒人中漂亮精致的意思,后来由于相较于这个名词侏儒人的歧视意味太浓厚,所以现在所有侏儒人又可以说是袖珍人。”
“我知道啊!其实侏儒人也就是假意上的袖珍人是指4号到6号,前三号才是真正的袖珍人。我说的对吧!”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赵奕欢看了看手机时间,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转身上了楼梯,边走边回头说,“我们先去这个班级班主任的办公室,然后再去教室。”
“你要找什么?大部分东西我们都已经搜查过了。”梁山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说完,赵奕欢消失在了楼梯口。
梁山在身后冷静地上了楼,他的身体看上去时时刻刻都有点绷紧,走路虽然僵硬,却极为有充盈地力量感,给人以一种处于能应付各种突发情况的错觉。
到了班主任的教室办公室后,赵奕欢拿出一长串在门口保安大爷那里要过来的钥匙,快速翻找了一下后开了门。
“好了,现在我们该搜哪里?”梁山在身后熟练地拿出手机翻找昨天拍下的照片,比对有没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
“你不用搜,我来搜吧。你搜过一遍了,现场已经被弄乱,这回我亲自来。”
到了工作时间,赵奕欢也回到了工作的状态,她小心地从怀里戴上手套,然后一个一个地翻开抽屉仔细翻找。
这句话有点伤人,梁山也不在意,他默默站到了门外,看这个比他职位高又比他年轻的特别小组成员是怎么来破这场无头案的。
赵奕欢细心翻找每一个文卷和带有字的纸张。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她就收集了大约十多分的试卷,和一些作业本。
“这些,这些……”,她把搜集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用空余地档案袋包装后,递给梁山。
“现在我们去教室。”
梁山在一边看的一头雾水,他们到了教室里,教室内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桌椅摆放地有些杂乱,似乎还能对照出当时学生的慌张。
这会的检查倒是快了很多,赵奕欢站在最后面的黑板前扫视整座教室。没有去翻那些抽屉,她站在一个边角低头沉思了一会后,抬起头盯着死者的位置看去,艳丽的面孔慢慢笑了起来,笑得有点阴森可怖。
“你怎么了?”梁山有点担心她,她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对劲。
赵奕欢没有理会梁山,她看了看教室。目光再次扫了一圈后停留在了讲台上。
翻了翻抽屉,和所有隐藏的小角落,除了粉笔和一些书本试卷黑板擦外,再没有翻到别的东西。
“能帮我把它举起来一下吗?”赵奕欢来到讲台边指着讲桌说道。
梁山耸了耸肩,这点小事情他很乐意帮忙。
讲桌不是很重,梁山很轻松地抓着一边,就把这张实木打造的厚实讲台,斜举了起来。
赵奕欢围绕着讲台,带着手套在讲桌下摸索,大约两分钟左右她掏出了一个透明地小塑料袋。
透过塑料袋的褶皱,梁山看见了里面是有长有短,大概几十根的头发。这些头发曲卷在一起,有的已经干枯发黄,整体看上去十分恶心。
“讲桌下为什么会藏有这种东西?”梁山把讲桌慢慢移回原位,脸上充满了好奇。
教室里赵奕欢把塑料袋举起慢慢放到阳光下观察。
“……这是一场诅咒。”
她静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