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从办公室那里跑来了一个像是工作人员一样的角色,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她来了之后一面赔笑说这是他们工作的失职,一边让跟在她后面的人抓紧时间把杨冶母亲的照片镶上去。就这样,大家多等了半个小时。
这时,杨冶感觉身后的亲戚好像又多了一个人,当我回过头细看,刚才不见的正是现在已经站回到亲戚行列中的三姑,至于她刚才去干了什么,无人知晓。
杨冶总觉得她的身上好像少了一些什么,后来才想起来她原本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金项链不见了。当时的他认为她和母亲有着多年友谊,出殡将这个拿掉应该是出于哀悼。
下葬仪式开始了,大家看着杨冶母亲的骨灰盒被放在这个事先就准备好的墓穴中,这个时候后方哭声不断,杨冶和父亲虽没有哭出声来,泪水也早就挂满脸上了,可与之相反的是杨思这个时候却异常的冷静,听到身后亲戚的哭声后居然咧嘴笑了笑:
“光打雷不下雨,作为群众演员都是非常拙劣的演技。”
站在她近在咫尺的杨冶当然听到了这句意味非常明显的讽刺话语,她看着母亲墓碑上的照片,继续笑道:
“我要是他们,最起码实现应该带一点眼药水或者芥末,多少流一点猫尿才算是为我母亲尽心了,哪像现在,一个个猫哭耗子假慈悲,谁不知道他们心里在偷着乐。”
听着她越说越离谱,杨冶心里不觉寒意丛生,立刻以不显眼的状态拉了拉她的袖口:
“好了,不要再说了。”
仪式尚未结束,从乌云的龟裂缝隙中泄露的雨滴淅淅沥沥的开始掉落在他们身上,接着嘶吼的西北风,跳落在他们的皮肤上不免有些疼,有些亲戚为了避免疼痛感,开始用随身的包或者衣袖遮挡自己的脸颊,唯独四个人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当一滴雨落在杨冶肩膀的时候,他侧脸一看并不是雨水,而是一颗颗晶莹如同小水晶一般的晶状体,难怪打在脸上是那么的疼。
这时杨思又笑了,却没有说什么。
雨越下越大,亲戚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有的找地方避雨,有的直接离开了,留在这里的只有杨冶、父亲还有杨思三个。
杨冶原本是这么以为的,当听到远处躲在屋檐下躲雨的三姑夫催促着三姑去躲雨的时候,杨冶才惊愕的发现:
和他们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还有三姑。
这一幕不要说杨冶,连杨思都是极为诧异的。
他们两个转身看着她,穿着乌黑的风衣站立在风雨中,任凭小冰雹一样的颗粒击打自己所有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头发上蒙着一层亮闪闪的光芒。
杨冶不禁开始疑惑了,当时父亲带着自己和杨思挨家挨户去借钱给杨冶母亲治病的时候,家家都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只有几家是少量借了他们一点的。
而那些没借钱的人家中,就包含着三姑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