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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窜稀了

李海一边吃着酥脆的火烧,一边耐心等的等待着老张头。老张头不紧不慢的一勺一勺的舀着豆腐脑,豆花像一张厚厚纸片一般被老张头的粗大的双手层层的片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轮到李海了。就这么回儿的功夫,李海的火烧已经吃完了再吧砸嘴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真是至理名言啊,这么大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些也很正常。

李海吃完火烧,正好口有点干,就抄起了旁边老张头刚刚给自己盛好的一碗,那时候的白瓷碗比现在的要大一些,也深一些,最少也要相当于现在普通白碗的一倍半大。为啥那么大,因为那时候人饭量大呗,为啥饭量大,一方面是因为劳动强度大,机械基本没有,啥活都靠人来干,另一方面就是饭菜的油水太少,辅食也少,什么蛋糕、饼干、薯片、甜品、水果根本没有。看看现在总是听到有些孩子家长说,我家孩子多么多么不爱吃饭,那你先看看你家孩子运动量大不大,再看看零食吃了多少再下定论吧。

李海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豆腐脑了,一端起白瓷大碗,那股混合的香味刺鼻而来,于是就想想我先抿一口吧,回去再细细品味,可是一小口下肚,那股香味竟然将肚子里装死的蛔虫给勾引出来了,反正有一碗是自己的,回去吃还是在这吃都没有关系,既然打定主意,那就一仰脖子,三五口就喝了半碗。实在是太香滑可口了,再一仰头几就只剩下空空的碗底了。这是再看旁边不紧不慢的老张头,一碗还没有盛好呢!正在那擎着勺子转着圈的洒芝麻酱呢。

当老张头将第二碗摆在了桌上,去盛第三碗的时候,李海的内心敲起了小鼓,满肚子的蛔虫全部复活,吵着嚷着要出来看看这绝佳的美味,口水不知道为啥自己流出,满嘴角都是,终于知道什么是“垂涎三尺”了,三尺可能有点夸张,但此刻的李海哈喇子流出来一尺还是有的。内心矛盾斗争的结果是,还是姑姑的那碗喝掉吧,姑姑嘴宠爱自己,喝她一碗豆腐脑,顶多说他两句,连打都不可能。

很快第二碗也进了肚子,就在李海喝完吧咂嘴的时候,老张头才终于将第三碗盛完,但突然发现桌上的两个空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了李海。

“怎么这两碗都喝完了,是你喝的吗?完盛的还没有你喝的快吗?”

李海脸上一红嗯嗯的应对过去,但老张头不干了,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半大小子一下子喝下两大白瓷碗的豆腐脑呢,还要追问确认一下。

“真是你小子喝的?完咋不行呢?”

“嘿,这还有假,完还没有喝饱呢!”

“你这孩子可拉倒吧,别骗我了,那可是两大碗啊·····”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桌子转起圈来,仿佛是要找一下,那两碗豆腐脑被这孩子给倒到哪里去了?

李海看着年纪不小的老张头一副轻视自己的架势,好像自己是个小骗子似的,当然不服气起来。

“真的都是我喝的,你还不信是吧?我正好还没有喝饱,这第三碗碗再给你喝了,你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喝的·····”

说完就利索的端的了第三个白瓷大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中间只不过换了一口气而已。此时的老张头一脸的惊呆,傻愣在了当地,当李海三个火烧,将钱塞进老张头手里的时候,老张头才恍然大悟的醒来过来,心中默念着,自己真是老了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李海边走边想,一时兴起把叔叔(当地习惯称呼姑父为叔叔)的那碗也一起干掉了,当然不至于回去挨打,但是自己脸上去发起烧来,这可咋说呢?

虽然李海冥思苦想了各种说辞,并充分衡量了此事件的最坏后果。但毕竟路途太近,不几步就卡入了理发店,将火烧撇在桌子上,翻身就要逃跑。

”小海,着急干啥去啊?这是······“

”啊!我做则落家了,我要赶紧去做作业了·····“

”那你也要吃了饭再去啊,着啥急啊?”

“我吃个火烧了,得赶紧去写作业了,不然来不及了·····”

“那你没喝豆腐脑吗?哎呀!没有豆腐脑啊,老张头的豆腐脑卖完了?今天这么紧俏吗?”

李海正好借坡下驴,反正自己也没有想好什么说辞,赶紧顺杆儿爬”可不是吗?我去的时候刚刚卖完了,我就只拿了几个火烧就回来了。”

“那你吃饱了吗?再吃一个吧!“

”不了,姑姑,我吃饱了,我得回家去赶紧去写作业了,不然真大来不及了。”

说完之后,李海便大踏步的离开了,是真的怕来不及了啊!当然来不及的不是什么做作业,而是咕咕作响的肚子啊!

其实回家的路程真的很近,也就是二三里路,走着也不过八九分钟而已,今天李海特意迈开了大步走了起来,还有意提高了双手摆动的频率,希望能带动双腿,加快行进的速度,虽然是快走,但那速度已经顶得上小跑了。

紧赶慢赶都赶不上一些事情的发生,现在李海的肚子里像是火烧喝豆腐脑在打架一样,闹哄哄的乱糟糟的,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肚皮也在他们的哄闹下被气的一起一伏的,终于一声闷屁的声音传来。奥!奥!好臭啊!李海还是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屁太臭了。

但是事情快的真的不容李海有太多的思想活动,莫非真的让老张头那老小子说中了,自己真的被“油”了肠子?感觉到肚子一阵阵的绞痛,不自由主的夹紧了屁股蛋子,可大庭广众的可不能拉在裤兜子里啊!那特么的就糗大了······

但是随着一步步的往家挨,小腹部似有阵暖流直抵肛门,不行了,不行了,真的坚持不住了啊!但是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啊,坚持!再坚持一下!

虽然自己真的想继续坚持下去,但是肚子不争气,好像有股水柱不停的冲击着破败的堤岸一样,谁都不知道能够经受住水柱的几次冲击,也许,也许马上就要汤水四溅······

不行了!实在憋不住了,老天爷救救我吧!李海只能在这紧要关头像自己最不相信的老天爷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也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关照这个平时不睬自己的穷小子。

奥,老天爷显灵了,终于挨到了村东头的大石桥了,再也不能坚持了。李海像屁股后面塞了鞭炮的老黄牛一样,冲着桥下一人高的杂草丛拼命的飞奔而去。还没等脱下裤子,后面就发出波涛澎湃的声音,像放了一挂小鞭炮,噼里啪啦了小半天,有点黄、有的红,又是水,又是屎的盖住了一片的茅草丛。

终于舒服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痛快。但特么的福气在哪呢?李海居然没有带手纸,想想也是谁出门会记得带手纸啊?那怎么办?这个还真多难不倒那时候的小朋友,各位读者也不认为笔者在这说的话很是粗俗,谁还不拉屎呢?是吧?在农村擦屁股,可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的,特别是在田地里,土坷垃(就是土块)、树叶、草叶都是最自然的擦屁股纸,虽然不好用,但绝对的环保。

李海抓了把大叶子杂草匆匆擦了擦屁股,就要去提裤子,但翻过裤子才发现,裤子也被四散的黄的、红的给污染了一片。但此地不能久留,被桥上过往的行人看见了白花花的屁股,那糗可就太大了·····

穿上了衣服,顿时觉得身轻如燕,就是局部位置有点异样的感觉,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一溜烟的奔回了家。

回家后李海足足拉了半宿才保住了小命,奥!那位说这么拉稀为啥不去医院呢?这个问题问的好,那时候的医院哪有现在这么普及,头疼发烧都是自己在家用土法子治疗,李海奶奶就是不管浑身哪里不舒服,就是喝热水盖棉被去出汗,一般出上身大汗,什么病都好了,其实也真是这样,人的身体本来有免疫能力的,如果有点小病就吃药输液,那得了大病,抗生素之类就不起啥大作用了,那才是因小失大呢!

其实那时候的人们就是这样自我淬炼的提高了自身的抵抗力,一般的疾病倒不是那么在乎了。所以那时候的孩子也比较泼辣,就是特别皮实,好养活的意思。

李海的小命是保住了,但是第二天小屁股可就不保了,一裤子的污物,再加上自己吃独食喝了三碗豆腐脑,姑姑饶过了自己,老妈可不会,老妈觉得脸面都让这小子给丢了个干净,不仅是面子丢了,连里子都丢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所以一顿打是免不了了,但是这次老妈却不再动手了,李海正自窃喜,以为又逃过了一关。但当看到老妈拿着手指粗的小杨树条子走来时,脸吓得煞白,赶紧拼命的叫着亲娘!好妈!的求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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