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到,我们的青春,就是那飞腾似火的青春,竟与这里紧密相联系。尘土飞扬,既是铅球的轰然落地,也是疾驰而去的身影;烈日骄阳,既有跳高杆的一次次调度,更有交接棒的愈渐炽热。一次次相见,一个个陌生面孔,偶然也是必然的对手和朋友,多少情都在这里写就。我忽然发现,我们的青春就在这里了,无论是过去,亦或是将来,它都在这里,静静,默默。笑与泪,都在这里,被珍藏。
我以为,能在那千米的跑道上,再见到雄姿英发的他。却,真的不可能了。母亲是不可能让病卧中的我,那样虚弱的我去运动会的。她一定是要说我去了无益于生病的身体,也没办法参加我本来的项目,只是能去添乱罢了。我只是能想想,也真是什么都干不了,再说手机也是被收掉了,我所能做的,真的,只剩思念了。
我想,他短跑会是什么样呢?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没见过,也没想过。我也没跑过,连短跑是该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突然就很难过,很无能的失落。
不知道,明天的我将会见到怎样的太阳。
难道是病中惊坐起,忽然想起自己什么都不能干,期待和现实的落差再次加重病情吗?
或许是吧。
病中,很多事都不由自己,但偏偏一件事特别顺和我的想法,就是不用上学,不用面对我和他的尴尬关系,虽然没有人问过我的情况,自娱自乐的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思念中深,一时半会病好不了。
我想起了之前的事,不远,就是报运动会项目那会儿。
我自觉且只自知的报了长跑,两样,一个千米,一个千半米,可笑是我从没有什么成就,却把这两个项目坚持了三年,不,两年,最后这一年,跑不了了。小的时候,觉得运动会的个人项目就很厉害,比在看台上干瞪眼厉害得多,一直都不屑于集体项目。。而今,是啥都跑不了的,能力又弱,就能在电脑前面戳戳键盘,写写废话。我倒是真的很喜欢长跑,有空没空的会约上伙伴去环翠湖跑步,练是真的练习了不少,可惜了。在报项目的时候,我有想过要不要什么都不报,“给别人一个机会”,照同学说的。但是一想到他是绝对不会什么都不报的,说不定还会是长跑。‘’不,中午他练舞,下午就要交表了‘’他一定是被推去跑长跑的,我这么以为,就真的毫不迟疑的写了自己的名字,并用语言恐吓者那些想尝试把我名字旁边的空格填上的同学,也故意的问有没有人报长跑,不差所愿,在他回来之前,那的确是空的,甚至我帮他写了上去。
而后,就是在他回来后,这一切就改变了。
我真的看得出,他不是不愿意跑长跑,而仅仅是为了避开我,就仅仅是避开和我同一个项目,他翻了翻时间表,选的项目和我的两项长跑都错开。失落充斥着我的内心,原来,我是这样的讨厌。
有很多很多理由,我都听辨出了。只是,我真的不愿意说破,也不愿意把那一个个谎言,用手指捅破,每一个的看似苍白无力的谎言后都有一个我无法承受的事实,那样,我宁愿憨憨傻傻的相信那一个谎言。至少,那不会伤我太多。
我曾经品尝过捅破谎言的味道。白纸后面的,事实,像硫酸一样,喷涌而出,炽辣,烧灼我全身,思念与仇怨相杂,是像丝线缠绕那样的令人窒息而拘束,是让人皮肤割裂的撕心裂肺的痛的。
而今,又是一次运动会,我竟像四五岁的孩童拿起梨子和苹果来无法做出选择的那样迷惘,却真的于我最可悲的是我没有选择却迷惘在选择中。我看着自己,看着世界,没有说话。
你看,这个疯子,又胡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