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温文尔雅,与传闻之中的魔教之主大相径庭。他与她错身而过,带起清冷风中淡淡的檀香,她的头蓦地一痛,视线忽明忽暗。
竭力保持着视线的清明,却终敌不过那沉沉的疲倦之意。眼前一黑,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之前,隐隐听到他的话,好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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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黑暗之中,唯有沁凉的冷意从毛孔之中钻入皮肤深处,一如儿时那个夜晚。
“她怎么了?”犹如自遥远天外来的神音,身侧有暖意传来,像极了那未及长大成人的弟弟。她蓦地抬手,紧紧地抓住那暖意的来源。
江净澈敛了敛眉,却没有挣开那冰透了的小手。从被子里头伸出的小手,有些过分的白皙了,裸露出来的手臂上,一道一道的伤痕满布。
常年驻在教中的大夫炎杀,面无表情地道,“教主,可以削下她的手!”
江净澈在床边坐下,暖暖地笑开,“不必!倒是小瞧了流申月,竟然乍死!”他笑望着床上睡的不安稳的女人,“这个女人,流申月似乎很是在意呢!”很是温暖的笑,这温暖的屋子里,蓦地就腾起了一股寒气。
旦墨忽地睁开眼睛,直直地望入那双悠远的眸子,江净澈眸光更加幽沉,见着她醒来,嘴边的笑意更加地暖,“旦姑娘,醒了?”炎杀抬眼,静望着床上的女人。教中最是厉害的迷药,若倾城,就是教中最强的杀手,也要恍个一天才能醒,而这女人……竟不过半天便醒过来了。
旦墨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正握着江净澈的手。她却没有挣开,瞳孔许是因为做了恶梦,还有些涣散。不多时,两眼慢慢地聚焦,十几年来第一次,她企求一个人,“能……陪陪我么?”他的手太过温暖,明知道……
见江净澈没有反对,她便闭上了眼睛,继续沉睡。心底,滑过一丝彻骨的冷意,原来不过……因为她有利用价值,流申月……竟然逃了么?从心底渗出来的冷意,混和着身体的凉,犹如坠入冰潭……
“教主!”炎杀拧了眉,“她似乎知道了!”
江净澈仍是笑着,看着死去了一般的女人,“那又如何,现下想要流申月的命的人不只本主!这天下人尽知,流申月最宠一女子旦墨。”他用空出的手,温柔地抚着女人惨白惨白的脸,“你说是么?旦墨?”
旦墨无处可去,她一直僵直地躺着,他并没有掩饰他的意图,他想用她引出流申月。
他太高看了她,那个男人,最爱是自己,纵是亲眼见着自己的亲母被杀,他也只是冷眼旁观。更何况是她呢……
“他不会因为我来的!”她闭着眼睛,平静地说出她所认知的事实。
江净澈笑容微敛,她的手……怎么也捂不暖,跟不笑一样……想到何不笑,江净澈的眸光愈发地柔和,他轻笑着,望着前方,眼底迤俪起水雾般的蒙色。“不等等,怎么知道他不会来?”
(还好吧……为了娃难得的两更,冒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