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内,摆放着两张桌子两张床,何所暖眉头微皱,心里有些别扭。
正在收拾房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打闹声。
房门被打开,两人一兔出现在何所暖眼前。
其中一位正是在考场上所见那位天赋异禀的女孩。
“你好,我是苏宜遐,是你未来学院生活的室友。”一个女孩温暖地笑。
此后很多年,何所暖一直记得这个笑容,阳光明媚,充满希望,把她拉进另一个世界,纵使在那黑暗压抑,群魔乱舞的地方,只要想起这个笑容与笑容的主人,她便坦然无惧。
许心柔去了自己的宿舍,已经十三岁的她跟苏宜遐一起的课也不多,房间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一只只晓得休眠的白兔,气氛有些尴尬。
苏宜遐想跟这位同学聊天,可她只是看着苏宜遐,一言不发。
尝试着使用小白外交,还是不顶用,她倒是接过小白,然后放在了地上,留下一人一兔两脸震惊,居然有人能抵抗小白的魅力,不得了。
长时间的沉默终于被打破,原因是铃声的响起。
何所暖开始显得有些茫然,反应过来后收拾了一番便出门去。
苏宜遐赶紧起身,急促说道:“等等我。”
将小白放在学舍:“小白别乱跑哦。”
关上房门,一步做两步,苏宜遐赶上了何所暖。
跟着指引,何所暖找到了教室,苏宜遐步步紧跟。
她落座,苏宜遐也落座,就做在旁边。
何所暖只是看着,不说话。
苏宜遐只是笑着,把一本书递给了她。
原来是在进教室前有分发这次教材,何所暖只顾着赶路没有看到。
“你好,我叫苏宜遐,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你叫什么?”苏宜遐两眼弯弯,笑问道。
何所暖接过教材,这次她说话了:“许昌何家,何所暖。”
“许昌是哪?”
“太近的远方。”
“多远多近?”
“近在咫尺,远在地府。”
……
教书先生地到来打断了两人对话。
“我姓邹,我负责监督诸位学习,你们现在都是我的门生,我脾气不太好,平生最恶学生窃窃私语,希望你们不要犯!”
好高,苏宜遐看到的第一印象,要比先生高两个头。好严肃的表情,看起来是个非常严厉的夫子。好长的胡子,都快到肚子了。
“我教你们的课很简单,但我希望你们要认真学!这是基础!是入门!是修行之路的开端!”
而且声音好大,像是打雷,恐怕这个学院都人都能听到。
“现在拿出你们的书籍,记住,这本书是供你们翻阅,但不是你的!不得损坏,否则照价赔偿!”
苏宜遐翻开一看,原来是《入门篇》包了个开阳学院的皮,噫。
何所暖小心翼翼地打开书本,翻看这本心心念念的修行法门。
“修行之法,一个字,入门易,出门难,很多人修到后面都成了定式,难以突破这《入门篇》,穷其一生就给困在这入门,不得走上青云大路。”
苏宜遐有些问号,他到底说哪个是一个字。
坐在中间位置的柏小宝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
邹夫子快步走到他面前,两米的大高个子俯视着柏小宝。
“有开心的事,夫子希望你能跟大家分享。”
如地府中的恶鬼发出的声音灌入柏小宝的耳朵。
“那个,就是……那个……”柏小宝拼命转动脑子,想找个说辞。
但很遗憾,他没脑子,或许有也没什么用。
“你,坐到那里去。”邹夫子指了指第一排中间无人敢坐的位置。
柏小宝看着高大威猛,感觉比二师兄还猛的夫子,不敢说二话,沮丧的坐过去。
到了邹夫子眼皮子底下,柏小宝知道了坐到二三排的同学们为什么憋着笑。
学舍外,有人泼了一盆到地上,对地上小草而言,一生难遇的倾盆大雨。学舍内,邹夫子滔滔不绝讲着修行事宜,对坐在第一排的柏小宝而言,往后许久的牛毛细雨。
也许以后上课需要考虑带伞了。
不知名小山上,赵五装模作样地打坐,李士龙手扶三尺剑蓄势待发。
时间慢慢过去,李士龙怀疑起来:“你说在她身上做了记号一定不会被发现,要我在这等着斩她,是不是在吹嘘自己?”
赵五勃然大怒:“你看不起谁呢,我什么身份,她可是我徒弟,我能逮不住她?”
李士龙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跟我说她在哪啊,在这一洲我都一剑斩了她。”
赵五鬼魅笑道:“当然是找到了。”
起身,将手放在李士龙背后。
李士龙借此感知了方位,右脚一撵,拔剑斩去,天涯咫尺间,三尺剑出现在万里之外一道紫色身影旁。
斩了个空,或者说斩下去时人已成空。
李士龙收剑,看着赵五,就干看着。
赵五左右相顾,吹着口哨当无事发生。
终于受不了李士龙的眼神攻击,赵五举起双手说道:“行了行了,我承认她比我厉害了。”
“所以?”
赵五死皮赖脸说道:“所以洗洗睡去,这下没抓到我也没办法了。”
李士龙嘲讽道:“丢人,给自己弟子弄成这副德行。”
“切,那只能说明我教弟子的功夫比你师傅高,我徒弟比你师傅的徒弟强多了。”赵五完全不觉得丢人。
李士龙不想再跟这没脸没皮的逞口舌之快,换了个话题说道:“师尊说如今天下,要大乱了,跟三千年前神庭之战,五千年前……一万年前……一样。”
赵五躺在草地上,无所谓地说道:“你师傅比我还神棍,明明我比他看时光长河看得清楚多了,要算出世界大乱也得是我算出。”
“所以你现在还能算出什么?”
赵五终于有些尴尬:“那不是我被背刺了吗。”
“亏得自号能凭往事涟漪推算点滴大河流向,到头来却连自己都没算到。”
赵五打起滚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你准备在这开阳学院待几年?”
赵五坐起身来,看向远处书声琅琅的学舍,说道:“一两年,等位朋友。你呢?这么大个王朝要治理,就在这当甩手掌柜?”
李士龙哼了一声,自豪地说道:“我李士龙经营了百年的王朝,若是没我便不能运转,那我不如自尽了事。反倒是你,你从来没管过那个古老王朝吧?”
赵五唉声叹气:“唉,才疏学浅,不敢误国,要不士龙你帮帮我?”
“我可怕被某人宰了”
“那哪能啊,记得别喊前辈就好。”
李士龙笑道:“按时间经历来看,的确是不能喊前辈了。”
一处黄沙漫天的战场,奇怪的两军对垒,一方是这片远古战场所记下的,万千曾在这里战斗过的各族将士,一方一人一剑,神色冷漠。
漫天嘶吼,将士冲锋。
黑衣黑剑,淡然拔剑。
一剑横去,天地肃清。
远处,穿着各异,地位相同的四人观摩剑意。
“殿下越来越强了,全力出剑的话,这集陛下与陛下好友两人之力,用无数天材地宝制成的世间独一份‘别有洞天’恐怕要被一剑破开。”有人感慨。
“这些能显化出的战场英灵最少都有九境,万千战魂不敌一剑,这样一看我等也非殿下一剑之敌,那我们的存在也没甚意义。”有人自嘲
“殿下虽强,怎可事事亲力亲为?”
“我们也不容懈怠,上次大战,那些诡异术法神通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
被他们称为殿下的黑衣女子闭目神游,似有所悟,良久后睁开双眼,一身剑气与杀意消失不见,宛若俗世间深闺少女,自然而然达到返璞归真,一人无我的状态。
如今术法神通,符箓阵法,剑术剑意皆已到达顶峰,是时候去追求最后一境,看看那神神叨叨的长生极境究竟是何风景。
“跟他说‘开梦华’。”
“是!殿下。”
等到她离开这片远古战场,四人面面相觑。
“殿下好像心情不太好?”
“瞎说,这千年来殿下对陛下不都这样吗?”
“嘿,消息一点不灵通,你问问常常出去的玥儿那丫头,再看殿下变化,五百年前大战的时候,殿下跟陛下并肩作战的时候可是有说有笑的,直到殿下知道陛下收那余孽当弟子,后面几百年都是面都不见了.到两百年前陛下回到这呆了些年才有好转,如今不知道陛下又做什么惹得殿下不高兴了。”一人作为禁卫军统领知道一些事。
四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但他们不要脸的认为自己是在关心王朝大事,且很是正经。
“哎,这我听说了,好像是陛下又在外面有找了个女子。”有人提到。
“难怪哦。”剩下三人点头称是。
“陛下与先皇的关系我们都是知道的,先皇禅让给陛下后,陛下还将先皇妹妹作为长公主,这里面关系复杂啊。”一人神神鬼鬼地说道。
四人作为王朝地位、境界最为拔尖的四大天王,此时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你的意思是……殿下吃飞醋了?”有人鬼魅的想法浮上心头并说了出来。
另外三人脸色突变。
而后地上出现四个人字坑,本来站在上面的四人被摁在这片远古战场地下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