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前些日子丞相府派人送了贺礼,如今咱们也算是安定下来,该以何礼相回?”萧老将军萧翌连日来忙于与朝中人应酬,今日好不容易一起吃顿饭,萧菁想起前些日子的事便开口询问父亲的意思。
“这安宰相为官正直,在边境打仗时,若不是他派得力忍受督察粮草军饷,我们也不会赢的这么漂亮。”萧翌顿了顿筷子,“只是他为文臣,我为武将,若是过多来往,恐引圣上猜忌。”萧菁见父亲对安丞相印象不错,便在一旁搭腔:“安丞相的公子安攸宁,我那日碰见,也是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颇有分寸。”
萧翌笑了笑,他的声音喑哑,一听便知是多年在边塞行军打仗之人。“安家是世代为官,对子女的管教自是严厉,难得见你夸人,可是……”萧翌露出慈父的笑容。
“父亲想到哪里去了,他与我的故交相识,我那位朋友眼高于顶,想来安公子必然是人中龙凤。”萧菁失笑,安攸宁虽是气宇非凡,却并非她所心悦的那一类。“父亲,您在京城人脉少,若是安公子如此品行,那想必安丞相也是个雅正清廉之人。要是与安家交好,父亲您今后在京城就不怕孤立无援了。”萧澈在一旁开口,他那日见到锦幽,便知她不是个攀附荣华之人,再加上是妹妹的故友,想必是有些识人的眼光的。
萧翌让下人再去盛了碗汤,说道:“安家的影响力我自是有所耳闻,但萧家不轻易与人结交,这样吧,让人找一下仓库里咱们从边关带来的物件儿,菁儿,你亲自去一趟安府,切记,低调行事。”萧菁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父亲的谨慎。
这几日府里最热闹的,除了萧将军府,便是五皇子府。
和今日的萧将军府不同,五皇子府今日午宴依旧是高朋满座,席间觥筹交错,其间最得意的,莫过于季青城。
五皇子元晰一副平易近人的的面目,与每一位上前敬酒的大人寒暄,酒气熏的他脸颊泛红,可目光却不见丝毫朦胧。徐蕴之此次与季青城一道参席,他虽是富贵人家,可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舞伶在殿中央翩然起舞,水袖轻扬,乱了对座人的眼,有人向后面说了几句,便有侍从去打听是何处的舞姬,掌事的人喜笑颜开,连忙领着人下去详谈。季青城见他看得入迷,便让他与自己同坐,徐蕴之推辞不过,便施了一礼,在旁落座。
“五皇子如今是炙手可热啊,上个月殿下还住在院落杂草丛生,侍女都只有一两个的京郊院子里,如今,便已是这般胜景了。”季青城侧身低声的对徐蕴之说。“皇上突然盛赞,在下认为,是在考验五殿下,大人一会儿,不妨提醒一下五殿下。”徐蕴之说完对倒酒的侍女笑了笑。
“考验?”季青城有些摸不着头脑。“如今五殿下骤然受重用,前来巴结的人必然不是少数,想必皇上此时应该是派人盯紧了五殿下,若是在此时扩充党羽,定为陛下所不喜。”
季青城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先生果然聪慧,待宴席结束后我便去与五殿下言明其中利害。”
安攸宁一向自恃善于谋略,京中的公子无出其右者,他若是此时在徐蕴之身边,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日赏花宴上拼命想和他套近乎的寒酸子弟,会是他今后防不胜防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