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底,那时候广西柳州的广钜铝锭厂在西乡桥头这里设有分公司,刘明发在那里搭上了业务,说是广西柳州工厂里生产了一批铝锭,有50吨货源可以提供给刘明发。但是刘明发自己对钢材并不太了解,加上百联商场刚开张不久,废品收购站也生意兴隆,没办法抽身去看,所以就请了熟悉建材的陈永年单独帮他上去广西探探路验一下货,货源合适了之后,刘明发再确定要不要成交。于是陈永年就自己买了去广西的车票,广西方面的那几个人也很清楚,这是大生意,也知道陈永年这个广东来的是有钱人,当时陈永年带在身上过去的现金就有一万元,属于做大生意的大钱,去到广西柳州柳峰山下的柳石路14号,是他们位于广西的一个办公室总部,老板名叫叶见深。办公室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在当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陈永年去到了之后,得到了总统级别的待遇,但是就是因为这么隆重的接待,让陈永年的心里感到了不安,因为正常的生意往来,并不需要这么高规格的接待。经过几天接待,叶见深也没有让陈永年看货的意思,陈永年则想方设法催促,让他们带自己去看货。结果去到仓库看货之后才发现,铝锭是25公斤一条,一件件地堆放好了,垒在那里,但是仓库里没有50吨,大约只有七八吨,放了七八个卡板,一卡板一吨。
当时陈永年一眼望过去就说:“我做过铝锭生意,A00级的铝锭正规国标有多大条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们堆放的这些铝锭长度虽然一样,但是怎么会这么小条,似乎不太符合规格哦。”叶见深见瞒不住陈永年,就接着说了:“这上面有钢印刻着25公斤的,不会错的。”陈永年就说道:“那可不可以我拿出一条来,带回办公室去,找个钢锯把铝锭锯断让我看一下。”说完之后陈永年就发现说漏嘴了,这句话说得不够到位,这样的话等于叶见深的把戏一眼就被自己看穿了,很难说对方会因此而怎样对自己。
虽然是把戏被识穿了,而且叶见深也知道陈永年只不过是个打前站的角色,所以心存侥幸,还想通过招待、收买、软化陈永年来促成这单生意,想把陈永年拉到自己的那艘船,合伙把刘明发的钱骗到手,然后叶见深有了这样的想法,也就应了陈永年的要求,回到办公室找了钢锯把铝锭锯了开来,同时也印证了陈永年的想法,表面虽然是铝的,铝锭里面包着的是铁,因为生铁的质量远比铝重,所以同样的重量情况下,他们的铝锭会显得小条也属正常了。
陈永年一看是这样的情况,就也坦白跟对方说:“这个是假货哦。”但是叶见深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出门在外,你我都识相一些,这样大家都可以捞一点好处。”陈永年故意露怯地说道:“这样的话,我跟老板交差不到。”然后叶见深也没有再表态,只是继续接着高规格的招待希望能感化陈永年。
当晚招待陈永年去柳江饭店吃晚饭,柳江饭店是整个LZ市最顶尖的饭店,当时还有美女如云的陪伴,意思就是要把陈永年拉下水跟他合作,把这个生意做成。但是陈永年自己的内心坚决不会这样做,因为陈永年太熟悉刘明发了,像刘明发这么毒辣的人,倘若真的把货运回去了,被这样骗了一回,刘明发最后卖不出或者是亏钱卖出去的话。虽然他不知道陈永年是不是真的被欺瞒了,还是说知情不报,甚至说很难免叶见深在生意做成了之后,会不会有意把陈永年出卖刘明发的事情捅出去,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算叶见深不说都好,但是不久之后刘明发自己也能琢磨出当中是不是陈永年也隐瞒了东西,若是那样,陈永年迟早都会被刘明发生吞活剥了,所以陈永年坚决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后来陈永年才反应过来,之前不应该表露地那么明显,应该要装糊涂。此时此刻,如果陈永年还再坚持不合作的态度的话,那么陈永年的人身也会受到威胁。于是陈永年也开始跟叶见深打起了太极,当场表态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促成这个生意。大家都有好处。”叶见深当然还是有疑惑,但是当时也只能顺着陈永年说的去做了。酒过三巡之后,陈永年又说:“现在住那个柳石路你们安排的旅馆住的不是太舒服,我想要就在柳江饭店这里住下。住宿的费用,我的老板会出,既然他出得起这个钱来让我做生意,就愿意让我住地舒服一点。你们那个柳石路的小旅馆住着不够舒服。如果这笔生意能谈成了,我自己买单也不是问题。”当时陈永年的心里盘算着,如果当时离开了他们安排的酒店,入住了相对高规格的柳江饭店,起码就相对来说在一定的程度上摆脱了他们的控制。而且在来的路上陈永年也观察过了沿路的地形,那个柳石路的旅馆在柳峰山下,离柳江很远,而柳江饭店就坐落在柳江边,加上柳江大桥也在这一带,交通发达,人流较多,如果到时候要逃跑脱身的话,沿着水路逃跑的话是最合适的。
叶见深经过考虑之后觉得,如果强制陈永年住回原来的地方也显然太刻意与不合适了,于是便只能同意陈永年的入住请求,只是另外又派了一个人,就住在陈永年的隔壁房间,起到监视的作用。一开始陈永年并不知道,只是入住了一两个小时之后,派来监视的这个人不够狡猾,总是刻意的在陈永年的房门口打转,被陈永年看出来了不对劲。
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当天傍晚,陈永年就把服务员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询问隔壁房间住客的情况:“我这隔壁住着的是什么人啊?怎么老是在我的房间门口打转?”服务员安慰着说道:“您放心,我们这里的住客都是经过审查的正当商人来。”陈永年接着说道:“既然都是生意人,我今晚想在你们饭店的餐厅里,请你和他一起吃个晚饭,打个交道,看看有没有生意上的合作,不知道方不方便?”服务员对于入住这个级别酒店的客人自然也是非常地恭敬地说:“我当然可以,但是可能会比较晚,我要到晚上九点钟就能交接班。另外我稍后会再帮你联系隔壁房间的那位客人。”陈永年笑着说:“那没问题啊,我可以等你们到那个时候。”
于是那天晚上九点,三个人就一起来到了柳江饭店的餐厅吃饭,一开始吃饭不久,陈永年就有意识地向对方劝酒。几番劝酒下来,因为那个人没有什么防备,喝得又比较急,所以很快就显露了醉态。陈永年的心很镇定,吃饭之前陈永年就备好了朋友教的一些醒酒秘方,比如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喝酒的时候,酒不要喝到肚子里面去,再比如劝酒的时候,一手拿着一摞纸巾,一手拿着酒杯喝酒,干杯的时候,眼看着对方把酒喝下去了,酒就倒到手上的纸里然后再找机会把纸巾扔掉的障眼法。在喝酒之前陈永年还饮用了大量的醋作为打底,为了就是喝酒不会那么容易醉。
最后这个隔壁房间的人,已经喝到踉踉跄跄,陈永年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想要离开柳州也没有火车,也不敢去火车站坐火车,否则一旦被追到了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于是就走到了柳江边,当时的心里还是会有点慌张,碰巧经过了一艘在装小鱼虾的渔船。但是人生地不熟,陈永年又说不清楚需要去哪里,就只能装作是事务紧急跟那个渔民说:“能否帮忙载过去江对面的下一个码头?”渔民说:“你可以出多少钱?”陈永年说:“价钱你可以自己提。”心里的想法就是逃脱了这一带,他们的势力范围,能走多远是多远。渔民也知道了这三更半夜的行色匆匆,又是外地人,便开高价道:“20元。”陈永年也没办法地说:“没问题。”
实际对面的下一个码头并不是很远,只是行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但是就是这样的路程,对于陈永年来说,已经安全了,因为他们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这三更半夜的,陈永年一个外地人,能想办法一下子就跑到了江对面的下一个码头去了,所以坐上船那一刻,陈永年心里就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
到了下一个码头上岸的时候,岸边刚好有户人家在居住,于是就敲了那家人的门,跟他们说:“你好,我是从广东来做生意的,坐船上错了岸,现在天色已晚,找不到地方住,可否求个方便,让我在这里寄宿一宿?”然后那个人就问陈永年:“你是哪里人?”陈永年回答说:“是广东湛江人。”那家人见陈永年这样的一身行头,加上当时的社会风气较为朴实,所以也同意了收留陈永年入住一晚。
坐下之后,陈永年和他攀谈了起来说道:“我因为来的时候是从湛江到广州再到柳州,兜了一个大弯,现在回去有没有不经柳州火车站,可以直接回湛江,更加的便捷方便的?”他说:“有,需要坐一段路的汽车,到来宾转火车回去,不过那个地方的火车就是农用的火车,不如广西到广州的火车那么的便捷舒适,而且会开得很慢。”陈永年听后大喜,于是第二天一早便辞别了那家人,坐着长途汽车一路颠簸来到了来宾站,又跟着一车载着农副产品的农民,要载些鸡呀鸭呀番薯芋头一类的。回来的路途虽然是颠簸劳累,但是陈永年的心态是轻松,若是没有想办法逃离那个地方,被软禁了一段时间之后,完全受控于人,到最后或许真的会没有办法,他们说什么,陈永年都必须要照做。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刘经宇身上遗传父亲的经商基因也逐渐地体现了出来。百联商场主要经营衣服鞋帽等各类百货,陈永年经常带着他去各类的大型综合批发市场进货,告诉他哪一类的商品需要去哪个批发市场进货最便宜。经过陈永年的悉心指点,以及刘经宇的天资聪慧与努力,再加上当时麻布村大量的工厂建设,工人涌入,形成了极大的购买力和人流量,于是百联商场的生意蒸蒸日上,红红火火。经过了两年的经营之后,刚满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刘经宇抵不住眼前成就的迷惑,逐渐地志得意满,做出了一系列冒进的决策,导致了百联商场的经营滑坡。
其中有一次,因为大量打工潮的涌入,在那个时代,因为军队制度的变更,之前专属于海军穿的制服,海军蓝在军队里面已经不需要了,于是便把库存推出了市场销售,一时间成为了都市年轻人时尚的新宠。刘经宇看到了商机,便一次性进了一万套回来卖,结果进货回来才发现,这附近工厂上班的工人并不具备消费海军蓝的经济实力,导致了服装的大量积压,百联商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些海军蓝如果销售不出去积压在仓库里,损失惨重。
期间刘明发又因为跟二老婆还没有领结婚证就非法同居被查到,所以必须得先和大老婆办好离婚证之后,再和二老婆结婚,取得结婚证合法同居,因为刘明发不敢回家乡PY县老家办理离婚结婚手续,所以只能委托陈永年找关系,在清川县的民政局办理手续,办完之后刘明发请了民政局的两位工作人员黄德标和李招财吃饭。席间,刘明发通过巧舌如簧,大肆吹嘘海军蓝的火热程度,引得两位工作人员都纷纷抢着要从刘明发那里进货回来清川卖,大约进了上千件货,一件大约是20元左右,这样的衣服在当时的深圳工厂上班的年轻人都消费不起,何况是这山区的小县城。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后来应对了怎样的局面不可而知。但是刘明发却用了这样的办法,慢慢地将风险转移了出去,渐渐地消化了这一批海军蓝。但是即使如此精明狡黠的刘明发也无法应对百联商场之前冒进造成的困局,问题如潮水般涌来的时候,大堤溃于蚁穴,百联商城倒闭了。
有一天,刘明发约上了陈永年一起去蛇口收内胎,陈永年睡晚了起来,来不及吃早餐就匆匆赶过去了刘明发的家中,碰巧看见了刘明发夫妇正在吃早餐,生意逐渐上了轨道的刘明发,生活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在家中购置了音响,然后早餐也是吃的猪肝瘦肉粥,这在普通人家一年都吃不上几回。刘明发见到陈永年过来了就招呼他坐下一起吃,陈永年说道:“我已经吃过了。”刘明发笑笑说“你骗我,你不可能吃过了”陈永年疑惑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刘明发说道:“刚吃过早饭的人,因为早餐的热气,所以嘴巴一定会被食物的温度接触过之后变红润,你的嘴唇干燥且比较血色比较淡,所以我很肯定你还没有吃早餐。”于是陈永年恍然大悟,同时也暗暗佩服这个人的观察居然如此的细致入微。
吃完早餐之后,陈永年和刘明发便坐上了大货车准备去拉货,因为当时的路都是泥路,坑坑洼洼的,车子也开不快,大约开了一个小时才开到了南头关,正准备入关,只见刘明发的侄子徐正生踩着单车一路追了过来,行色匆匆,加上一路过来玩命似的追赶,弄得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见到刘明发,徐正生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口吃似地说道:“店,店,店里,来了两两个流氓,说要打劫,抢抢钱。”刘明发听到后转身对陈永年说;“走,我们回去。”说着就把被吓到瘫软在地的侄子扶上了货车,陈永年回答道:“就我们两个人吗?不需要叫帮手吗?”“两个我都嫌多了。”
回到了刘明发的档口,一下车,看见屋里的三个人,桌面上倒插着三把雪白的刀子,刘明发就笑着抱拳走进去说道:“各位大哥有失远迎,茶水钱好商量。”一边走一边说一边随手抄起了放在门边的一条铁水管,首先一水管下去,把插在桌面上的三把刀子打飞了,因为刘明发的力气很大,其中一把刀子飞到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当场倒地,然后大水管一挥,左一个倒地,右一个倒地。然后刘明发叫陈永年和徐正生拿了绳子把他们绑起来送到了派出所。事后陈永年很佩服刘明发的胆识和勇气,问道:“那么几个人,而且还带着刀的,这样你都敢上去,你不怕死吗?”刘明发说道:“是人都怕死,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时的刘明发还成立了五六个人的收购队,收购队即以麻布废旧物资收购站名义到各个工厂回收废旧物资,回收物资的资金由麻布收购站提供,购回物资由各个收购队独立堆放,加工,包装,由麻布收购站统一安排销售,货款由收购站保存,收购队生活费用向收购队预支,收购队赚取的利润,适时结算一次。如此刘明发迅速地积累了资本,很快,经济雄厚的刘明发又在西乡码头买了一套100平方米的商品房,把刘经宇的母亲,也就是刘明发的原配夫人江三莲和刘经宇的姐弟一家接到了西乡码头的商品房里住。
商场倒闭了之后,刘经宇便加入到了废品收购队的行列里面去,正式做起了收废品的生意,此时的刘经宇经过了百联商场两年时间的历练已经成长为了一名合格且出色的生意人,他开始每天穿梭于各个工厂,搞关系,跑业务,后来跟上海雅达电子厂的主管搭上了关系。
不过到了刘经宇开始做废品生意的时候,当时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渐渐地加入到这个行业里了,做的人多了,那么竞争也激烈,几经辗转,刘经宇通过周振常的关系,成功的拿到了厂里塑胶、废纸、废线之类的轻质废品收购权,而青铜,锡粒,烂铁一类的重质废品则由另外一家废品站收购。至此之后,刘经宇的人生便好似坐上了直升飞机,平稳且快速,自己也脱离了刘明发的控制,自己另起了炉灶。为了靠近雅达电子厂,在上合村租了场地,成立了广达废品收购站,很快就买了一辆丰田车作为座驾,那时候的刘经宇才二十岁出头,两个月之后,又把车换成了奔驰。有一次,陈永年好奇的问刘经宇:“你这里每天究竟能赚多少钱啊”“除了星期六日工厂不上班,每天2万块,每月给工厂的主管4000块的茶水费,另外扫地婆是自己人,扫地扫到的铜锡碎也会卖给我,当中的盈利足够给茶水费了。”出于对这个入门师傅的尊重,刘经宇把情况如实相告。
后来因为刘明发极度过份的精明与狡黠,克扣住收购队的收益,迟迟不发放,人心肉做,收购队里的年轻人也是爹娘养的,受到这样的非人对待,导致收购队离心离德,大家都想各奔前程,因为留下的结果就只有被刘明发榨干。刘明发此时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沉浸在自己的成功里越陷越深,加之收废品的大环境已经和三年前大大不同了,收废品已经从当初的需要经过海狮公司挂牌成立才可以营业,现在基本上人人都可以做,门槛渐渐放低,竞争同时也是越来越大,刘明发的这个收购站的优势渐渐地弱化到几乎没有了,所以导致了收购队解散,废品收购站结业。
后来刘明发又在麻布租了场地,搭建了铁皮屋,购置了几台机器做起了PE拉粒厂,也就是将胶纸融化成干液体,再过机器拉成条切粒。前期还是赚到了一些钱,但是后期因为技术工艺更新的太快,刘明发因为不认识字,技术跟进不及时,导致又被市场淘汰了。
关闭拉粒厂之后,他又做起了工业氧气站,从国营单位北环气体厂批发进货,转销各个工厂。此间,刘明发又勾搭上了北环气体厂的财务周萍,一个东北女人,仪表气质口才都相当出众的大学生。
有一天,吃完晚饭后,刘明发突然坐在餐桌上哭了起来,周萍觉得不明就里,于是关切地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刘明发没有回答周萍,越哭越伤心,看着都让人心疼。于是周萍上前抱住了刘明发问道:“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刘明发这才停止了哭泣,接着抱着周萍说道:“我在开这个氧气站的时候,找银行贷了30万作为短期周转的,想着资金回笼了之后再把钱还回去,但是现在眼看着日子要到了,氧气站的生意又不好,钱还不上了,银行说要起诉我,我可能要被判刑了。”说罢,刘明发又掩面痛哭了起来。
周萍见刘明发哭得如此地伤心,便连忙安慰说:“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刘明发破涕为笑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周萍的心中迟疑了片刻,之后又接着说道:“我可以把公司的资产转移到你的名下,有一个月的时间,老板不会发现的,你筹集好了资金,再转回给我就可以了。”刘明发此时好像看到了希望,感觉自己终于得救了,对周萍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第二天,刘明发的账户里真的收到了周萍转移过来的30万,但是刘明发并没有将30万还给银行,因为他并没有申请什么银行贷款。收到转账之后,刘明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到了北环气体厂举报周萍私自转移公司财产,结果公司一经查实,马上报警抓拿了周萍,此时的周萍并不知道是刘明发举报了自己,还一心想为有情郎承担责任,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名,甚至心中还希冀,等刘明发周转过来了之后,把钱还上了就不用坐牢了。但是结果并没有等来刘明发,刘明发拿到了那笔钱之后又继续去逍遥快活了,而周萍经法院定罪,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
来到了永强茶楼楼下,陈永年从思绪里回到了现实中来,刚一坐下,刘明发指着刘经宇破口大骂:“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人,逢年过节连电话都没给一个。我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经常会因为水电费没交而停水停电,你还有没有良心!没有我,你们能过上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吗?还有没有当过我是你们的父亲!”刘明发暴跳如雷,一直在吐露这些年过得有多心酸。而刘经宇则面色平静,坐在那里任由父亲唾骂,然后接着问道:“那你想要怎样?”刘明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说道:“”一万,我需要每个月一万的生活费。”刘经宇没有同意,说道:“一万?给你养四房的小老婆是吗?我们没看顾过你,你忙着周旋在温柔乡里的时候,可曾回来看过我们一眼?可曾有过一个电话给我们?”刘经宇也把藏在心中多年的怨恨吐露了出来,刘明发此时的脸上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刘经宇停顿了一下,看着许久未见面的父亲,想到了他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再对比起今日的落寞与苍老,带着怜悯的口吻说道:“我不知道你的生活现在过得这么拮据,我答应你每个月给5000元的生活费,配一台车和司机给你。你欠了别人多少的外债,我也会帮你全部清偿,芳姨现在算是你的正式妻子,她生的几个弟弟妹妹上学的费用,我会全部负责,你另外三个老婆的费用我不会负责。”提起刘明发的这些风流债,刘经宇还是一肚子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