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人眉飞色舞的介绍着,一边打量女眷若渴的眼神,一边揣测男主人掏腰包的决心。但看几位来客穿着虽然得体、干净,但却有失高雅、格调,店主也不着急,说句“客官,请慢慢挑。”之后,又去接待别的客人了。
“店家,能拿下来让我试试么?”米莉兴奋的问道。
店主人像是听到什么闻所未闻的怪事一般,不悦道:“试?这怎么好试呢?只此一件,您试过了,若是不买……”
米莉出身豪门,那受过这等的气,一时之下,购物的欲望全无,怒气冲冲的拉着马可走了出去。
“咱们是来打探……”马可说着说着,看到丽奴无奈的眼神,自觉闭上了嘴。
米莉愤怒道:“走着瞧,等我翻了身,我第一个把这家店买了,把他轰走!什么人啊?连生意都不会做!”
珍妮劝道:“别生气了,就咱们现在的处境,真没闲心逛街。”
米莉想了想,笑道:“走,打人脉去。”
“打人脉?”众人好奇。
“跟我走吧,结交些贵人。”米莉说完,头前带路,一边打听着,一边引着众人向城外走去。
走了一个时辰,直走的众人两脚发麻,米莉才看着一个围墙大门停了下来。
“这,这是寺庙吧?这有什么贵人?”丽奴问道。
“感业寺?”马可念了念门头上的寺名,拍了拍脑袋,内心惭愧道:我怎么忘了,女皇大人这个时间点正在这儿落难呢。俗话说,雪中送炭见真情,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师傅,请问,这里可有一名俗家名字叫媚娘的出家人?她是从宫里……”
米莉还没问完,就见扫地的尼姑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
“妈妈!”珍妮和托尼从米莉身后蹿出,抱着扫地的尼姑哭了起来。
“珍妮,托尼!你们还在,你们还在……佛祖在上,佛祖在上……您真的显灵了,您真的显灵了。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卡琳达跪倒在地,入魔般念着初学的经,内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心要诚,心诚则灵。
“妈妈,您别念了,快起来。”珍妮心疼的搀扶起母亲。
“走,走,孩子们,咱们去……不妥,不妥,你们都是大孩子了,男人不能进女师傅们的清修之所。”卡琳达本想带孩子去自己的僧舍坐坐,说说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可转念一想,今时已非昨日,在哪儿就要讲哪儿的规矩。
“阿姨,您最好换上便服,咱们找个客栈说话。”马可看着激动的三人,给了建议,又将丽奴拉到一边,威胁道:“不许把今天的事告诉军师,否则……”
“我也是爹妈生的!”丽奴瞪着圆眼,打断了马可的言语。
马可惭愧道:“我不是有心针对你。毕竟,你是阿史那的人。”
丽奴没再说话,独自一人跟在众人身后。等众人寻了个偏僻的茶棚,替他们付了茶钱,便又远远的躲开了。
几个孩子见到了大人,不管是不是自己母亲,都像找到了依靠一般,七嘴八舌讲述着这几个月的遭遇。
卡琳达听完,得知孩子们现在还是奴隶,处境还很危险,心里的凄凉、悲痛一起涌了上来,但却故作坚强的强忍着。
“阿姨,您别着急。您听我说,正好您在感业寺出家……”
卡琳达急忙纠正米莉道:“不,不,是主持收留了我,让我带发修行。”
“总之一个意思吧,您先听我说完。您小时候学过历史,回去打听打听女皇的下落,跟她套上近乎。等她怀了皇子,我们的危险解除起来还叫难事?”
米莉说完,兴奋的看着卡琳达,但越看越不自信起来。
“我小时候念书很一般,闲书倒没少看。我之所以来这里,也是有这一步打算的,但是,从宫里发配到这儿给老皇上诵经的女人里,就没有这么一位。”
马可插话道:“是不是您还没认识全,所以没见到啊?”
卡琳达摇头道:“我打听过,确实没有。女人们凑一起,八卦多了去了。要真有这么个人,不用我打听,耳朵根子都能让她们磨出茧子来。”
米莉怀疑道:“难道历史记载有错?”
马可接话道:“这种记载肯定是女皇登基以后才有的。说不定,就是她自己给自己编的。她这个时候在哪儿,没人清楚。”
卡尔问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马可咬牙说道:“找个有势力的,把皮尔其力当投名状献了。”
托尼问道:“那个吴王李恪怎么样?”
“不怎么样。”马可和米莉齐声道。
“为什么?”托尼问。
马可说道:“皇位没争上,死了。”
珍妮问道:“那咱们直接进城找皇帝不行么?”
“你啊,很傻很天真。”
“我怎么傻了?”
“皇帝要是随便哪个人都见,那还叫皇帝么?”
卡琳达插话道:“你们能拿皮尔其力当投名状,怎么就不能拿李恪再用一回?”
马可赞道:“妙啊!顺杆儿爬!”
米莉附和道:“暂时去投李恪是最安全的做法,既不会引起皮尔其力的猜疑,也能暂时自保,还不为生活费发愁。”
珍妮赞同道:“对,让阿史那他们的人当冤大头去吧,让他们把咱们当奴隶!报应早晚还回去!”
马可仔细琢磨了会儿,叹气道:“说来轻巧,弄权之人都善变,谁也不能保证,咱们就是把这俩都当投名状献了,人家就能帮咱们,搞不好,杀咱们灭口也是可能的。”
“那怎么办?”托尼问。
马可答道:“还是那句话,走一步说一步。行了,不早了,咱们得回去了,在外面待得久了,免不了被皮尔其力怀疑。丽奴还在外面,她的嘴……哎。”
米莉咬牙说道:“女人心软,一会儿我和珍妮陪着她,软磨硬泡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她说阿姨的事。”
“嗯。”珍妮应道。
卡琳达想和孩子们多待一会儿,但又担心他们的安危。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