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兄弟们将赵伟君的尸体处理好后,说是处理,其实也是将他的尸体锯开用水泥封在墙柱里头,这些都不用二次装修地点,很适合藏一些东西。
阿旺把残存的弟兄们召到一块道:“经过这次教训以后,你们要更加紧密团结,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们,知道吗?”,众人皆称是。
阿旺点了五人作为他们的小头目,其中包括二子,要他们全面接管范赵地盘,不能让其他势力有染指的机会。
二子献媚地帮他把范赵席卷的钱财搬到阿旺座驾里,然后偷偷地对阿旺道:“他俩还有一些不动产,旺哥该怎么处理呢?”。阿旺盯着他道:“我怎么不知道,没计入公家账里吗?”,二子道:“这是他俩偷偷购置的,有些经过我手,有些没有,所以我就知道一点点。”。
“哦,那你就先管着。”阿旺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明白,旺哥,我会打理好的,至于其它的,我也会 查明。”二子赶紧道。阿旺很喜欢二子这类人,他们太明白事理了,只要谁当权,都少不了他们作为依仗,阿旺道:“嗯,那就全由你负责吧。”。
二子紧接道:“可是范哥,哦,看我这嘴,姓范的怎办,他如果像诬陷我那样乱讲话?”,阿旺冷淡地道:“放心,他被押送到运输线上去充当“牲口”,十死无生。他再也回不来了。更别提与谁多说一句闲话,马上就要他的命,明白吗?”。
二子听着阿旺半是说范琪斌将来的遭遇,半是提醒自个不要随便乱说,连连道:“是的,是的,旺哥,我一定把事情办好,不会让您失望的。”。
阿旺鼻孔发出“哼”的一声,打开车门,驾车离去。二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真的有些害怕,这次阿旺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稍不合他的意,便可能追随范赵二人后尘,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阿旺开着车,给自个点了根烟,无目的地闲逛着,他现在还不想回到住所,需要考虑点事,这次回来除了清理门户,整顿与收拾残局,他还得为自已找一条后路。因为再回到陈老大身边,可就没那么吃香了,现在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陈老大会在不久将来派人来接替,而自已还得乖乖地到陈老大那儿当一条狗。
范琪斌是被整到运毒线作为工具,甚至可能是诱饵,掩护其他人,而自已,在陈老大和陈小蝶之间也是存在芥蒂,陈老大必定会派个能让陈小蝶安生的人来,但绝对不是自已。
烟没抽完,阿旺烦躁地将它弹出窗外,怒拍着方向盘,又堵车了,连这个小城市也堵得大排长龙。后头俩个手提箱,俩个旅行袋的满满钞票更是让他情绪不宁,辛辛苦苦挣下来的,难道要拱手送人吗?陈老大也太不体谅人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因为他从车窗看见与自已并行的车辆里驾驶座坐着一个人,“龙哥,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阿旺拍打着车门喊道。
听见有人叫他,“黑龙”转头一看,真是令人讨厌,他正好去女朋友的家的路上,遇到这么一个人,“黑龙”点着头算是打了招呼,也不太想去理他,可不争气的是,车堵得厉害。阿旺又叫了他几回,只好敷衍道:“哦,是你啊。”。
阿旺顺杆往上道:“有没有空啊,找个地方喝一杯,叙叙旧。”。“黑龙”才没这份闲心与他交往,摇着头道:“我还有事,改天吧。”。阿旺道:“好,改天也行。我一定会找你的,到时别推三阻四哦,我是真心要和龙哥你们友好的,以前算我不对,希望能够一笑而过。”。
苍天弄人,堵车是越来越严重,“黑龙”不回也不行,只好含糊地道:“别提以前了,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玩不起。但愿旺哥别再寻我们开心就行。”。阿旺哈哈大笑,给“黑龙”做了个表示歉意的手势,摇上车窗,不再打扰他。
看着“黑龙”冒烟的车屁股,阿旺心生遐想,只要与“黑龙”他们重新打好关系,理顺之间的矛盾,加上陈小蝶的劝说,自个留在本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人啊,该低头时且低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难关一过,又是一帆风顺。阿旺打定主意,利用在这短暂的时间,“黑龙”他们不愿牵扯进麻烦当中的心理,要挟啦,游说啦,反正都可以用上,只要能够不被换人就好。
想到这里,阿旺心情好多了,唱着小曲,驾着车优哉游哉地驶回驻地。
“黑龙”心情就恶劣多了,本来不断对自已鼓劲打气如何对新女朋友下功夫,可在路上碰见这个最不想见的人,啥心情都没了,还有可能成为其帮凶棋子,给他今后布局提供方便。不去了,干脆将车掉头,去找鲁海波商量,如何早日打发阿旺走人,免得多生枝节。
鲁海波正在家门口与彭盼盼说话,见“黑龙”急匆匆地赶来,人也不下车,只是招手让他上车,彭盼盼刚想问为什么,一溜烟,车跑没影了。
陡坡,75度角的陡坡,三个65度的大拐弯,只有中间的一处古时关隘可供倒转的十来平方地,其他路段仅供两车通行而已。鲁海波虽是本地人,但他从来没有游山玩水的乐趣,所以这所市郊附近的山丘,他是从来没来过,而“黑龙”却是时常来耍。因为他总是泡妞带着女孩过来此处看日出,便宜不贵,花点车费。
但此处数千米的路程,整体道路状况一目了然,有没有人盯梢,一看便知。整条山道就他一辆车在行驶,可路上鲁海波怎么问,“黑龙”就是不说话,直到山腰的和尚庙,他把车停靠在车棚内,拉着鲁海波从车厢里提出一箱易拉罐啤酒扛着。
鲁海波诧异地道:“你丧心病狂了吧,拿啤酒来拜佛祖,会遭报应的。”。“黑龙”懒得理会他,带着他从大殿一旁穿过,直接奔庙后的山顶而去。
这是座石头山,光溜溜的,手机已被“黑龙”强迫放在车里,看来他今天的谈话不想有任何人有机会听到。是阿旺等人无所不用其极带来的教训,太无孔不入了。
“夕阳,美丽的夕阳,照得人懒洋洋。”,鲁海波看着落日余晖有感而发,“黑龙”拉开易拉罐也不客套,直接灌,鲁海波翻了一下,怪责道:“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你没钱买料吗?”。
“黑龙”把喝光的啤酒罐一捏,扔在一旁,又抽出一罐,这才开口道:“爱喝不喝,不喝更好,等会下山,你开车。”。鲁海波大吼道:“我呸,谁说我不喝了!”,不甘示弱地也抽出一罐喝起来。
俩人喝掉了大半箱,心满意足地看着已群星满布的夜空,鲁海波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黑龙”道:“我想干掉陈老大!”。
“哐当”,吓得鲁海波手中的啤酒罐一时拿不住掉落地,滚下山坡,鲁海波道:“你疯了,干掉陈老大!你几斤几两,我当你喝醉了,没听你说这话。”。“黑龙”正色对鲁海波道:“我没醉,你想想看,自从和陈老大扯上关系,我们哪天有好日子,不是范赵就是阿旺,或者是阿猫阿狗的,这是很不正常的关系。得断了根,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鲁海波重新拿出啤酒站起来大口大口喝起来,被呛到嗓子眼,咳了起来,待有所消停后,他道:“那你说说,怎么断根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全力支持你。”。
“黑龙”不紧不慢地道:“一时还没主意,但势在必行,首先我们就得从阿旺入手,今天我遇上他了。”。“哦,你遇上他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鲁海波关心地问道。
“没有,只是他态度非常温良恭谨让,我想可能要与我们搞好关系,然后谋取留任。”,“黑龙”对鲁海波说出他的判断来。鲁海波愤怒地道:“我们吃的苦头还不多吗,这点态度转变就想骗取我们的信任,别开玩笑了,龙哥,你有没有对他说什么?”。
“黑龙”道:“没有,但他如捞着救命稻草,死缠不放,我只是随意敷衍他一下,可他必定会借此一步步展开行动,达到他想要的。不过,换句话讲,就算阿旺没留任成功,但还是会有人来顶他的缺,说不定会重走老路。”。
鲁海波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让阿旺的图谋落空,再阻止其继任者到来吗?”,“黑龙”道:“对阿旺也许可以,但继任者就属于陈老大的范围了,他是不会放弃本市地下市场的,尽管小蝶是他妹妹,但利益面前,很难讲得通,他把公司还给我们,算已格外开恩了。可要他放弃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主动一点,搞掉阿旺的同时,一并将这里的滋生土壤一块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