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天气清爽,沁入心扉的雷阵雨后负离子充斥着整间病房,外界大树的枝叶丛中知了不停地叫着。风从刚打开的窗户吹进来,掀动着每个人的衣襟,发梢,轻抚着脸庞。精神已见大好的罗旭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这会使他的伤口隐隐作疼,但他还是很喜欢雨后大自然的馈赠。
罗旭对围绕着他的朋友,兄弟道:“龙哥,你真的把范琪斌和赵伟君交给他的手下吗?”,“黑龙”点点头道:“不然怎样,交给警方,那我就会成为武林公敌了。警察又不能一辈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保护我。反正之前我们也和他们有过协议。人归我们,钱归他们,但我想了想,干脆全给他们得了。他俩多次出卖那伙人,加上陈老大和旺哥,绝对没啥好果子吃。”。
鲍世明笑道:“这样也对,要知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龙哥虽纵放了他俩,但只是属于小过,大不了再被康警官上上法制课。有本事,警察捉去啊,我们可不想再搅合在他们之间。”。
陈小蝶道:“放心吧,我哥已让阿旺过来处理,还特别要他用最严厉的帮规家法伺候。”,鲍世明好奇地道:“帮规家法,哦,认识这么久了,你哥除了做那个外,是不是也是帮派的人物?”。小蝶莞尔一笑道:“他成立了个叫兄弟门,有模有样的,里头什么长老啊,刑堂啊,和武侠小说里的全一样。”。
“哦,看来规模挺大的,我们还是小心点好。”,“黑龙”道。
罗旭撑直身躯道:“不错,小心为上,阿旺这次回来整顿,不会仅限于处理范赵二人,应该还图谋这里的地下市场,甚至是我们。”。
鲁海波插话道:“回来就回来吧,反正范赵倒了,还会有人接下去做,只是我们必须管好自已,免得让他再有机可乘。”。小蝶道:“放心吧,他也只是过来重新立一到三个像范赵这样的,再将他的兄弟安插好,就马上得回到我哥哥那里,这是我哥亲自对我讲的。”。
鲍世明道:“最好如此,否则他可是掌握过公司那些内鬼和被拉下水的把柄,只要他再对他(她)们勾勾手指,我们就头大了。”。“黑龙”道:“得了,陈老大和阿旺的事,是警方与他们之间的事,我们最好是少理为妙。小蝶啊,我们是规规矩矩的人。所以,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得和你哥以及过往的人事物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到时被怎么牵连到都不知道。不好意思,说得有些重,但这却是会发生的。”。
陈小蝶道:“龙哥,这我会有分寸的,我也多次劝过我哥,可他总不听。很早以前,我就和他们分得很清楚了。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谢谢你的提醒,龙哥。”。
“这样最好,嗯,我们是不是在这有些碍事了,让阿旭和小蝶好好相处吧。”,“黑龙”起身招呼众人一道离去,给罗旭和陈小蝶单独谈心的空间时间。
“黑龙”鲍世明鲁海波仨人走出病房,鲍世明停住脚步对他俩道:“现在已没什么事了,我也该回去打理生意,半个月后将和戚老一块去参加奇石根雕全国展览会。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一道去,当做是旅行也好。”。鲁海波道:“免了,我得打起十分,百分,万分的精神来盯着阿旺。我实在不放心这条狼在我旁边转悠。”。“黑龙”道:“不好意思,兄弟,我得赶快把妞给拿下,这几天,我受伤没找她,她竟然问都不问,想来感情有些淡了。危机得我亲自去处理,就不陪你去了。”。
“理解,那你们要多加小心和努力啊,希望我回来能听到好消息。”,鲍世明对俩人道,并在医院门口握手而别。
“旺哥,旺哥,饶命啊!”,在城市的另一处角落,一栋刚封顶的大楼地下室里,范琪斌和赵伟君惊慌失措地看着周围黑衣人和坐在他俩眼前,拿着两把尖锐匕首耍弄的阿旺。
阿旺气极而笑道:“饶命,我也算对你俩不错吧,可你俩却怎么回报我的。我前脚刚走,你俩后脚就翻脸,我养条狗也比你俩强。打着我的旗号,扎陈老大妹夫一刀,陈老大差点拿枪崩了我。好,好,好,这事暂且不算,我的兄弟们呢?他们怎么说也是你俩在当地的靠山啊,没有他们,你们凭什么让其他人俯首听命,为了一点花费和待遇就想方设法闹腾他们。找死啊!还在警察来时,只顾自个逃跑,扔下他们不管,而且不止一次,甚至连公家的钱也要卷跑。你俩还真是畜生啊,不,是比畜生还不如!”。
地下室阴森森的,范琪斌和赵伟君有如身陷冰窟,寒意透骨,范琪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旺哥,我们真的气不过那女人这般作践你和兄弟们。是,我们是有欠考虑,让旺哥在陈老大面前难做,这点我认了。但至于出卖兄弟,我们没有啊,那时有人报警,警察一涌而入,根本就来不及通知他们,还好我们逃得快,不然也当场被逮住了。但卷公家的钱,那完全是为公家考虑啊。旺哥,我们当中有内奸啊,我和阿伟,只能携带公款找安全地方再说。”。
“内鬼,谁是内鬼,说!”,阿旺右手点晃着匕首道。范琪斌看了全体黑衣人一圈,对阿旺道:“是二子,他勾结“黑龙”他们。”,“放屁,你把我们当诱饵扔出去,为自已造逃跑的机会。要不是龙哥捉住你,还真被你俩给害了。旺哥,别听他乱咬人啊,要是我有这心,何必把人和钱都交到你手上。”,二子被范琪斌的污蔑给惹恼了。
阿旺摆手止住他道:“这我会查清楚的,你说,二子他们是内鬼,有什么依据。”。范琪斌跪爬一段,接近阿旺道:“为什么警察会那么准确围捕我们,将我们困在村中,是二子报的警,他是警方的卧底啊,别看他把钱和人交给你,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旺哥,你要分辨忠奸啊。”。
现在范琪斌和赵伟君可谓是疯狗乱咬人,把能想到的“阴谋论”发挥到极致,就连阿旺也有点动摇,该不会是真的吧。
二子见状几乎快抓狂,单凭看阿旺阻止他怒斥范琪斌赵伟君滔滔不绝地描述就明白情形对自已开始不利,为了表白自我,他不得不学起俩人,也祭起“阴谋论”来,整个对范赵刑堂处罚成了“公堂”,而后成了“澡堂”。
看到其他兄弟们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已,阿旺知道他必须得表个态,否则事情会闹得不可收拾,到时陈老大知晓了,会对自已能力重新评估。
阿旺将匕首投掷地面,对范琪斌和赵伟君道:“我只相信事实,你俩别再牵扯他人,把自个打扮成无辜可怜样,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兄弟们送你俩上路,二是,你俩只能活下一个,用不着我再多解释了吧。”。
“旺哥!旺哥。”范琪斌和赵伟君一个叫得比一个悲愤,阿旺不理会他俩的哀求,坐在座椅无动于衷地翘着腿,抱着手,旁边的护卫把手插进衣服内,随时防止俩人狗急跳墙。
还是范琪斌毕竟当过老大级别的,他虽然与赵伟君一步一磕头地向阿旺陈述苦衷,却已暗暗将地面匕首抓在手中,而赵伟君看见白光一闪,为时已晚,匕首已捅进他的胸膛。
事发突然,在场的所有人被范琪斌的举动给惊呆了,只有阿旺心有计算。他早就看清楚范琪斌的一举一动,知道他想干什么,而且通过这件事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免有些杀意暗生。
赵伟君捂住胸口,抓牢没至入柄的匕首,不敢拔出,看着范琪斌道:“范哥,你。你太狠了,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想杀你啊?”,看着赵伟君没一下子断气,怕他说出不利自已的话,范琪斌一不做二不休,拾起另一把匕首一挥割断他的喉咙,一下子血喷射出来,热呼呼的血液洒满他的脸和前身。赵伟君瘫倒在地抽搐,口不能言,愤怒的眼神看得让人不能直视,尽管这伙人都是杀人不眨眼,但这种情况,确实少见。
范琪斌扔掉手中的匕首跪着对阿旺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在兄弟们之间挑拨离间,四处煽动蛊惑。我对不起你,旺哥,被他欺骗了,希望再给我个机会。”。
阿旺已有打算,不直接戳穿范琪斌的谎言,他对浑身是血的范琪斌道:“我是说话算话的,既然这样,就留下你吧,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但你要给我记住,如果再有三心二意,每个人都可以对你先斩后奏,明白吗?”。“谢谢旺哥,谢谢旺哥。”范琪斌头如捣蒜地磕着,水泥地板“咚咚”作响,他额头上的血都不知是自已的还是赵伟君的。
看着这一幕,阿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这个人真的太无耻与残忍了,他转身对随他前来的俩位刑堂执法道:“这人我就交给你俩了,请回报老大,我这里整顿和安排完毕,就马上向他做详细报告。”。那俩戴着黑墨镜,高高大大,壮硕的刑堂执法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还在磕头谢恩的范琪斌架起,带出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