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往后几天里,都有戏可看,我自是乐此不彼。
第三日上,叶天冬走到半路,接了个电话,神色阴郁。他把我送到剧院,说:“晓月,我今天,有些事情,今日的戏怕是不能陪你了。”
我说:“没事的天冬,你去忙。我自己看也无妨。”
他说:“那你注意安全。我快去快回。”
我说:“好,你不必急。”
叶天冬匆匆去了。我看了一场戏,仍然不见他回来。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但我想,给人治病的事,也急不得,心里又有些安慰。如此反复想着,心里七上八下。
热闹一过,人群都散了,舞台上也空无一人。我一边回味着唱腔里的慷慨和苍凉,一边等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放下了。算了,若是无事,怎可能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神色凝重,我心里胡乱猜测,也并未问他什么。他送我回学校,说:“晓月,我得马上走了。晓月,这几日我若是不能回来,你也不要多想,我回来之后,自会给你说明白。”
我说:“我不多想。你平安无事就好。”
他说:“我不会有事。你也要注意身体。”
说完他就走了。
我怎能不多想?他何时何事都不曾这样,对我也不曾有不能说的秘密,那又是为何?
难道是他父亲有恙?若是如此,他也不至于瞒着我。
难道是他自己有了医疗事故?不会的,他是叶天冬,是名医。
难道是他的婚姻大事?那更不应该瞒我,他这几日带我看戏,带我到处玩,也并与以往无异。
我正胡思乱想着,韩姝林进来了。我说:“姝林,你给我分析一下。”
我给她说了说这些问题,她说:“难道他自己生病了?要去确诊一下?”
我摸了下额头,无奈说:“姝林,你能不能盼他点好,少看点韩剧好吧?”
韩姝林说:“我也盼着他好啊。是你让我猜的吧?再说这也不只是韩剧剧情,艺术都是源于生活的好吧?”
我用眼神,差点没杀死她。
往后的两天,我在学校里写了写学案,和韩姝林清理了一下校园,又到处跑着玩了玩。
考虑到叶天冬外出一周两周也是常有的事,我渐渐也就不多想了,只是偶尔想起他那天的神情,还是略有些不安。
三日之后,叶天冬回来了,一脸憔悴,我未见过他这样,心疼不已。我不开口,我只等他说。
他说:“晓月,我回来了。”
我说:“嗯。”
他说:“晓月。我先想想该怎么给你说。”
我说:“天冬,你回来就好。若有不想说的话,我也并非一定要听。”
他想了想,说:“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的好。免得你心里多想。”
他告诉我,有个姑娘,追求他很久了,后来见他和我在一起,也就消停了些时日。这个暑假里又对他表明心意,说此生若不能和叶天冬在一起,便是活着也无意义。
叶天冬只当是玩笑话,外出回来,又带我看戏游玩,那姑娘想见他一面被他拒绝,这样就在家割了腕。
我听他说“割腕”,想起我自己曾经血淋淋的胳膊,紧张了一下,攥了攥手指。
我问:“她如今怎样?”
他说:“割得不深,也没割到动脉。已经治好了。”
听他说这句,我心里一阵难过,我想着曾经的我,想着曾经的他,想着现在的他。
我问:“那以后呢?”
他说:“以后什么?”
我说:“以后她还要死要活,你怎么办?”
他说:“我和她父母聊过了,她父母也算通情达理。知道此事并不在我。”
我说:“不在你又如何,你能看着她死也不管吗?”
他说:“晓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看着我,目光濛濛,像个懵懂的孩子一样,我于心不忍。
我说:“天冬,她是真的喜欢你。”
他转过脸,面带愠色,不再多言。
良久,他说:“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