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我和韩姝林虽然经常拌嘴,但毕竟是有个知心的朋友。她喜欢叶天冬,不像恋爱,倒像在追星,我觉得这点,我怕是永远都做不到。
叶天冬偶有时候发个信息,问一下,我说平安无事,身体很好,他就放心。
我和韩姝林在这里疯玩几天。先是去看望了小米,小米很是高兴,我怕她动了胎气,未敢多玩。又和我培训机构的老师们聊了半日。
我在公寓里开火做饭,我做梭子蟹,做蛏子疙瘩汤,烤海蛎子,韩姝林说:“你很爱海鲜啊?”
我说:“从小生在海边,自然吃的习惯一些。”
她连说好吃。
她问起我的感情之事,我也告诉她。
我说:“姝林,他叫徐卿文。”
“他是我的初恋。”
“他很疼爱我。我那时年轻,是我不懂得珍惜,才丢了他。”
“徐卿文,他很好。他是我见过最好的。”
韩姝林问:“比天冬哥还好吗?”
我笑:“叶天冬是你认为最好的吗?”
她点点头:“当然,生的这么好,性格也好,又是名医。”
我想了想,说:“姝林,你说的对,叶天冬是最好的。”
说完,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疼了一下。
韩姝林很喜欢去海边玩,我每天陪她去。她说:“姐你会游泳吧?”
我说:“不会。我从小怕水。”
她想了想,说:“可天冬哥说,你去年下水救人,他给你治病才认识的。”
我想着,感觉就像昨天,回头已经一年多了。
我问:“他何时给你说的?”
她说:“给我奶奶治病的时候。”
我说:“哦。我怕听到海浪,不怕河。河水没声音。”
她哦了一声,问:“如今还怕吗?”
我说:“应该不怕了,现在天天带你来玩,并不觉怎样。”
我似是想起什么,问她:“你天冬哥还告诉你什么了?”
她说:“天冬哥还说:’你月儿姐姐,她太苦了。’姐,你很苦吗?”
我笑说:“姝林,你天冬哥竟胡说。你看我,有钱有闲,父母都好,朋友又多,有何苦?”
她想了想,点头说:“嗯,就是。”
我和韩姝林多玩了几日。韩姝林仍然没有玩够,我说:“姝林,这是我家,你以后只要有空,都可以来玩。”
她点头。
我把房间收拾了一番,给小米他们道了别,便带着韩姝林回校了。
校长和李老师看我俩回来,都很开心,当晚就设宴给我们一洗风尘,我们把带回的礼物送了他们,自是不提。
叶天冬出门了,两日后才回,回来后直奔学校。
“晓月,”他眉眼盈盈,很是高兴,“你回来如何不提前告诉我?”
我笑说:“天冬,我也提前不知哪日回来,想回来时抬腿儿就回来了。”
他笑说:“还不错,到底是没忘了回家来。”
两个人又热乎乎的说了会话,他说:“晓月,有唱戏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自然是要看看。之前与某人一起时,是市昆剧院的忠实粉丝,人家演到哪,我们听到哪。
如今在这儿有戏可听,岂有不去的道理。
他带我跑了好远,下来车,来到一个剧院内。人头攒动,窸窸窣窣的动静。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我悄声问他:“什么戏?”他说:“秦腔。”
第一目是黑脸包公,
“龙国太为救驸马命
叫我卖法送人情
明知香莲有血性
岂肯见银冤不鸣”
声音激昂高亢,顿挫缓急。我想着这来自大西北的豪迈粗犷,与昆曲的委婉缠绵,果然是大不同。
第二个戏略柔和一些,一个大青衣,面容如月,细步莲花。
“......八月中秋月明见,
久守寒窑等夫还......”
我问叶天冬:“可是王宝钏?”
他笑:“你如何知道?”
我说:“听见有寒窑二字。”
我细细看着,这王宝钏虽有女子之弱态,但这唱腔透着凛冽和苍凉,似是大西北吹来的风声。当初这女子,为嫁平贵与父三击掌,想来自是有这一份坚韧在心里的。
听过了一曲又一曲,一直到曲终人散,我依然觉得音韵绕耳。
叶天冬问:“好听吗?“
我说:“好听,有精神。”
他笑得真是好看:“连三天都有,明日再带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