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紧张的两周考试,日熬夜熬,总算是熬出了不错的成绩。
放寒假了。我和小米你侬我侬,想想假期如此漫长,我是真不舍得她。
送走了小米,我就得见见徐卿文了。虽然我们算是正式交往了,但是最近见面并不多。除考试,我其他时间都宅在宿舍里突击考点,每天与他,不过你来我往几句信息,或者见个面,匆匆交流几句,并不敢耽误太多时间。
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会不会觉得我冷落了他?会不会有别的女生对他嘘寒问暖?毕竟他真的很好。哎。。
“你们考试完了吗?”我问道。
“都考完了”他的信息向来不加标点,隔断时就加入空格,我心思着,就算古文点断,按说也得加标点吧?
人约黄昏。晚霞红透了半边天。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他向南,我向北,相隔几千里,会不会彼此想念?
会吧。
我正兀自出神看着晚霞,只听见一声,“晓月儿”。
我是爱极了这个声音呢。我那时想着,我本是生性多疑,但只要他温柔地,轻唤一句“晓月儿”,我将会无条件相信他所有的话。
我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起来,顷刻在他怀里飞了两圈。他放我下来,笑岑岑的看着我。我心里噗通噗通,惊魂甫定。他把我的手握紧,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我额上。
“月儿宝贝”他低声说,声如清泉。语气里带着期待和试探。他暖暖的体温,带着青楚的气息。他在等着我的回应。
我将双手抽出,抱住了他,他顺势把我搂入怀中,紧紧的。
天色渐暗,不觉时间。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我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寒假,放假回了家,却是极其难过。姥姥病了,肝癌晚期。
正月里,姥姥可谓是生龙活虎,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过来十五,却是急转直下,一阵阵的昏迷。后来再严重一些,已经不认识我了。
到二十五那天,我握着她的手,她喊我一声“晓月儿”。我欣喜,我以为姥姥好转了,她认识我了。我还抱希望她能好起来,回头看见姨和妈妈,却是在掉眼泪。
到晚上,她喉咙里呼噜,呼噜,最后一口气,终是咽下去,再没上来,那双握着我的,苍老如树皮的手,瞬间就轻如羽毛了。不知啥时候来了这么多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拉开,说穿好衣服之前,不允许掉眼泪。
我忍着,登时天晕地转,头疼欲裂了。
那些挣扎在垂死边缘的人,和一心想要寻死的人,都试图站到或死或生的对立面。总以为努力爬过一道墙,就能看到另一面的风景。
然而是我们误会了生死。它们本就是连体而生,何曾有过隔膜。由生入死,本就是每个人必走的路。想来到最后,总有死能给生一个归宿,又有何可惧?
命这种东西,有就有,无就无,有什么大事。挣扎着的,痛不欲生的,低声下气讨一段生命的,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