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儿。
那些时间似是很平静,我也逐渐学会了和大小疾病和谐共处,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让我惊出了一身汗。
我记得上次和某先生见面时,尚未出正月,如今已三月余,这期间好像并没有来月事。虽说平日里没有记录日期的习惯,但如此迟了半月二十天,也是能感觉出来。想到这,一阵头晕恶心袭来,更是令我心生恐惧。
我告诉小米时,已经磕磕巴巴说不顺话了。
小米说:“月儿你先别急,有时精神紧张也会不正常。”
我哭着说:“小米,要是真的,怎么办。”
小米说:“月儿别怕,我们还是先去检查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
测试笔里的两条红线逐渐清晰起来,我却是眼前一黑,头皮紧的像是贴了胶。一阵剧烈的恶心呕吐,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小米回来时,我正坐在床上发呆。
小米说:“月儿别怕,有我呢。”
小米说:“月儿,会有办法的。”
小米说:“月儿,我给徐卿文说,让他回来好不好?”
徐卿文,我听见这个名字,更觉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
我已经两夜不曾合眼,大脑里像过电影一样,不停的呈现各种画面,怎么努力也停不下来。小米陪我坐了一天,见我水食不进,也是担心不已。
我问:“小米,若是错了,还有得改吗?”
小米说:“月儿,任何人都会犯错。”
我说:“我有一步棋下错了,他不让我悔棋。”
小米以为我困迷糊了,说:“月儿,休息会吧。”
我继续自言自语:“他不让我悔棋,我满盘皆输。他知道我不及他,但他让我输到最后才肯罢休。是不是,小米?”
小米心疼不已:“月儿,你是困了,睡会吧。”
她让我躺下,给我盖上被子,塞好被角,暗自叹息。
我梦见又去登泰山了,和徐卿文爬到山顶,到处是黑暗,没有半点要日出的样子。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却还要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天冷到极点,一停下来,就浑身冻僵了。我想喊徐卿文,却是寸步难行,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又是窒息,溺水一般的窒息。
“月儿,月儿”我被叫醒的时候,身体还处在僵硬之中,梦里那股寒凉之气仍在。我睁开眼,看见小米,还有他。他还是从X大飞回来了。
“月儿,你发烧了。先吃了药。”他转身取药,我没看清他表情,但他声音似哽咽了一下。
我努力的想了一下他说的话,总算从梦里醒过来,身体也渐渐能动了。我坐起来,头疼不已。
我说:“卿文,我不吃药。”
他说:“月儿,乖,吃了药就不冷了。”
听到冷字,我又是一阵战栗。他轻轻把我拥到怀里,略微暖和一点。
我说:“卿文,我不吃药,我吃了药,我的小娃娃会难受。”
他们两个听我一言,都愣愣地,似是冻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