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和之前不一样,像是长了好多岁,沧桑又憔悴。我对眼前这个人,突然有了陌生感。我想,眼前这个人,迟早会离开,迟早他会成为别人的爱人,迟早会与我永别。。他是颗明珠,我爱他,就不能让他投了暗。想到这,心里暗暗的揪了一下。
他看着我,心疼不已,“月儿,你瘦了好多。”
“卿文。”我轻声说。
“嗯。”他把我拥在怀里,久久不放。
“你,放手吧。”我说出这几个字,如同一把把匕首,一刀一刀,生生戳进自己的心脏,令我窒息不已。
“月儿。”他放开我。
他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去了卧室,又匆匆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心形的小盒子。
他虽然笑着,目光里尽是受伤的温柔。
他走到我面前,打开,一枚戒指闪耀着光芒。他单膝触地,“月儿,徐卿文,不放手。月儿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的承诺给的太晚。月儿,我们订婚吧。”
曾经无数次幻想的事情,一旦成了真,却像是做梦一样。他说的是,订婚。
我悲喜交集,慌乱之后,却有了片刻的冷静。我想着,订婚是什么含义,是见父母,是拍婚纱照,是把戒指戴上手指,是约定终身,是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
不能,戚晓月你做不到的。两个人的距离和差距越来越大,你拿什么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你做不到优秀,你甚至连基本的健康都做不到,与他,你只是个拖累,你就是要这样爱他吗?戚晓月你是个拖累,永远都是。
想着这些,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让我浑身战栗不已,身体却是僵住,想说的话,却迟迟开不了口。
徐卿文见我不语,一边把戒指拿出来,一边起身,牵过我的左手,戴在我的中指上。动作连贯迅速,以至于我抽回手的时间都没有,那枚戒指已然在我手指节上闪闪发光了。
他将额头抵在我额上,说一声:“月儿宝贝。”
目光温热,声音湿润,让我的心情瞬间崩溃,泪水似决堤一般,倾流而下。
那年打春很早,正月一出,天气转暖。树木各自冒出芽尖,草色遥看近却无。我身上感觉舒适一些,似是被冷冻在冰下的鱼,冰一化,又活了过来。
此时的徐卿文,已经出了很多成果。他还是每天事无巨细,绘声绘色地讲与我听。
我的大学时光所剩无几,实习并未太多麻烦,被留校实习,无非跟着班主任做一些事务。我想着,若是有空闲,我去X大去找我的先生,我想看看他生活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班主任说,实习期间可以做做论文,应聘,考试都可以,但不能长时间请假。
我说病假呢。
他说,病假需要三甲医院的病历。
他似是注意到了我指头上的闪亮,但看起来他并不关心,他应该是对我没有什么想法了。尽管请假并不顺利,想到这点,我还是略感轻松。
樱花节要来了,小米约我汉服社的活动。只是尚未参加活动,各种奇怪的小毛病,就陆续前来报道了。虽无大事,却让我不堪其扰。先是感冒高烧反复不退,头疼脑胀得厉害。后来扭伤了脚,肿的馒头大,下不来地只能卧床休息。再后来金黄葡萄球菌也闻讯赶来,痛痛快快的蔓延了我一张脸。
班主任许我一周假。社里的小仙女们问我是否还参加活动,徐卿文也问我是否去X大,但我想想自己一瘸一拐的样,再看看镜子里那个满是黄包的脸,我是打死也不肯再出门了。
我感叹自己的抵抗力如此之差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惊出自己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