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父亲说过,他以前是有机会上大学的,因为一些荒唐的原因错失了走出农村的机会,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无计可施了。
在父亲儿时除了帮家里干活就是“认真”读书了,村里人都笑话他是书呆子,父亲的好脾气是人尽皆知的,对这样的绰号他自己是从不在意。父亲好像知道自己不是生来就特别聪明的天才,他的一生都与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相伴着。
听过凿壁借光的故事吧,我的父亲高中时就有过这样的经历。父亲白天除了上学、每天来回走路也要2个多小时。不仅要帮家里做活卖钱还要把自己的功课打理好。就这样放学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到田里做农活,等收拾好吃过饭已经晚上8点左右了。因为家里日子过得拮据,饭桌上都看不到丁点油荤,更别说点油灯看书都是极奢侈的了。所有父亲每天都会坐在厨房的窗户旁,那外面正对的是隔壁人家的门灯,透射过来的光线正好照亮了厨房的小矮桌,就是在那父亲每夜都会读书到深夜,为了自己的梦想奋斗坚持,不到12岁鼻梁就扛上了与他年龄不符的厚眼镜片儿。因为坐的时间太长腿上、脚上、脸上、手上都是冻疮,到了夏天更是酸爽了,双腿为了不让蚊子咬的满腿的包还得把双腿全浸泡在水桶里,能想象泡几个小时会是怎样的。
我经常责怪父亲不要太木讷,开朗活泼些,该笑笑该生气就骂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这样我们做儿女的会心疼,而你自己也会被别人欺凌。但是我不知道,父亲以前的样子,爽朗、阳光、睿智、
父亲高考的前一天,他几乎激动地彻夜未眠一直在温习着家里的资料,到了凌晨打了个小盹就被同学叫醒一起去赴考了。来学校的路上有些不一样,好多的家长和汽车停在了校园门口,互相叮嘱且胜券在握的气势。父亲诧愕,手不禁抖了起来,心里有些底气不足,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努力等于将来的学分,可是现在看来,不仅是他自己一直在准备,也有很多人和他一样。虽有同伴的鼓励他还是有些怯场,来到了考场连座位都是核对了不下四五遍,看着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决定去楼下的树林里放松透个气,顺便再温习几遍昨晚没有琢磨透的习题。树林里极其安静,父亲深呼吸觉得放松了不少,便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打开习题册研究起来、、、、
“太好了!终于解出来了!”他推了推眼镜赶紧直起身子向考场走去,人很多,挤不进去,可是为什么学生们都从楼上下来了呢?他好不容易拽住了一个学生询问。
“刚考完数学呢,回家吃饭了呀。”
“哗啦”父亲的书掉落了一地。
“不可能!”他蹲下身想捡起地上的书可是手不管怎么伸都够不着,怎么也够不着.......
父亲趁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他要到考场确认,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监考老师正好将考卷装进资料袋中,父亲一个箭步就跨到老师面前确认。
“已经考完试了,闲杂人不得进入,请出去!”
“扑咚”话没说完父亲就跪了下来,涨的通红的脸双手紧握住老师的裤腿:“我.....刚刚在下面复习没有注意到考试开始,能不能....让我重新再考一次,我不能交白卷呀!我......”
“哦~那刚刚没有报道的就是你吧?可是考试有考试的规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帮不了你,你之后的考试努力一下应该还有机会,虽然考不到重点但是一般的大学还是有机会的,加油吧孩子!”
父亲再抑制不住泪水,在偌大的教室里号陶大哭了起来,随着监考老师离去的模糊身影他渐渐平复的内心的绝望。
回到家他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严肃的爷爷,只能先瞒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其他的科目还是考的很理想的,祈祷自己可以成功吧!
公布分数的那天,所有考生都来到了学校,一块红色的纸上书写的是他们的人生呀!父亲和奶奶一起来的、、、、找了许久许久、、、、
“妈!别找了,差两分”父亲的嗓音开始变得沙哑......脸又开始憋得通红头也拉耸了下来,他觉得瞒不住了,就决定把漏考这件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也是心疼抱着孩子说:“我们买也要把分买下来让你去上学!”
回到家奶奶把爷爷叫到了房间,过了没一会就让父亲换套衣服,一家人穿戴整齐马不停蹄的就赶去了校长家。爷爷奶奶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校长家门旁,脱掉了鞋子走了进去,父亲就在外面等着。
聊了很长时间,从外面根本听不到声音,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父亲说他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等爷爷奶奶出来时他就知道结果了。
“一分1万,两分2万,我们家拿不出......”剩下的话爷爷怎么也没有对父亲说出来,奶奶一直在抹眼泪,不仅在给自己抹也在给父亲......
从那以后父亲像变了一个人,开始不愿意打招呼、不愿意笑、不愿意大声说话、不愿意与同伴玩耍、更不愿意出门了。小时也有很多人说我和父亲一样“内向”我是个倔强的人,偏不服他们对我的定义,不要做别人口中的傀儡,我要活出自己的样子,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我逼自己改变从打招呼,要开怀大笑、到与每个人积极相处,有休息就出门玩耍,像个燕子只有在需要家的时候才会回来,在外活的依然精彩受人喜欢......但是大多人并不知道,我的内心是极孤独的,甚至是懒得与自己以外的人说半句话,露半个笑脸.......现在的话说:我有一个自己想要的皮囊但是得不到自己想到的灵魂。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极,爷爷奶奶决定让父亲去学一门手艺---车床(机械),父亲19岁去到了宁波一直在一个工厂里工作了10年,令人欣慰的是父亲憨厚老实的性格让工厂的老板对他很照顾,这也让家里的爷爷奶奶放宽了不少心。再后来我出生了,记忆中,父亲经常把我举高,我甚至依稀记得父亲将我举高旋转时满怀笑容的呼唤我名字的样子,风声和笑声萦绕在我们的耳边我们的心里。
父亲就像我的白马王子,他会修所有的东西、会很多有趣的游戏,会将很多生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