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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个人

生活在这个小村庄里,除了学习娱乐最多也就是和好朋友们在一起游戏吧。我的朋友并不多,至今在我微信里存有星标的只有两位是最特别的,在这我称她们为珊和扬。珊和扬与我年纪相仿,确切来说扬比我们大6个月左右,跟她们在一起我就像一个小娃娃,因为我的个头最小,看上去总比同龄人小3岁左右的样子,这一现象一直到初三毕业那年才有所改善。

珊的家在我家的前面,扬的家在我家后面,每到休息日我们就结伴在村里的各个角落玩过家家的游戏,扬有很好的领导能力,我们每个星期都乐此不疲的为了她的决定去做些什么。

珊还有一个妹妹,我也是,他的妹妹与我的妹妹也是闺蜜,我们的妈妈在村里也是很好的朋友,,这使得我和她的关系得以升华。我与珊的关系至今也是极好的,虽然不曾联系,但是只要在一起就会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不管彼此因为工作生活远离对方多久我们再次遇见彼此的时候却不曾有过一丝生疏陌生的感觉。

记得一个夏天里,那时我们才6岁,我和珊在家玩,扬在暑假开始的一个星期就去了济南爸爸妈妈的身边,只留下我和珊在家。那是一个下午,闷热潮湿的空气夹杂着一丝安静,天气太热大家除了在一起躺着谁也不想动,外面淅沥沥的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了,梅雨季节像一个梦魇仿佛只有阳光才能将它们赶走。正看着电视,母亲推开门就哭了起来,我害怕极了,因为从小基本没有见过母亲哭过,我下意识紧张起来,踱步来到母亲跟前,她一下抱住了我,然后深情复杂的看向了珊,这一眼母亲更控制不住号陶哭了起来,让我们赶紧穿好凉鞋拿上雨具到珊的家里去。还没到珊家门口就有很多大人,虽然雨很大,但是也有很多人不顾淅淅沥沥的雨水在门口穿梭交谈.....

来到客厅一张白色的棉布尤为刺眼,它平铺在正中间的单人床上,从露出来的脚踝我知道下面盖的是个人,母亲扶住我的双肩告诉我:

“珊的妈妈去世了,不在了,你既然是她最好的朋友那你就有义务帮助她熬过去,你得每天多陪陪她和她一起玩。”

我木讷的点点头,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这样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去找珊玩耍,陪她是我的义务更是责任,每天和珊在一起我也学会了很多。

早上到她家她一定是在睡懒觉,我一过去她就会笑呵呵的起床,然后去洗衣服,我不知道原来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洗衣服也可以这么娴熟,仿佛一只大人的手将衣服搓洗,捶打,清水一气呵成。回来后做早饭,吃早饭洗碗,然后打扫卫生家里变得一尘不染。她绝对是我见过最成熟的孩子,虽然每天在一起玩耍,在一起大笑但是我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杠杆,一直支撑着她,我所能做的就是帮她抓紧这个杠杆不能让它失去平衡,不然我也会失去珊。

之后我去了宁波也很少与她联系,有一天突然得知珊来到了我的城市工作,我立马辞去了当时设计实习的工作,和她一起工作了近一年时间,随后她要回老家我又继续从事了设计工作。越长大越孤单,能联系交心的就更少了。印象中的她幽默爽朗,聪明能干,是一个有韧劲的姑娘。一起工作了半年后她要回去上班了,我们也就此在那分别。因为之后我母亲在宁波开了一家小饭馆需要我去帮忙打理。分开后一直没有怎么联系....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后来得知了她要结婚的消息,我放下手里的工作连夜回家,来到她家的时候已经夜里11点多了,她开门后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惊喜!

她和他丈夫在常州定居,没有买新房,只是在男方扬州的老家装修了老宅,在那举办的婚礼,从老家到扬州坐车大约4个小时左右,来回共8个多小时。

新婚早上,男方过来接亲虽然很多人,但是看去她的好朋友也就我一人在,好朋友扬并没有过来参加她的婚礼。去男方家的路上,我看着窗外,记忆翻涌,鼻子酸酸的,实在忍不住就大哭了起来,旁边的跟妆师安慰我说

:“闺蜜结婚,难过哭的我经常遇见,以后也会有机会在一起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只能点头应着。

我为她熬了好几个通宵准备了一双亲手制作的小虎头鞋,和一双手工棉鞋,在我们那里有个风俗,女方出嫁必须得由家里准备几十双手工棉鞋,寓意带鞋子(带孩子)祝早生贵子幸福美满的意思。因为珊的母亲从小就离开的缘故,我这也算是替她的母亲将她嫁出去吧。意料之内,珊收到这份礼物时眼里尽是泪花,嘴角又想哭又想笑的模样。这个女孩要嫁人了呀~

遗憾的是这份礼物迟迟没有给属于她的孩子穿上,两个从小失去母亲的人在一起,共同扶持生活了三年了也没能怀上孩子.......

生活就是这样,太完美的生活也许只是假象,遇到过完美的人但不一定就有完美的结局,过程总是辗转浮沉后才能才能遇见生命里真正的温暖。

珊结婚,扬没有来,我也没有问太多,因为毕竟很久没有联系了,记得扬在我曾对我说过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和你才是最好的朋友,但是结果好像并不是这样.......”

每个人肯定都有一个万众瞩目、集万千好运和目光的朋友,她的耀眼就像夏日里炽热的日光,也许三人里我的个头最矮吧,在我印象里我好似一直在仰望着她。她身高一米七四,体重却不足百斤,干净的鹅蛋脸,笔挺的鼻子、卷翘的睫毛、唇若丹霞且活泼开朗,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幼时经常与她一起玩过家家和编头发的游戏,记得有一次学盘发,我只知道她将我的头上别了有数十根发夹,扯下来的时候疼到让我毛骨悚然,这也让我遗留了头发碰不得的毛病。

在我们小学三年级左右的时候,就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甚至惊动了市级领导的事情。

早上早读时间,班长点名后发现扬今天没有来,经老师确认才得知她一大早和她的妈妈去了县里医院。有点担心她的身体,我和珊决定放学后去看看她,放学回家后放下书包就过去了扬的家里。发现门口有个行李箱,里面听到有人说话,走进去看见了扬的爸爸,坐在椅子上抽烟,地上数不尽的烟头让我察觉到一丝不详的预感。她的妈妈在房间收拾东西,眼睛红了大圈明显是哭了很长时间,扬看到我们过去和往常一样拍拍床,让我们坐下,到床上去玩。

回家的时候我和珊再也开心不起来了,得知原来扬近期晚上回家内衣上总是有血渍,昨天晚上尤其多,但都未到发育的年级,所有扬的妈妈决定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一检查后在医生的猜测和追问下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情。原来扬这段时间都被我们的数学老师以改作业的原因经常带去了“保健室”,因为扬是数学课代表所以经常被数学老师叫去半天我们也没有起过疑心,从来不知道她在“保健室”内遭受到非人道的猥亵和性侵犯。这对她的打击该是有多大!花儿般的年纪,未来的纯真美好在这等变态手里摧毁,我和珊不禁唏嘘。

隔天就没有见到数学老师来上课了,扬的爸爸妈妈也来到了学校大闹了一番,不仅把数学老师举报了,更是把他告上了法院,教育局当时就剥夺了他终身执教的资格,后来就没有见过他了,可能是去接受应有的惩罚了吧。

此时一发生,几乎每个家长都一一询问了幼儿们在学校的“学习生活”,有没有老师带你去没有人的地方“玩”,有没有在你的身上做游戏,有没有在你的好朋友身上摸来摸去过.....学校更是在每一处都安装了监控系统,学校每个老师都接受了调查,各个学校另外将性教育知识安排在课程内,进行自我保护的宣传工作,确保幼儿能够在身心健康的环境下向阳生长。

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她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谈论起她的男友时,我才知道这件幼时发生的事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扬的身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我和珊小时都特羡慕她身边的这些“朋友”,扬经常把她收到的情书和礼物送给我们,这么优秀的她的烦恼确是我们不能化解的.....

:“我把一切都给了他、可是他却不满意、说为什么我第一次没有和别人一样,床单上为什么没有血渍,说我是不是水性杨花的人......”

第一次看到她哭,我不知该如何安慰,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我欲言又止,她都不愿意去想我更不能在这时再补一把刀吧。我一把拥抱了她,在我怀抱中能感受到她的肩膀随着啜泣而渐渐平息,转而抬头又面向太阳微笑。冬日里的阳光不那么刺眼,照在脸上非常的舒服,就像她的笑容在小小的鹅蛋脸上开出了一朵花,我心想,若我是男人肯定会好好守护她,不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她毕业后就去了她爸爸身边--济南,在那她一边读书一边做着模特的兼职,与一家婚纱摄影室签约,她每次寒暑假回来都提议让我去那陪她一起读书,影楼还缺模特让我一起过去,看着我一米五的身高我只能勉强拒绝了。

从那以后就很少再联系彼此了。

记得有次我和珊一起从芜湖坐车去看她,大约坐了有8个多小时的火车傍晚才到济南,一下车我们就在人群中搜索她的身影,如果她不找到我们或许我们就会这样错过了。人群中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碎花裙,玫红色的平底鞋,清爽的及肩发.....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身材高挑现在却瘦到能看到关节的身体感觉风一吹就会倒掉。

后来得知,原来她高中毕业后就不顾家人的反对,与男友同居了,带我们去了她出租的小窝。从地铁口出来,左转弯进入一个小巷,后面是菜市场,再往里走这些屋子上写着一个个醒目的字--拆,心里越来越难受,当绕过一个昏暗的过道她开心且有些局促的向我们介绍起她的“房间”,这个不到10平方米的小隔间。我和珊的心猛地纠了一下。是什么让这个从小生活优越的“小公主”能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这时她一边挂电话一边向我们走来,开心告诉我们说,她男朋友也下班了,一会过来我们去吃点好吃的,怕她尴尬我和珊还是开心的说:“好呀!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一起玩了”。

从那回来后,我和珊就一直在为扬的未来担心,因为那间小窝实在是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后来如我们所料到的一般她与男友分手,与她的未来联系到了一起。

每次翻开她的朋友圈都能看到一句话,也是我现在很喜欢的短句: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时光能淡忘一个人,相信也可以温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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