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先生，您不能进去？”一个保镖在教皇马克多的病房前，拦住了绿衣大主教孔祥源。
“我和教皇是年轻时候就是朋友。放心，我只是单纯来看望一下老友，没有和他吵架的意思。”孔祥源是一个典型的塔大陆老头，瘦小、温和，就算是对一个保镖，态度也是谦虚和友善。
“但是您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孔祥源挠了挠头：“那不是争吵，那只是在合理的辩论。你看我也这个岁数了，早就只剩下心平气和了，我就是进去看看他。”
保镖侧走一步，把手被到了身后，直接挡住了病房门。
孔祥源往后退了一步，迟疑了一下，又挺起背，顶了上去：“我好歹也是个主教，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自己决定让不让我进去，你起码通报教皇殿下，他说不允许了我绝对不进去。”
保镖干脆把头抬向了天花板。
孔祥源只能对着空气哎了一口，向外离去，突然又一个转身，向保镖侧面的间隙发起猛跑，冲向病房门，一边冲一边喊：“教皇殿下，教皇殿下，我是老孔啊，他们不让我见你。”
孔祥源不应该边跑边喊的，结果是，只是喊了出口，就被保镖一把抱住。孔祥源也没有挣扎，一百斤的人类面对两百斤的人类，就好像是不同生物之间的战争，没什么好挣扎的。
就这样，绿衣大主教像一只被捏住后脖的猫，一动不动被保镖提到了医院的门口，然后放下。
保镖也不多话，冲着孔祥源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待保镖走远后，孔祥源对着空气恶狠狠地呸了一口：“狗奴才。”。然后表情很快恢复了轻松，他脱下了自己代表主教身份的绿色袍子，露出里面是一件花得不能再花的花色衬衫。然后看着过往的女护士，感叹道：“多好的一次度假啊，可惜炎大陆的女人不对我胃口。”
毕竟是一百斤的雄性人类，在面对一百五十斤的雌性人类时，好像就有了生殖隔离。
孔祥源正准备离去，那个保镖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孔祥源瞬间举起了自己拧成一团的绿袍，挡在了自己和保镖之间。
“你你你，你想干嘛？”
“我帮你请示过教皇了，他说可以见你。”
“走走走。”
于是，孔祥源又披上了自己的绿袍，把自己花色的衬衫捂得严严实实。
病床上，马克多挥着手：“你们都出去吧，我相信这位来自塔大陆的主教，是不会伤害我的。”
保镖和护士们都退出了这间教室一样大的病房。
孔祥源四下观察，又检查了一遍后确定没有人后，突然就放下了端坐的姿态，往椅背后靠去，翘起了二郎腿：“马克多，叫你少吃点芝士，多吃蔬菜，你看，中风了吧。”
马克多没有理会他的嘲弄，只是淡淡地问：“你的教堂，现在如何了？”
“还行吧。小日子过得不错，我和你说，你们发展的好，我们也就比前好多了。”
“那就好。”
孔祥源突然露出了一个诡诈的笑容：“你知道不？现在我那个教堂，基本是少妇和贵妇来，虽然说年纪上去了吧，但是气质还在。你懂的，我们塔大陆的女人，那个，优雅，优雅你懂么？就算年纪上去了一点，也特别好看。下次你来，我帮你打扮一下，就可以去个中年化装舞会，保证你找回年轻时候失去的乐趣。”
马克多淡淡的笑了一下：“老孔，你不用这样说话。我知道你在表达什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变的，我也就你一个人可以说实话。”
孔祥源的表情变得很惆怅，但是依然说着很戏谑的话：“我当你是兄弟，你却想着上我。哎，当年我们说好的，勇敢的肩负起人类进化的使命。最后，就我一个人肩负起了三个，就算匀给你一个，我俩还是欠全人类一份。”
“祥源，你算错了。我没结婚，所以我只要负担一个。你有三个孩子，所以，你弥补了我的罪。”马克多依然是那个淡淡的笑容，“孩子们现在怎么样啦？”
“都挺好的，都结婚生子了，最大的孙女都20了，长得可好看了。”孔祥源挠挠头，“就是有点叛逆，不知道结婚前这几年，要便宜几个臭小子。”
“自己孙女啊，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那得面对现实啊。”孔祥源做了一张苦瓜脸。
“哈哈哈哈哈。”马克多看着孔祥源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被人逗笑了。他马克多生于苦难，在尔虞我诈中成长，人生漫漫长路就要走到尽头，回想过往，似乎真的只遇到了孔祥源一个人，能让自己彻底放下心中重担，开怀大笑。
“老孔，那个孙女叫什么？”
“名字太长，你记得不住，你就叫他猫猫吧，是狗狗的女儿。”
“挺好，真好记，那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你大儿子叫狗狗，现在又记住了，孙女叫猫猫。那你的小女儿叫兔兔，她生的孩子叫鼠鼠？”
“那是婆家的事情，我们娘家插不上手。”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塔大陆还是这么传统啊。”
孔祥源挺起了胸膛：“绿国的人都传统，社会结构稳定，所以才富裕。都像你们这样，整天自由自由，经济还怎么走下去。”
“恩，也对。塔大陆的人信奉实实在在在眼前，伸手就能拿进口袋的东西。”
孔祥源伸手摸了摸边上的医疗仪器：“当教皇真是好，离死亡总是会远一点。话说，你有冻精么？”
马克多点点头。
“说实话啊，看到你倒下的时候，我还真的有点心疼。”孔祥源双手在胸前推着，“不过你别误会啊，我是说老朋友之间的那种心疼。过来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恩，谢谢你，祥源。”马克多点头微笑，“你怕我就这么死了，没留下子嗣。”
“对！”孔祥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继续说，”既是为了我们之间约定的人类责任理想，但是其实也有一部分经济因素。”
马克多还是笑着，问：“出了多高的价格？”
“可以，可以再建一个大教堂的价格。”孔祥源嘟囔着说了出来。
“那也不多嘛，哈哈。”
“但是对塔大陆的我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捐献了，你知道，我们的教徒本来就少，仅有的教徒也都被家庭束缚，不会拿出太多钱。但是但是，你相信我，绝对不会浪费你的基因，对方非常优秀。”
“女企业家？女学者？还是金牌运动员？”
“都不是。”
马克多翻了下右手掌，示意在等孔祥源继续说。
“是拥有不老基因的女人。”
“不老基因？”
“对，在大陆富饶的西面，现在正在崛起一个新的暗文化，而这个暗文化的中心，就是一个不会老的女人。”孔祥源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祥源，我这一辈子见过了太多的吹牛的大陆人，什么酸奶长寿之乡之类的，事实证明都是骗局。所以，我并不能相信这是基因的力量，我只能说，可能是某些外在的医疗手段的帮助，或者是用一张作伪的老照片来虚报了年龄。”
“我知道我知道，北方人喜欢吹牛。但是问题，问题……问题是，她不是冰之国的人。她的年龄也不可能是伪造的。她……”孔祥源掏出了手机，翻出了照片，“我们都认识她。”
马克多将信将疑的拿过手机，努力放到眼前，老花眼让他已经无法看清照片。随机马克多开始呼吸急促了起来：“拿，帮我拿眼镜。”
“你眼镜在哪里啊？”
“护士！我的眼镜呢！”马克多按下了呼叫铃。
护士拿来了眼镜后，马克多又迫不及待地让护士出门。
马克多瞪着照片问：“这是最近的照片？”
“恩。”
马克多认真地看着，难以置信的惊呼到：“是她，真的是她，除了衣服变了，她什么都没变，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坏女人。”
“马克多，陈年往事了，别动不动坏女人，那些小事是漂亮女人的特权。”孔祥源点点照片上路人的脚：“这是新出的鞋，照片肯定就是最近拍的。”
“她找的你？”
“恩，我们一直有断断续续的联系。大概三年前开始，她就让我去弄你的冻精。”
“她她，她这个岁数能生育？”马克多露出个疑惑中充满不屑的表情。
“她说可以。我瞅着吧，说不定还能喂奶。”孔祥源点着照片上女人的胸部。
马克多低头沉思，但是时间并不久就抬起头，精神抖擞地看着窗外：“冻精先不用管了，我会让护士给我做个生殖功能的检查，如果她真的拥有不老的基因，我就算拼了把裤裆下面玩意解剖的风险，也要肩负起人类进步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