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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末代圣子

“嗬!嗬!嗬!”一个老人躺在充满各种高科技仪器的病房里,看着电视,突然口齿不清的喊了起来。

两个在床边等候的长相酷似对方的姑娘立马俯下身,一个人把耳朵贴在老人的嘴边,另一个人却是双眼紧盯老人的嘴唇:“嬴先生,请讲。”

一阵更加含糊不清的低语后,双胞胎姑娘对视一眼,互相点头后,其中的姐姐凑到了老人的耳边:“嬴先生,您是说,要让我再警告一次大主教,让他不要搞这种插边球。”

老人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立刻就去办。”双胞胎中的姐姐玛丽立刻起身,走出房间。

这位老人就是世界政府的名义最高统治者,大会计——嬴宕。

嬴宕三十岁后的每一天,都在左右这个世界。

他的家族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会计事务所,家族家训:只相信数字。

在三十岁的那一天,上一任董事长继位给他的孙子,也就是嬴宕。一周后,嬴宕通过家族的会计师事务所,公开发布了一个蝴蝶效应的预测报告,依据滕波城冲突的结果不同,预测了六种未来五十年世界经济、人口的变化。

为根据公布的预测结果,滕波城只要能撑住半年不破城,并且在半年后以相对和平的方式逼退国王军,未来五十年世界上将不再有大型战争,国家概念将渐渐消失,科技将高速发展,经济蓬勃发展,人民生活富足。反之,滕波城冲突如果出现了另外5种结果,则世界将会在冲突和竞争中,继续跌跌撞撞五十年,虽然有些地区很富足,但是全人类而言,经济指数都是倒退的。

而不公布的预测是:如果自己的家族投资了这场战争,那么,自己的家族会一举成为之后百年世界上最大的财团之一。他自己也将凭借自己的预测模型,成为学术上名垂青史的数学家。宗教也将渐渐式微,人间的欺骗将渐渐减少,数学统治的世界会给灰星带来全新的生产关系,生产力将无限解放。

所以,很快,他代表自己的家族,表示选择了帮助滕波城里的新教廷,也就是阿尔玛市长对抗老哈登王国军队。赢家不仅拿出了大量真金白银,还抽调了家族中一些边缘子弟前往滕波城参与战斗。

在嬴家的模范作用下,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志愿兵涌入滕波城,每个人都手持武器,心向和平。另外还有大量的投机者,也开始两边押宝。随着时间的推移,滕波城的军事能力愈发增强。旧教廷不能再等待,煽动和支持了老哈登王对滕波城发起了全面进攻。

滕波城之战是一场局部战争,也是一场不对等战争。老哈登王拥有炎大陆最强大的军队,而哈登王子只有那么十几万的全民皆兵。开战时,远在冰之国的总教廷宣布,这次战争会很快结束,就像几千年来的一样,邪教徒们将付出血的代价。

装备无数现代化重装备的哈登王朝军队,攻打只有轻武器的滕波城,看似应该很快结束。但在阿玛尔市长优秀的指挥和士兵们的齐心协力之下,王朝军队陆军丝毫无法挺进滕波城。

在战争的半年里,阿玛尔市长的滕波军把王国军队消耗得越惨重,老哈登王心底其实越是幸福和满足。虽然几十年没见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了,但所有子嗣中,他依然最喜欢这个和自己万般相似的儿子。每当前方败绩传来,老哈登王就偷偷翘起腿,努力压抑住自己嘴角的戏谑笑容。

“我自己年轻时,也是这般能征善战啊。”老哈登王感叹道。

战争越打越艰难,自己只有火力和空中有点优势,地面部队根本无法攻进滕波城。但是老哈登王一点都不苦恼,继续打消耗战就是了,他耗得起。

他已经让幕僚做好了全套的方案,就要用消耗战逼自己的儿子弹尽粮绝宣布投降或者议和。只要自己的儿子提出停战的任何方案,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宣布,同意议和,放耐里岛的信仰自由,一国两教。并且方案中也有,如何在半年后游说总教廷赦免王子的罪,如何在王子拒不皈依旧神教廷的前提下,依然可以名正言顺的传位给他。

但是,就在滕波城就要弹尽粮绝,王国所有幕僚都在暗室中恭喜老哈登王,即将和他最喜爱的王子相见时。

阿玛尔市长站在了市政大楼上,高喊父星伟大后,一跃而下。

固执的老国王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心如刀绞,倒地不起。

半年后,老哈登王留下遗训,王室要抛弃虚无的旧神,转投雷天达切父亲文明理论教派的怀抱。新哈登王也就是阿玛尔市长的弟弟小哈登王子登基,举整个王室皈依雷天达切教。雷天达切新教廷在得到王室天量的资金支持后,立刻在炎大陆开始病毒式的蓬勃发展。

滕波城之战后第三年,炎大陆旧教廷大多自行瓦解,人民大多加入雷天达切教派。

雷天达切神话教派原本只是旧神教中的一个细小分支,很久以前就以神话故事的形式存在。在这个刻在雷天达切地区的一个山洞内的壁画故事里,人类的起源来自外星文明,整个灰星生命的起源也是。

外星的父文明是无限伟大的绿星文明,他们前来灰星殖民。他们用爆炸点亮了光星,让灰星上有了光,然后灰星变得温暖,于是又有了水。父文明又丢下了基本的单细胞生物,并且在进化历史进程中,不断根据灰星的实际环境,推动进化的方向,从而让灰星上的人类最终和父星上人类的形态接近。父文明一直避免和人类接触,是因为人类尚未达到加入大家庭的基础及格线,只要努力进化,最终的灰星人类形态或能力,达到父亲认为的及格线,父亲文明就会与灰星人相见。

这个故事一直并不被旧圣书承认。旧圣书中的旧神,是宇宙无所不能的主宰,一切所知所见都是旧神眨眼之间创造的。如果神是外星父文明,而不是虚无缥缈存在的神,那么神职人员就不再特殊,大家和神的距离是一样的了,甚至神职人员离神的距离还不如天文爱好者。所以几千年来,旧神教廷对雷天达切教的迫害就没有停止过。

但是雷天达切壁画就像是山林中无源的火星,纵使被扑灭的再彻底,也会不知道哪天哪年就又重新被人提起。就这样在被旧神教廷反复绞杀了几千年。

某一天,一名雷天达切教派的传教士成功进入王庭,又恰巧遇到并布道了哈登王子,王子接受过良好的科学教育,自然立刻为这个故事着迷。然后大肆在宫廷和社会上推广这个故事。这就惹怒了虔诚的老哈登王,随后,固执的两代人就爆发了父子矛盾,就有了后来推动历史的一系列事件。

但其实随着科学之光照入人间,雷天达切的父文明理论已经是大势所趋,旧神信仰已经无法说服任何一个接受科学教育的青年。世界权力寻找新的信仰理论,已经是大势所趋,哈登王父子只是那个推动历史进程的破冰伟人。

滕波城之战后第四年。炎大陆的耐力半岛,迎来了第一个从冰大陆出走的大主教。他带来了总教廷的全套管理体系,开始在滕波城内建立了正规的全建制教廷,建立自己的圣殿,开始多方面和炎大陆各国政府合作。新教廷的成功建立,扯下了旧教众心中最后一层遮羞布。之后,越来越多的旧神分支教廷开始宣布,经过自己教士们几十年来含辛茹苦的研究、考证,旧圣书为伪书,支持雷天达切教派的理论。

滕波城之战后五年,如嬴宕之前预计的那样。第四次世界大战开始,信仰旧神的红大陆电之国和轮之国,拥有旧神主教廷的结冻大陆冰之国,啥都不信的黄皮肤的塔大陆绿之国和刀之国,联合起来进攻雷天达切教廷所在的炎大陆。在雷天达切教廷的运作下,来自塔大陆的嬴宕以滕波城大功臣身份,当选炎大陆第一届炎大陆联合政府副总统,大元帅。调度整个炎大陆军队,抗击五国联军。

滕波城之战后第七年,迫于国内反战势力高涨,五大强国政府宣布有条件停战。但进入谈判后,三大旧神国,国内随即爆发教派冲突,全国性暴乱,政府随即名存实亡。在雷天达切教廷的力量推动下,红大陆,冰大陆和炎大陆政府合并成立世界政府,塔大陆两大强国和五个小国,也名义上也加入,但保留全部军队和主权,只加入世界政府经济合作系统。

嬴宕当选世界政府的大总统,之后,立即用大总统令改称呼:大会计师。粗俗的解释道:我只是想为人民代管一部分钱包,做点几个人的力量做不到的事情。

滕波城之战后十年,新教廷宣布嬴宕为圣子。嬴宕拒绝,拒不接受册封。

滕波城之战后十一年,嬴宕宣布以个人身份,维护自己的肖像权,起诉所有把他肖像做成圣子画的个人和公司。

滕波城之战后二十年,世界再也没有谁敢出售圣子嬴宕画像,嬴宕也绝对避免了自己被媒体拍摄到,被教徒自行制作成挂相。但是就位嬴宕增加了一层又一层的神秘感,教廷又为他高尚的人格编撰出了各种故事,他成了民众心中,一个被彻底神话的大智慧者。

滕波城之战后三十年,嬴宕掀起了反唯心论思潮,强调世界是唯物的,科技进步才能给人类带来幸福。嬴宕单方面宣布,退出新教派。

滕波城之战后三十一年,最伟大的教皇马克多继位,马克多宣布,圣子拥有和父文明沟通的能力,是无限正确的,退出教廷肯定有父文明的深意。或者是觉得现在的教廷已经开始腐朽,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自己愿无条件追随圣子,随后宣布也退出教廷。随后,十七位大主教宣布退教。随后,大量的人宣布退教。

滕波城之战后三十二年,教廷依然在运作,教廷里设会计大管事,大量的税收被教廷截取,教廷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大。马克多不再拥有教廷承认的教皇头衔,但是所有的媒体和人民都尊称他教皇殿下。嬴宕也不承认是圣子,但是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他叫嬴宕,而只叫他圣子。大家不再叫各地的教堂为教堂,而换了一个名字,家。所有的人都是父亲文明的子女,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滕波城之战后四十年,嬴宕不愿意世界回到宗教的手里。决定釜底抽薪,努力推动政府去宗教化,自己卸任一切职务,并且带着自己一票被冠以各种天使之名的幕僚,离开政府。新的一轮选举开始,选出了全新的没有任何教廷封号的全新政府班底。

滕波城之战后四十年,马克多宣布不接受现政府新大会计师一切指令,教廷一切依照旧令执行。

滕波城之战四十五年,红大陆西海岸历史最大飓风海啸,直接吹平三城。世界政府无力独立支撑重建,但教廷拒绝出资救援。嬴宕从隐居中重新现世,要求马克多帮助政府运作,马克多立刻倾尽所有私财捐献,全世界教徒积极响应,更是从塔大陆购买了大量基建施工服务,红大陆西海岸在半年内迅速重建焕然一新。

于是圣子重新降临,挥手重建西海岸。写入圣书最新一章。马克多改滕波城战役结束年为圣子降临元年,本年为圣子嬴元年四十五年。

嬴元年之战五十年,嬴宕再次当选大会计,进行税收改革,与教廷最后一搏。

嬴元年之战五十一年,嬴宕突然严重中风。马克多宣布,教廷开始启动十七骑士计划,要主动寻找父文明,希望全球教徒进行捐款。

在病房之外的办公室,双胞胎姐姐玛丽挂了电话后。掏出了一支灌满金粉墨水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到:“嬴元年六十一年四月四日,圣子看到教皇命人搬上了代表他的无面画像后,圣谕‘一切荣誉归于父亲,圣子不能被崇拜。’并命天使玛丽告诫教皇,教皇马克多认识到错误,万分懊悔,以致痛苦倒地。”

玛丽合上了笔记本,镀金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后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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