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选妃之事定下,商箐国国主伊儒卿甚感焦虑与不安,他回想伊陌离出生之日,那看相之人所言,“此女为五洲之灾星,势必会引得五洲血流成河。”
这命格之事是他心头大忌,当初在场者无一幸存,他不允许唯一的掌上明珠被世人指指点点。
那日尚关城将五洲选妃之事原本报于他,明明注定落选却突然乾坤扭转,至今不明原因,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正如那相士所言。
如今之计,与其抗争不如拼进全力保住离儿,哪怕与整个五洲对抗。
“国师,封妃大典几时举行”。
“启禀国主,还有十天。”
“即可启程五洲。”
“是!”
此次伊儒卿决定亲自面圣,为阿离开辟她的封妃之路。
“太子可有异动?”
“据探子来报,不明原因,殿下离宫致景国至今未回。”
“岂有此理,什么事比封妃大典更重要?”
“尽快启程,不能再耽搁。”
“是,国主。”
玉芙宫内
伊陌离跺着方步,倍感焦急,与平时判若两人。
“燕柳,殿下可有回程的消息。”
“启禀娘娘,未有。”
“岂有此理,那妖女竟还有命霸占殿下,看来文秀那日并未得逞。”
正在神情游离之际,有使者来报。
“启禀娘娘,国主今已启程,朝五洲赶来,特命小的前来知会娘娘,勿要冲动,待他赶到再从长计议。”
“父君为何前来五洲?”伊陌离问到。
“国主将亲自面圣,祝娘娘顺利登上妃位!”
伊陌离心里疑点重重,起初父君千般阻扰我参加选妃,此时却为了封妃大典而来…
“燕柳,待我梳洗妆发,我要进宫面圣。”她定了神情,说到。
“是,娘娘。”
金銮大殿上,南荣谭正襟危坐,这还是选妃大典后第一次见到伊陌离,今日的她未戴那镶着圣珠的金钗,精致绝伦的妆容下透着焦灼的神情,却也未失了风采。
他料到赋儿这次出宫,久日未归,商箐国得了消息,必然会异动,所以一早便派人深入景国报信。
“陌离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伊陌离屈身跪拜行礼。
“起来吧。”南荣谭说到。他看着眼前这个与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少女,试图能从她身上找到那个令自己久念不忘的影子。
“谢陛下。”伊陌离隐然感受到那注视的目光,不明所以,徒生羞涩。
“太子妃前来所为何事”。南荣谭收起视线说道。
“启禀陛下,听闻太子赶往景国处理政务,陌离请求前往,以助殿下早归。”她仰起头坚定地说出自己的诉求。
其他准备的措辞铺垫都没用上。
大殿上沉寂无声,南荣谭一言不发。
伊陌离屏住呼吸,无法预料后果。
甚是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哈哈,太子妃这般耿直性情,配了这五洲第一美人的名号,实属难得,赋儿定也记挂这五洲第一大事,他从年少,处事就顾全大局,从未让朕操心。”
“是,陛下。是陌离唐突了,殿下定是付诸分寸之人。”
“听闻你父君正赶往五洲。”南荣谭问到。
“回陛下,父君此次前来,亲自面圣,以示商箐对吾皇的敬诚之心。”
“伊国主为人敦厚贤德,如此有心也实属难得。不知此次太子妃的母上也一起而来吗?”他终于找机会问出他内心所想已久之事。
“陌离替父君谢过陛下称道。”伊陌离亲身恭拜。
缓缓说道:“陌离母亲在臣妾很小的时候已离世。”
这样算来她离开已经有一十有六年,眼前的年轻女子也是十六有余。
“莫不是樊盛礼早有鱼死网破之歹心,怕牵连此女,在她年幼之时便做了打算,换了身份。那样说来起初商箐国国主伊儒卿万万不想献出自己的独生女儿岂不是可做此因。若非伊陌离对赋儿情深已久,怕是圣珠也不会再重现天下。”南荣谭陷落深思。
“其中伊儒卿怕也是脱不了干系,与樊盛礼定也是一党同谋!”南荣赋收起凛利的眼神,似乎心中已有决定。
“无心勾起太子妃的伤心。”南荣谭淡淡地说到,未流露过多。
“陛下言重了,于陌离而言,并不太记得母上的样子了,所以何来伤心一说。”她娓娓道来。
南荣谭端起一盏茶抿了抿,刚要放下一时未稳,茶盏飞裂四溅,伊陌离被声音激了一个寒战。
“下去吧”。南荣谭不怒而威说道。
仿佛六月的天气般变幻莫测,伊陌离不知自己那句话惹得陛下发怒,却也不敢多问一句,默默退下。
出大殿后,她心里更显沉重,皇帝并没有准许她出宫,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随着大典一日一日接近,她的不安也越发凸显。
“太子妃位必然是我伊陌离所属,其他人都当不起。”
她心里微微颤抖,却又故作镇定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