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赋正斜靠在榻上闭目思索。此时胸口一股汹涌的气流,顶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看来魏仕芊用的毒逐渐散发。
那日踏入景国,魏仕芊差人送来书信。表明协助殿下救出故人以赎罪的决意,并诚心邀约殿下一叙。南荣赋心知其不会如信上所言那般单纯,但这也未尝不是救出她最好的途径,显然他不想牵扯太多杀戮,也不想惊了五洲余国。
他只身前去赴约,推门而入,屋内烟雾缭绕,散发着一股迷人心智的香气,他不得不用内力护住心神。果不其然,未需多言,魏仕芊便表露私心,她要的不过是做他的妃,却被他断然拒绝,只答应恢复她的公主身份。
想必魏仕芊也是爱而不得,徒生恨意才假意应允,实则藏了加害之心。
那股气流散去,思绪逐渐明朗。想必那日魏仕芊动了手脚,解药也许因他的决定而不同。
“殿下,商箐国异动。”赵卫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到,他知晓殿下定不会愿意让这些扰了若锦小姐的心境。
离封妃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想必商箐国以防万一,定会有所行动,却未料到来得这么快。
伊陌离,这个外表华丽却有着蛇蝎般的心肠,如知晓若锦还活着,定会于她不利。
此时强势退婚势必会引起诸侯动荡,忤逆父皇,有损皇室尊严,可因此而舍了她,注定会辜负此生。
两难之际,他不禁缩紧了眉头。
不知何时,樊若瑾凑了过来,伸手舒展了他的眉峰。望着这张无可挑剔的俊朗面庞,她不禁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不停地用手指勾勒着他的轮廓,来来回回。往常无论谁都不敢这么近距离地靠近他,何况还是在他脸上胡闹,可他却由她任着性子胡来。
“尽兴了吗?”他故作深沉地说到。
“赋…”她第一次这样唤他,声音极尽温柔。
南荣赋还没见过她这般柔情的一面,竟有些看痴了。
“嗯…”
“你应该不会再离开了吧!”她试探地问着。
第一次听她说这样在乎的话,南荣赋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将身体斜压在上面。目光却温柔透亮,映出她羞得绯红的双颊。
他情不自禁将唇印到她的额头,再游离到脸颊两侧,最后停留到她的唇上,将心中的爱意尽情挥洒释放,两个人的心跳连在一起,本应该更加亲密的时候,他却骤然停住,压制了心中万般情感,他不想在给不了她名份时任由自己自私而为。
强烈的情感起伏又引出了那股强大的气流,他真切地感受到近几日越发频繁了。这毒深不可测,解药无处探寻,或许他根本给不了她未来,唯有离开也许能带走所有对她的威胁,护她一时安稳,何不放她去本想去的地方,那怕能远远地观望…
压制了不适,他将她横身抱起放到妆镜前,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庞,另一只手拿起粉刷将妆粉轻轻沾涂在她脸庞,力度温匀,后又拿起眉笔细细勾勒她的柳叶,每一笔都用心至极,直到将胭脂轻点至朱唇才可罢休。
樊若瑾耐下性来由他施展,待双眸轻启,看到镜中的人儿,姣好的面容更多了些明媚和他带来的韵味,唯有人比花娇方可形容。
樊若瑾举起他的手仔细端详,这双手修长细腻,骨节分明,比女人还要保养得精致得当。
“这是?”
“我只是好奇,这双手既能上阵杀敌,又能细致妆发,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他用手指轻轻勾了她的鼻头,“学着点,身边也没有个可妆发的人,我也是看不下去了。”他挤出一丝坏笑。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却不常笑。
“答应我,以后就像这般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