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毒湘部落,意图谋反的罪名压下来,景国国主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魏仕芊,樊若锦已查明她便是杀害碧媛的人,虽不是主谋,却也是帮凶。
那日与她在房内,魏仕芊竟全盘托出。为了换得樊若锦的信任,道尽其中详情。
“确实是我下的毒,但却是伊陌离在后挑唆指使所为,目的就是治你于死地。”被遣返归国失了公主身份这都不及失了亲近太子的希望,魏仕芊恨极了伊陌离开,此刻她只想能有人分担这种恨。
“而殿下却是为了护你才下的杀手,那毒性奇特至极,若发作,那婢女定会伤害于你,而我那时绝对不可能交出解药。”
“引你看到那一幕,也是我故意为之,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可我万万没想到太子会及时赶到救下你。”
那时的魏仕芊想必是想奉上十足的诚意,换来樊若锦的信任,甚至是助她一臂之力得到太子,报复伊茉离。
魏仕芊想必也是爱而不得生恨才有此下场。至于她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何意她始终想不明白。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不想再回忆这些。
毒湘部落的覆灭,使得周边的百姓恢复了安居乐业。
想到这里樊若锦心里安慰了许多。或许冥冥间自由安排。
南荣赋深知景国的事必然已惊动了父皇,但他这次要随心而为。
他并没有即刻启程回宫,而是随她在景国边境,择了一处安静的别院住下来。别院远离街景的喧嚣,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景国国主定会竭尽全力保他们周全。否则,太子在景国境内出事,定会招致报复的嫌疑,引来五洲皇朝和其他诸侯国的征讨。南荣赋也是料到这点才笃定栖身这里反而是万全之策。
“殿下,可觉得此处简陋?”樊若瑾整理着里厅的陈设问到。
“此处甚好。今儿起你可称呼孤的名字,而我称瑾儿可好。”南荣赋说到。
“称赋吗?”樊若锦试探地说到。
南荣赋难得眉角带笑,微微点头。
看着千年冰块脸解冻了,樊若锦也松下心来。
“放着王宫不待,来这乡野山村也是为难你了。”她有些取笑地说。
“樊若瑾,你胆子越来越大,如此看低孤。”他愤愤的说。
“不敢,哪敢…”说着她跑出内室。
南荣赋也作势追了出去。
追到了他便拿过她手里的扫帚,学着她的样子扫了起来,没想到,往日那个英武俊逸的冷酷面孔变成今天这个笨手笨脚模样,也着实有些可爱模样。
“哈哈哈…”樊若瑾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你这样还挺接地气的。”
“不许笑!”他故作生气,表情里还掺杂些羞赧,他唐唐一太子,哪受过这种取笑,岂有此理。
“太子殿下,那奴婢先行告退,这就去犒劳您的胃。您可有想的吃食?”樊若瑾问到。
“就那个吧。”
“哪个”?她故作不解。
“就那个冒热气的。”他被自己逗笑了,在他的记忆里还是小的时候才有这份舒朗。俩人会心的相视一笑。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不您去老乡家借点。”樊若瑾幸灾乐祸的说到。
“这还不好办,让赵卫去镇上置办。”
“怎么,想必殿下是不好意思开口,与之前英勇无比判若两人。”樊若瑾悻悻的说到。
“越来越放肆,看我不收拾你。”他朝她追去,追上了拥着她,不愿分开。
樊若锦竟一时恍惚,油然升起如梦境般患得患失的感觉,她头一次想抓住眼前的美好,哪怕是留在这异空作为代价。
没等张口,临近的老乡看来了新住户,便送了果蔬肉面,淳朴的乡情感染了南荣赋,这是他从未居高临下体味过的。他定要让这五洲每寸土壤都有和平景象,没有流血,没有杀戮,没有战争。
樊若瑾环视四周,并没有专设疱屋,只有堂前设有灶台可以蒸煮,她将食材清洗干净,用细刀轻碎着,南荣赋从后环拥着她,轻柔温馨,阳光透过来,映照成一道迷人的景致。
二人对视而坐,斟满瑶尊,几日相守,使他们卸下心防,彼此坦诚。远离勾心斗角,远离深藏玄机,远离笑面藏刀。只剩你眼中有我,我心中有你的平凡美好。
夜里相拥和衣而眠,白天相伴诗词字画,简单地好不畅快。
文秀看着少主开心的样子,也打心底畅快,她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并没有将复族的重担强行加于她,想必这也是族长希望看到的。
待樊若瑾小憩,南荣赋示意文秀出了内室,从开始他就认出这是几个月前被他俘虏的紫衣侠士,之前她就曾在雀翎出现,如今又跟在若瑾身后不知是何居心。她与若锦失踪出宫有何干系。这些疑问急待解开,他不允许她身边存留一丝危险。
“殿下叫文秀前来有何吩咐?”文秀大概已料到南荣赋的用意。她虽恨五洲天子入骨,却对太子没半分敌意,甚至还颇有敬慕之心,他年纪尚浅便胸怀众生,从不滥杀无辜,从那次的放行她便认定他与南荣谭不同。
“文前辈,之前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可否记得?”
“殿下指的可是雀翎国那次。”
“正是”。
“那次的原因文秀当时已向殿下说明,殿下应该也是认定文秀对五洲没有任何威胁才会放了我,文秀之前确实受了有心之人的蛊惑,差点伤害到若锦。可如今已查明真相,得知若锦为良善单纯之人,确是文秀故人的亲人,我不会再加害于她,而会竭尽全力护在她身边,那怕是拼上这把老骨头。”文秀极尽肺腑,一气呵成,全盘托出他的疑问。
南荣赋注视着眼前的老人,她竟坦诚说出之前差点加害若锦的事,定是想拼上自己的安危换得信任。
“文前辈句句肺腑,但愿能如你所说那般,如若孤发现你有一丝异心,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放过你。”他冰冷至极的语气,使听者足以心有余悸。
文秀听闻却不得不更欣赏眼前的年轻人,也为少主暗自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