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一间客栈中如今都是人满为患,而且里面住的大多都是他国来使。
热情好客的仙乐人民对待所有国家的人皆是一视同仁,甚至更为客气,客人有什么需求也都是极力满足。
这一日,一名干瘦机灵的店小二兴冲冲地敲响了某位的客人的房门。
“客官,客官,您要的消息小的给您打听来了,烦请开开门。”
吱呀。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名年纪极轻的女子。
小二进去没过多久,换了另一人送他出来,临走前还在他的手里塞了几张银票。
店小二心满意足地走了,银票到手便是功德圆满。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的想法异于常人,他们不屑于钱财、权势、美色这些身外之物,反而是追求新鲜与刺激感。
不过仙乐人民对此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用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这些日子,上京城中出现的怪人和怪事还少吗?只要他们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连皇城守军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老百姓还是尽量离这些国事争端能远些就远些吧,搞不好可是要牵连家族气运的。
于是,近日上京城的街头便总是呈现这样的场景:锦衣华服者随处可见,人与马相互追逐,本地的居民却没有几个,家家户户皆是闭门不出。
用老人的话来讲就是,避祸!
然而总有些人在为此乐此不疲着,别人认为越危险越不敢靠近的事他们就越是要掺和一脚。
……
未知之地。
某处,山清水秀,碧潭翠竹,白云的影子倒映在水中,溪水湍流声和鸟鸣声相互应和,山水间一片祥和宁静。
某时某刻,黑云突然翻涌而至,好似天神携着无边威压而来,降临在这人间。
白云潭旁早有人候着,一见到黑云席卷而至的情景,就立刻跪倒在地,动作无比恭敬,细看之下还会发现那人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恭迎修罗大人!”
黑云翻滚间,一道无悲无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人都到齐了?”
一语出,旁的竹林中叶子落下的速度都仿佛快了一倍。
跪着的人身形一震,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回话道:
“回……回大人,还……还没有。”他都快吓死了,声音也不由得颤颤巍巍的。
“谁?”
简洁而短促的一个字,空中飘落的竹叶都仿佛静止了一瞬。
“这……这几日殿里殿外来的人太多,未经统计,属下不知……”说这话的时候,他连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说的慢了会惹眼前这位大人不高兴。
“十日之约就在眼前,没到的那些也不必理会了,“却没想这位大人看样子竟然打算不计较,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传令下去,自即日起,凡我殿成员执行任务时必须着此种妖行夜服,着其他衣饰者皆为外敌,一律杀无赦!”
“是。”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那位大人所说,跪着那人都一一应下。
过了许久,都未见那位大人继续发话,他本想悄悄抬头瞄一眼,却不想天地间哪里还有别人的踪影,山风拂过他的身边,带起丝丝血腥之意,只他一人沉沦于此。
一瞬间,他仿若身处在无间地狱的洞口,稍一窥探便能得见地狱中的种种惨无人道的血腥场面,不过他还是生生地止住了。
既然那位大人这么交代了,他就一定得照做。
目光看向山涧石壁边一堆不知何时出现于此的衣物,他站起身,心念一动,其中一件就自动飞到了他的身上穿戴整齐,轻薄如无物。
再一看水中,那件原本呈现漆黑之色的斗篷竟神奇般地消失了,留在他身上的只有一枚刻于腕间乌黑却精致无比的印记。
见到这枚完整的印记时,他的眼前顿时一亮,化实物为虚拟,并且用这种印记的形式建立彼此之间的联系,此种手法倒是像极了当年那位魔君大人,只不过他上任的时间并不长,没有见过那位大人,不知是否是他心中猜想的那一位。
如果是的话,那他今日这一面也算没有白见。
……
如今的生杀殿,算得上是销金窟中最受欢迎的去处。
每日都有无数的修行者以及凡间的权贵来到此处,想要一睹当年修罗大人的风采。
不过生杀殿显然并非是什么善地,也不是所有人来此都能得到接待和礼遇,特别是仗着自己在外面的势力庞大而不把殿中之人放在眼里的,结局都不是一般的“美妙”。
有心之人都是静静地等在暗处,明面上却总是需要几个“跳梁小丑”出来活跃一下气氛。
这不,闹剧每日都在上演。
今日的来客却显得与往日有些与众不同。
“哎哟!”
一声惊呼从生杀殿熠熠生辉的大门前传来,似是从天而降一个人影,紧接着的还有几声痛呼。
每日里来生杀殿门前找事的不在少数,这些人中九成以上的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徒,三两下就被里面的人给撵了出来,丢尽脸面不说,同时也被列入了他们的黑名单,再没有资格踏进殿内一步,最后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殿外潜伏的众人本来都对此见怪不怪了,瞥了一眼,见是一个衣衫褴褛,身形瘦小的小乞丐,心中嗤笑哪里来的无知小儿便不再多做关注了。
不过不同于往日的是,这个他们心中不屑一顾的小乞丐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里面那一窝杀戮之徒给撵出来,甚至连此起彼伏的痛呼声都一并消失了。
“那乞丐人呢?”
“我也没看见……”
“不会真的就这么进去了吧!”
“不会吧,我的天,那里面是什么地方?岂是一个乞丐能进得去的?”
有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躲在暗处悄悄地讨论着那乞丐的去处,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殿内别有另一番洞天。
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可怕,起码笛弦儿是这么想的。
自从她在迷阵中遇到那家伙之后,天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