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刚刚才结束祭祀的事情,又要筹办新帝的大婚,新帝忙碌到不能同平时一般的召见王汉卿,而他也乐的清闲窝在昭阳殿里,每日都调教着一班乐坊女子。
“这支曲子要勤加的练习。”他督促着一班女子,新帝的大婚在年后就要举办,丝毫不能出差错。“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啊,都结束了吗?一转眼都过了几个时辰了。”一班女子不满的感叹着。你推我,我推你的一旁磨蹭着,谁也不愿意先离开。有大着胆子的,小声问着王汉卿能否让每日练习的时辰延长。王汉卿充耳不闻这些,他可不想等一下被某人教训着。
“你们啊,多用点心,比什么都强。”他轻笑着,挥着手,遣退她们。
小巧白皙的手,悄然的从后捂住了他的眼睛。“凝香。”他的语气说不出的柔情,背后一暖。
“明珠。”冷凝香靠在他的后背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转身搂着她,“这些日子还好吗?”抬起她的下颌,情不自禁的吻上想念多日的红唇。看着他心里记挂着的容颜,王汉卿愈发的搂紧了她。
“不好。”冷凝香摇着头,“因为担心你,我过的是一点也不好。”前些时候,明珠出宫几日,都没有一丝消息。回来后,又忙着调教乐坊的人,她连见上明珠一面都不能。支起身子,仰视王汉卿的脸,“明珠,以后等咱们出了宫,你到哪里都要带着我,不能丢我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眸,冷凝香再等着她要的回答。
“好。”王汉卿伸手放在她的眉间,轻柔的为她抚平紧蹙的秀眉。“我答应你就是,别在皱着眉头了。”见冷凝香欢欣雀跃的抱紧自己,秀发如黑缎般,缠绕在他手指间。他脸上的笑容中只有几许的无奈:凝香,想要出宫谈何容易。
“对了,明珠,你上次到晋王府,晋王妃现在如何了?”她轻声的问道,“真好,王妃有了身孕,以后会和晋王更加的和睦。”随后靠在王汉卿的胸口,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如果小明珠还在,现在应该能叫人了吧。”
“凝香。”他明白她的心痛,从小明珠夭折后,凝香从没有在他的面前提及过,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伤心。“小明珠的事情,我真的是对不住你。”王汉卿的声音哽咽着,自己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是我不好,本不该再提的。”她忍住将要落下的眼泪,捂住王汉卿的嘴,“别说什么对不住的话,明珠,以后都不要再说。我从没有怪过你。”
吻去她眼里的泪珠,王汉卿心疼的抱住她:凝香,若是以后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你也不会怪我,还是会继续留在我身边吗?他苦笑着,心里暗暗想道。
“明日我可以出宫看望公主,带你一起出去好吗。”王汉卿道。云乐变的疯癫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为了凝香日后的安全,他必须趁着现在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真的!?”冷凝香一脸的惊喜。
“真的。”他点着她的鼻尖,“不骗你。”顺势将她抱起,走向帷帐后。看着凝香泛起红晕的双颊,他轻柔的吻了上去。
“天还没有晚。”她嘤咛着,却陶醉在他的怀里。
“不管。”王汉卿落下帷帐,自己在这宫里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心知肚明,日后如他这般肮脏的身子,还如何的面对凝香?他不知道。
公主府
只是一夕之间,云乐的府前变的门可罗雀。长公主势力的迅速衰败,和独孤氏权利的逐渐稳固,朝中的文武百官势利却毒辣的双眼早已经洞悉了一切。
冬日的早晨,雪下了多日,屋外厚厚的一层积雪,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画眉守着炉子熬着药。直到屋里传来阿陆的咳嗽声,她起身道:“阿陆少爷,你起来了。”
“都说让你不要熬药了,我又没有什么大碍。”阿陆刚说了一句,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入冬了,他多年前的老毛病突然的犯了。看着画眉每日按时的为自己煎药,他不是不感动,话在嘴边却咽了下去。
早已经习惯阿陆这般的言语,画眉只是一笑,“小病不看拖成大病可就糟糕了。”她拿起药罐子把煎好的药倒出,“您还是喝药吧。”她递给阿陆,十个指头冻的通红。
“进屋吧。”他抛下一句。拿起她手里的药碗,“房里有配好的膏药,擦擦去,冻坏了手我可不管的。”
“知道了。”阿陆的关心她看的出来,只是他总是不愿意真实的表达出来。
“阿陆的东西素来都是难求的。”王汉卿充满笑意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汉卿!”
“侯爷!”
谁也没有想到,王汉卿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阿陆,画眉。”冷凝香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褪去风帽,她笑吟吟的看着阿陆和画眉。
“凝香?!”画眉跑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激动的说道,不住的打量着她。一会哭,一会笑的。
看着冷凝香和画眉在一旁,哭哭笑笑的说的不停,阿陆拉着王汉卿进了屋里。“你怎么突然的回来了?”他拢上门帘轻声的问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奉旨来看看云乐。”他见阿陆一副紧张的模样,拍着他的肩膀,“别为我担心,至少有新帝在,我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他话锋一转,“云乐最近如何?”
“宫里来的太医开了不少的方子,好似没有什么大的效果,情况时好时坏。”阿陆叙述着云乐的病情。转眼看着王汉卿,“你的方法看来奏效了。”
“可惜,只是被禁足,有朝一日她若是情况转好,再下手可就难了。”王汉卿叹息着,李情再恨云乐,依他的性子,也不至于会要了云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