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情叫住他。“本王问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伺候先帝的?”也许在这个奴才的身上,李情期盼着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老奴从先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伺候了,想想有几十年了。”
“那你知道小妗是谁吗?”李情沉声问道。
“这个......”李贵没有想到李情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说!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老奴知道。”他回答着,“小妗一直伺候着先帝,是先帝在继位前最得宠的侍妾。后来得了疾病不治身亡,先帝当时还十分的痛心。”
“那你知道她的牌位在哪里?”
“哪里还有什么牌位啊?虽然受宠,可是身份卑贱,能得到先帝的宠爱已经是万幸......”
“大胆!”李情突然打断他的话,“本王爷刚刚站在你的身后,听见你还在说什么小妗,今日连你也一道祭拜的话,一转眼你就睁眼说瞎话了,平白无故的你在李氏宗庙里来祭拜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妾吗?”他抓住李贵的衣襟,满面寒霜。手里一使劲,把李贵拎起。
“有、有、有!”他连声说道,“先帝把她的牌位放在宗庙里了?”
“为何这么做?”他厉声继续问道。
“小妗虽然身份卑微,可是她是头一个给先帝生下皇子的。”
“皇子?叔父还有个儿子?”李情松开手,“好好的告诉本王你知道的一切。”刚才之所以发火,不仅是李贵说什么他若是皇帝必定和叔父一样是明君的话,还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叔父太过于相似,而叔父对自己过分的宠爱,难免会出现些流言蜚语的,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他也听过数次,始终在心里如刺般难受。
“小妗陪着先帝,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后来有了身孕。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极少,因为当时战事不断,先帝一直忙于军务,她有了身孕后被先帝安排在独孤将军的老家中,就连生产也是在那里。
“独孤将军?是独孤曜吗?”李情急忙问道,想不到事情还牵扯着他。
“正是您的岳父大人独孤曜,当时他还只是少帅,在那次战役后才被封为彪骑将军的。”李贵回忆着多年前的往事。“当时先帝得知是个皇子,简直是欣喜若狂,抛开一切军务三天,只是为了陪着小妗和皇子。可是正是因为这三天,让天朝如虎似豹的三万大军,被异教妖贼的数千人马节节败退。”
想起那场战事,李贵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撒豆成兵,呼风唤雨。这些传说中曾经出现在二十年前战场上的荒诞之事,京师的百姓只是拿它当笑话谈。可是李贵相信,因为他亲眼看过。先帝和独孤曜,还有他们麾下的将士们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上阵交战、韬略运筹无所不精。可精锐的三万大军却因为这些乌合之众,什么兵法进退都不懂的异教妖贼,差点溃不成军。
“可那场战事叔父最后还是胜了。”当年李毅也因为平定异教妖贼立了头功,才被确定了继位的身份。
“如果没有那个道士,结果如何,还真是没有人知道。”李贵缓缓的说着。
“哪个道士?”
“当时战事危急,云乐公主带来了一名游方的道士。他给先帝献上一个法子,他的法子果然凑效,那些异教的妖贼就像被拔去牙的恶狼般,先帝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一举扫平,全部就地斩杀。”
“连姑姑都去了战场?”李情想不到云乐当时也在其中,“什么法子这么厉害?”他接着问道。
“老奴被留在皇子的身边,具体是什么方法就真的不知道了。”
“那小妗呢?”
“小妗因为不放心先帝,独自一人去了战场,此后就传来她在军中染病不治身亡的消息。”李贵如实的回答着。
“后来叔父的皇子去了哪里?”
“被云乐公主抱起了。”
“姑姑?”李情的心猛然提起。“孩子被她抱去哪里了?”他正视着李贵,“你伺候了先帝多年,在他的牌位前若是说了一丝的谎话,就说对他的不忠。”他把李贵拎到李毅的牌位前。
“老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话。”李贵伸出手指立誓,“若是李贵说了半句假话,就天诛地灭,不得好死!”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孩子到底去了哪里,老奴真的是不知道,如果王爷您要想知道这件事情还要亲自去问云乐公主。”
李情放开李贵,平复下心情,也许这个奴才没有骗他,如果想知道真相还必须去问问公主姑姑。“好了,本王就暂且的相信你。”他拿出腰牌放在李贵的手中。“以后本王要找你,你必须随时的出现。”
“老奴遵命。”李贵拿了腰牌退下。
李情在先帝的牌位前站立了好一会儿,他暗暗的想着:叔父的儿子?叔父的确有个儿子,而且还被公主姑姑抱走了。可是叔父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姑姑也没有说过?如果小妗的孩子当初夭折了,总该在族谱里面留下名字。连身份卑微的小妗都被叔父把牌位放在宗庙里,足可见叔父对她的喜爱,更何况是她生下的皇子,就算是庶出的也要记录在其中。可是除了李翟的名字外,自己却从没有在族谱理看到叔父的子嗣中还有别的名字。再算算时间,那个孩子和自己的出生时间惊人的接近,而且自己的相貌和叔父为什么会如此的想像?按道理,自己的父王和叔父也只是宗族关系,血缘不亲?这一切怎么这么巧合?李情猛然握紧了拳头,看来有些事情是要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