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都未有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绑架,也没人来谈判要赎金,这人是死是活都不知晓,李顺德急得病下,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又未好好休息过,突然病倒。
顾晋的人打听到,最后李家小姐消失的时候是与一小男孩在一起,顾晋找到男孩,男孩睡在桥洞下缩着。
中尉员上前轻轻拍醒男孩,男孩揉了眼睛看清了来的人,眼中全是恐慌,中尉员很温柔的问他;“你两天前见到的姐姐,还记得吗?”
军男孩胆怯的点点头,可接下中尉员再怎么问话,男孩都不回答,搞得中尉员头都大了,他本来就不会哄孩子,一说话这个孩子就害怕,也不回答他。
顾晋把他带了回去,吩咐人给他洗澡喂食,哄着睡觉。
“军长,这孩子恐怕什么也不知道,带回来干也没消息。”中尉员忍不住说道。
顾晋抬头看他,认真的说了句,“你做调查就是这个做的?”
“我?”
中尉员哑口无言,意思是说自己笨呗。
男孩到午时才醒,醒了就哭,中尉员想这要怎么哄,还未有举动,就瞧见顾晋上前,温言道;“要吃东西么?”
男孩是觉得顾晋气场太强,还是怎么的,不敢再哭了,鼻子一抽一抽的,中尉员才发觉这孩子洗干净了,还是很可人爱的,也觉得这个成天黑脸的军长,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真是未见过。
“现在我们都在找那位,带你去吃东西的姐姐,你要告诉我们,好吗?”顾晋温言细语的说。
男孩点点头,发出稚嫩细小的声音,说;“细马扯,带走的。”
中尉员皱起眉头,这说的是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顾晋却轻语的说;然后呢?
“百一服”
“是白衣服的带走她的是么?”
“嗯”
“还记得什么吗?”
男孩摇摇头,中尉员觉得自家军长真是厉害,他一句听不懂的话,顾晋都能听懂,佩服!
顾晋让男孩躺下,捏好被子,柔声道;“再睡一觉。”
“走吧。”顾晋道。
“去哪?”中尉员不懂的问。
“城外。”顾晋没理他,抬脚往外走去。
“为何要去城外?”中尉员在后面挠头又问。
顾晋忍住骂娘的冲动,这人怎么这么蠢呢!“孩子都说了,李家小姐是被马车带走了,还能去哪里呢?”
中尉员恍然大悟,对!只有是去往城外才要用到马车的,城中马车都是有登记的,要是继续逗留在城内很容易被查出来。
顾晋先一步向前去了,中尉员还在后头感慨,领导就是聪明!
“香”男孩突然开口道,这次口语清晰,中尉员都听懂了,回头看着男孩问了句,“香?”
男孩点头。
不得了,中尉员像是发现了,十万金银财宝般,追赶着顾晋去,“军长那孩子刚又说了个字。”
顾晋停下来,听是什么字。
“他说了个香。”中尉员说。
顾晋皱起眉头,中尉员倒是在一傍自言的说;“是什么意思?孩子嗅到香不一定就是香,但也不是臭,应该个什么味道?孩子还小不知道是什么,只能说是香。那就说明带走李家小姐的人,身上有某种气味,军长,李家小姐爱摆弄花草,身上也是带有花的香气的吧!又会不会是李家小姐太香了,那孩子才说香的。”
顾晋听前段话还觉得这斯也开窍了回!可后半段顾晋想打他,“那孩子不傻,是李家小姐的香气,又何须说呢!再说你怎知道李家小姐身上有花香。”顾晋质问他为何会知道李小姐身上有香味。
中尉员这叫一个委屈道;“您上次在李府中待了小会儿,出来就沾了那九里香的香气。”
顾晋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的确她身上很香。
也奇了怪最近,都未再有山鬼娶亲的事件发生,四月十五时个好日子,成亲的人很多,大家也都忘了,新娘失踪的事。顾晋把两件事并案为一人所为,李家小姐一丢,新娘都很平安的出嫁了,这就说明,一切动机。
第三天过去,杜青莲这三日来都以泪洗面,自责不已。杜青莲还去求助了黎杨,黎杨派人帮忙寻找,为此还与东家大少爷吵起来了。
李言若醒来发现她在一处宅院的房间里,手脚并未被绑住,绑她来的人也毫不担心人会跑,
李言若还逛了这宅院,很破旧,一人也没有。
李言若试图逃走,可刚出宅院大门,跑进林子里绕了许久又给绕回来,李言若试了几次,后面才发现这宅院外边是迷阵,怪不得绑她来的人,放下把她扔在院里。李言若跑得筋疲力尽了,早知道带那孩子吃东西时,她也吃一婉,现在她真是饿!
天黑了,宅院里黑漆漆的,晚间的冷风呼呼的吹,很是吓人。突然大门被打开,李言若害怕的蹲在角落,闭上眼睛嘴里默念起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都婆毗。”
李言若感觉有人慢慢的靠近她,心里害怕得不得了,嘴里还一直念着,“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都婆毗。”并重复着冤有头债有主,她只是被人带来的,打扰了贵宝地。
忽然响起一笑声,李言若慢慢睁开眼,见一男人站在面前轻笑,李言若松了口气想到原来是人,大声问道;“你是谁?”
男人并未说话,只是在大厅里摸索着什么,叱一声,大厅被点亮。李言若仔细打量来得人,不是白天被他撞到的那人么,怎得?还赖上她不成,李言若心想道。
“是你?”
“是我。”沐南回答道。
“这里是哪里?”询问他道。
沐南笑了声,语气温和的说;“是你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李言若刹间毛骨悚然,是他打昏自己,把她掳掠来这的,怒问,“你为何要掳掠我?”
沐南依旧微笑着,灯光微弱,映在他脸上,诗经里所写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李言若觉得身为女子的她都自愧不如,他这张脸真是雌雄难辨。
沐南并不打算回答,她所问的,只是轻声道;“这都快午夜了你不饿?”
李言若心里嘀咕,早就饥肠辘辘了,她并未说话,就怒目看着他。
沐南回身拿起放在远处的食盒,李言若刚才只顾打量他,还未发现他还带着饭来的,沐南又多点了几根蜡烛,大厅里才彻底亮了起来,食盒放在破旧的桌子上,一一摆开,饭菜很香,诱的李言若肚子呱呱叫,虽然如此,却还是不为所动。
“这饭没毒。”沐南座在桌前很柔和的说。
沐南见她不为所动,语气还是很温和的说;“这里没有任何食物,只有面前的这些,你若不吃,那只能倒掉了。”
李言若正犹豫要不要吃,沐南也不再多话拿起一盘菜就要倒掉,李言若心一急,连忙出声制止。
“别,我吃。”
沐南放下那一盘菜,柔声道;“吃吧!”
李言若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饿了那么久,反正没人看到这狼狈样,也不在乎,再怎么着也不能被饿死。
沐南突然对她说道;“我叫沐南。”
李言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想着为何他要告诉她,他叫什么?李言若继续吃饭未作回答。
“你不知道为何你会被我掳来吧?”沐南顿了顿说,“你和她很像。”
李言若轻笑,原来她被当作替身给掳掠来了,缓了会直视着他说;“我与你说人像就该掳掠我来么?”
沐南皱了眉头,语气不再温和有些急躁的说;“我就当你是她吧!你就得代替她,在这陪我直到死。”
李言若骂道;“你就是疯子。”
沐南不恼,脸上又挂起笑意温和的说;“就不该让你吃饱,吃饱还骂人。”沐南伸手想摸上李言若脸颊,被李言若躲开,无奈沐南只好放下手,“你睡你醒来的那房间,里面也有蜡烛,自己去点上,我睡在隔壁。”
李言若看着他,感觉他眼里是透过李言若在看另一个人,李言若突然有些可怜他,想了下,失去了爱人,也不该去牵扯到无辜的人,摇摇头他是个疯子,可怜他?还不如可怜下她自己,该怎么逃出去。李言若捧起一根蜡烛,往那黑漆漆的房间走去,房间倒是很干净,梳妆台衣柜都有,找到蜡烛然后都点上,她可不想这样黑漆漆的过一晚,陌生害怕。
微弱的灯光把影子映在墙上,李言若低着头,她想她突然这样不见了,青莲奶娘肯定很着急,还有父亲他还在惠城呢!若是知道她不见了,也该急坏了。
李言若长叹了口气,顾晋知不知道她不见了呢!李言若拍下脑袋,怎么又想到了他,顾军长那样的人,恐怕已经忘记她了!要是她一直被困在这里了,她宁愿去死,还未嫁人生孩子,就要困在这里出不去了,李言若想着想着就流泪了,要是一直被囚禁在着深山老林里,她怎么办?这到底是哪里?谁快来救救她。
沐南就站在窗外,房间里的烛光倒映着影子,能看见蜷缩在角落的人影,沐南低语着什么,美如冠玉的脸上尽是伤悲。
“玥儿,她真的很像你,真是上天可怜我,遇见了另一个你,不是么?”
缘是多么奇妙的,遇见又要分别,真是悲怜悯人,只道句有缘无份,便解释了全部。我愿为你跨过山河而来,奔向你身旁,求你一人为我欢笑,是我心甘情愿,为你甘之如饴,这可否说是缘?
沐南就窗外站了一夜,直到天微亮才离去。
昨儿夜里,李言若哭睡着了,醒来脸上都是泪痕,身上脏兮兮的,不过她没见到沐南,李言若长叹了口气。这大院里有口井,李言若想打水洗漱,又在别处找到木桶和绳子,本来就是被娇养着的富家小姐,打半桶水都是累的气喘。
李言若手触摸到水凉水,冷得一哆嗦,还是咬牙捧了一捧水往脸上扑去,冷得脑袋都清醒了。
李言若从来到这里就在试着逃出去,都最终以失败告终,这里就如迷宫一样,绕不出去。
到了第三天,李言若就不信这个邪了,还能一辈子被困在这出不去了?又出去试验了一番,又绕回来了,沿路做了记号,也没用。李言若还是不甘心的继续走,这次没有很快绕回,走了不一会看到了一间小房子,李言若以为不会是给走出来了?
李言若心里大喜,沐南也太高估他自己了,以为这迷阵就能困住她一辈子?李言若想到能回去了,脚步都加快了,越靠近那小房子,发现周围有很多碎红的破布,是这有人住么?
“有人吗?”
并未有人回答,木屋周围散发着恶臭,李言若心越发的不安,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捂住口鼻,推开木屋,眼前的一幕,让李言若目瞪口呆,恶臭扑面而来,木屋里躺着五具尸体,身上都穿着大红嫁,尸体已经腐烂了,有蛆虫在蠕动,李言若只觉得胃里翻滚着,恶心的吐了出来,她从未见过这般场面,脚一直退,套到什么东西摔倒在地,李言若放声大哭。害怕的从地上起来,拔脚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李言若脚步飘虚,只想跑的越远越好,她害怕急了,跑了一圈了还是回到宅院这里。
李言若腿软的跪坐在地上,沐南站在大门口,脸上还是挂着那样温和的笑,为何那样好看的面貌,会让她觉得他是恶鬼。
李言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颤栗着,沐南缓缓的向她走过来,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李言若恶心的想吐。
“起来吧,去吃饭。”沐南轻语道。
李言若口齿不清,哭着哀求他道;“你放过我吧?”
沐南环抱着她起来,闻到了她身上沾染到的恶臭,想必她也看见了,轻语柔情说;“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明明该是如清风般让人心悦,可李言若却是像被蛆虫爬满全身一样,让她崩溃不已。
“那些人是你杀的?”
“当然是。”沐南轻笑。
李言若语气飘忽,牙齿打颤,“你是人么?”
“你觉得呢?”沐南反问。
沐南一直扶着她,感受到她在颤抖,贴着她耳朵轻语,“我不会杀你,你得替她一直陪着我。”
李言若彻底崩溃,又害怕的忍不住哭了。
沐南抱着她,呢喃低语,“玥儿别哭了,我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