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崩溃的李言若,苦苦哀求他,“我不是你口中的她,我也不认识你,你放过我。”
沐南依旧笑着,“你是上天派来的救赎,是我绝望中的一亮曙光,除非我死,不然你就得替代我的玥儿永远陪着我。”
“你是疯子,你口中的玥儿被你缠上,真真是她倒霉。”李言若害怕的语无伦次。
沐南脸上笑意褪去,他被刺激到了,猛地推开李言若,李言若摔在地上,沐南手掐上她脖子,凶狠的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李言若脖子被掐住,喘不过气憋的脸色通红,李言若好害怕沐南一用力就会掐死她。
沐南感觉到李言若快窒息,才放开了手。
李言若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空气,那一刻她真的好怕就死在这,片刻沐南调整过来,脸上又挂起温柔无害的笑意,如刚才要掐死人的一幕没发生一样。
“我给买了城里最有名的那家的米糕。”
李言若踉踉跄跄的被沐南扶起来,粗鲁地往里拽着去,李言若看到碟碗,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挣脱了他,摔了碟子抓起破碎的陶片,往手腕用力一割,血奔涌而出。
李言若动作一气呵成,沐南都没反应过来,只见瓷片划开了李言若左手,鲜血从手腕上滴落,沐南脸色铁青冲过去,掰开她手中的陶片,捏住流血的伤口,撕开衣摆缠绕到李言若手腕上。
李言若挣扎不让沐南包扎,两人奈何力气悬殊,李言若挣开不脱,血止不住,染红了两人的衣裳。李言若划的时候没个轻重,她是真的不想死的,但得伤的重些,才会让沐南束手无策去城里叫大夫,他不是要李言若陪他吗?就断定他不会让李言若死。
血渐渐不流了,李言若被沐南抱到床上,浑身冰冷,她晕晕沉沉的晕睡过去。
沐南阴冷的神色看着床上的李言若,可怕到,他下一秒就会杀了床上的女人。
沐南急忙换了衣服,去城里请先生过来治疗她的伤口,宅院处于山中,大雾缭绕,湿气很重。李言若划开的伤口要是不及时医治,湿气侵入,人都会废的。沐南暗想这女人可真是犟,与他的玥儿一点都不像。
大夫被来了,一路上抱怨,路太远要爬山,得加银钱。
沐南忍着脾气,还露出非常难过的模样,他道;“我与夫人五年前避世于山林,这些年身体不太好,怕连累了我,今儿趁我不注意割腕要自绝,我发现得早,不然…….。”沐南说的又生有色的。
大夫见这般好看的人,还是个情种呢?也不再多话,跟着沐南往林中去。一进房门就是很重得血腥味,沐南早把床头的幔帐放下,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幔帐里李言若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布条堵住了,露出割婉自绝的手。李言若发出细小得动静,想让大夫发现她。
大夫皱眉怀疑问,“你夫人这是?”
沐南不慌不忙的解释,“我家夫人,有哮喘得毛病睡着了,也是这般。”
大夫听闻也不再怀疑,处理好伤口,敷了药材上去。“你得好生照顾你夫人,伤口注意些。”大夫嘱咐道。
“多谢大夫”
送走大夫后,沐南回房间撩开幔帐,见李言若怒目圆睁的盯着他,沐南轻轻温柔的抚摸上她脸颊,语气轻昵的说,“你怎么这么不乖呢?刚才被发现了怎么办?”
李言若全身恶寒。
“你要是再想寻死,我就让你成为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沐南威胁笑着,威胁她。
李言若眼睛里布满恐惧,沐南太令人恶心害怕,是个疯子变态,怎么会有这个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沐南扯开布条,解开绳索,轻声叮嘱,“别动,小心手。”
李言若嘴巴微微打颤,身上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害怕这人的变态,恐惧他拿温和的语气与你说话,总能感觉是一条剧毒的蛇,盘绕在颈边吐舌头。
李言若唇齿打颤,问他,“你爱她么?”李言若也不知道为何要问他,但她想知道这个偏激的人,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沐南微微一楞,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句话,随而轻笑一声,说,“怎么说?你觉得我不爱玥儿?”
李言若虽然很害怕他,却也还是强装镇定的说;“你不爱她。”
沐南皱眉,不喜欢她这么说,他对玥儿的感情不喜欢外人去评价、去否定。
“我爱她。”
“不,你不爱。”
沐南又是一愣,为何她要否定自己对玥儿的爱,为何?是自己错了吗?不可能自己怎么会错呢!
“我很爱她!”沐南重复道。
“呵…!”
李言若嘲笑了一声,他是真的不懂。
沐南不悦的说,“为何笑?”
“你太过于偏执了,你口中的玥儿真真是倒霉。”李言若突然好可怜他,不懂什么是爱。
啪一声
李言若脸上被甩了一巴掌,沐南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不允许你这么说。”
李言若口腔里弥漫腥甜,她咬到舌头了,李言若翻身吐了口血水,有气无力的说着。
“ 我看过元稹写给亡妻的《遣悲怀》写的很是伤情。
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跟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为忍开。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你的玥儿已经离你而去,你偏执的去强留一个相似的人,诗中都说避免见物思人,将妻子的衣裳物品施舍送人,你却要非要找一个与你玥儿一模一样的人,你说你爱她又怎么会让我代替她呢? 你只是孤寂,你习惯了有人相陪,哪怕她已不再了,你也只要一个相似的人便可,你这样的人又怎好意思说爱她。”
“不,我爱她”沐南面目狰狞的说;“古人都是后人杜撰的,我不信那些名流千古的爱情。”
沐南反驳她,内心很是慌张,仿佛他心事被说中了,他明明是很爱玥儿的,可为何被这个女人说出来,他却是那么的心虚。
沐南脸色惨白,眼眸中透露着不安。
“我爱她”
“很爱”
沐南又强调了遍,像是从口中说出来,才能证明李言若说的是错的,他真的很爱玥儿。
“你可怜。”李言若闭上眼睛。
“不,你才可怜。”沐南反驳道,随即又笑了笑说;你这辈子都将会被囚禁在这,你该为你感到可怜,才是。
李言若不想再与他争论,继续闭目养神,和他谈论这些又有何用,一疯子,应该想想怎么逃离这里。
手腕疼的厉害,夜里疼的一身冷汗,傍晚沐南喂药,李言若把药婉给打翻了,沐南只好又去弄了一婉药,沐南捏着她鼻子强灌下去的,还打湿了衣颈,湿湿的衣襟和衣睡,山里的夜又冷更是难过。
李言若也记不得过来几天,不知道家里怎样了,他们该是很着急了,李言若又饿手又疼,她还是被绑来那日吃了一餐,心想那人也不准备吃食了?没流血而亡也要饿死。
李言若刚想起身就见沐南手端一婉药推门而入,李言若防备的看着他,沐南笑了声,语气不再像平常那样温和,“不想残废就乖些。”
李言若被他的话一惊,凶狠很的盯着他,却不再敢有其他动作。
沐南发现这女人很不安分,总是能说出气死人的话,搞得他伪装都伪装不下去了。
“把药喝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我回去?”李言若问。
沐南站着,把手里的药递到李言若面前,漫不经心的说;“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代替她一直倍着我么?这种话再说一遍我就割了你舌头,反正你声音与玥儿不像,没了舌头不说话更好。”
“你……”
“即使我说不了话,我也不是她。”伤到的这两天,李言若没有很害怕他了,她相通了,不过是一死,大不了和他拼了。
沐南皱眉思考着,他真的要不要让这个女人说不了话?
沐南不语也没其他动作,李言若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否懂得,又言道;“你太偏执了,此生都不会真正的活着。”
半响沐南开口,“只要你一直陪着我,你就是她。”
沐南疯子真真的疯子,李言若急的又摔了药碗,无所谓大声吼道;“那你杀了我吧?”
沐南脸色更是难看,光这三天里就让他气得几次想杀了她,“这是最后一碗药你摔了就等着死”沐南咬牙切齿的说,说完转身就离开,怕真的割了她舌头。
李言若见他一走就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想死就死吧!要是一辈子被囚禁在这里,那也跟疯子一样,虽然这样想着,可心里还是害怕,害怕真的交代这里了,家里怎么办,父亲怎么办,想着自己好多事情都未去做,都未曾告诉那人她的心意,会被他告知已有未婚妻,但也好歹让他知道了她的爱慕之意,李言若也不遗憾!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为何命运对她不公平,十八生辰都未过,就要结束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