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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妄

从青莲说了顾晋的事后,李言若就不出门,只在府里摆弄花草,看看古书,教书的先生早就不来了,父亲也不管她背不背的古籍了,可闲来无事又去翻,娘亲在世时放在书房的书籍来看,到也能静下心来,不在想那糟心的事。

李言若翻到一页诗句里,有一句很欢喜的一句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这看书一看就是半月,府里人都还以为是小姐,转了性子了,以往呆不住的性子,三天不出府都要念叨的人,这半月都来是很乖巧的看书。

杜青莲老想叫上阿若,去茶馆听戏喝茶,李言若都拒绝出府。

顾晋最近很忙,烟城外发生抢亲事件,都选大雾天夺取,没任何人伤亡开始还以为是姑娘,不愿嫁,半路跑了,后面多家姑娘在迎亲的路上被夺取,事件闹大,被报了上来。

顾晋亲手处理这件事,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在城外查访几天,得到的消息都是从说飞云,说什么山鬼抢亲,山神震怒,顾晋才不信这些,这都什么年代了,清朝都灭亡,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派人去过新娘子消失的地方,都一一查看,无任何线索,相同的地方都是大雾天,最让人脑壳疼的是,把山茶坡都走了个遍,也无任何能藏人的地方,但人就是找不到。

烟城城外最近,人心惶惶的,失去女儿的人家,天天以泪洗面,夫家也都愁云惨淡。顾晋派人去访问,得到到的答案,也都一致无仇家,就是接亲当天新娘子不见了。

顾晋总觉得这些事,并不是单单抢亲这么简单,可突破口在哪里呢?山里都去排查过,也没有哪里能藏人的,顾晋派了一队的兵在城外,排查看守,一但发现可疑人立即抓捕。

杜青莲这日又来邀阿若去听戏,说是昨儿才到的戏班子,是挺有名气的戏班,就在最大的那个茶楼,唱曲很难得的,非得拉着阿若出门,李言若想她很久没出门了,看古籍也看的烦倦,去听听曲,也去凑个热闹。

李言若对青莲说;“我换件衣裳。”

“好”

杜青莲瞧阿若好不容易说是出门了,也不急。

出了门,街上人不算多,青莲也不急慢慢悠悠的走,李言若有些急的说;“你这样慢悠的,去晚些了,可还有位置?”

杜青莲笑道;“我叫黎杨去定了。”

“好呀,你们倒是成双对的了。”李言若开玩笑的与青莲打闹。

杜青莲坏笑的跑上前去了。

“等我”

李言若在后面喊道。

忽然从小巷里冒出一人,李言若与那人一撞到,摔倒在地下,那人怀里抱的药材包,也打落在地,李言若爬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与那人一并捡起地上的药包。

那人接过药包,抬头一看,呆住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道;“在下未看见姑娘跑过来,撞到了姑娘,实在是抱歉。”

李言若与他对视了一眼,那人美如冠玉,貌若潘安,只是眼睛下一片乌青,像是几日未休息好了的样子。

“是我跑的快了,不关你的事,你的药包都还好吧!怕遗漏了些。”李言若说。

那人听她说完后,仔细检查药包,没丢什么,又不断的道歉,搞得李言若很不好意思。李言若连忙摆手说道;“我没事,你也不要一直道歉。”

李言若瞧着青莲不见了身影,又与那人说;“我还要与人去听曲,先走了。”说完就往茶楼去。

只留沐南在原地思索着什么,眼眸中透露一丝希望的曙光,拿着药包,口中低语着,“我的救赎,是么?”手里的药包又搂紧了些。

李言若一路小跑着过去,青莲就在茶楼门口等着,见她许久才来,问道;“你不过就在我后面,怎么一回头就不见你了?“

李言若把刚才原本发生的事说了,就慢了些。

“那你有没有伤到”青莲打量了下问道。

李言若摇了摇头,“没有。“

青莲又是一副大姐的模样道;“你呀!注意些。”

李言若笑了下,催青莲道;“看戏去了。”

茶馆里今人很多,戏曲还未开场,黎杨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位子选的很好,能看到全场。一坐下黎杨就给她们倒茶,若不是李言若知道黎杨是怎样的,肯定会以为这样一个惊鸿一瞥,陌上如玉的公子哥,会是表里不一的人。

戏还未开场,李言若与青莲就拿起桌上的瓜果开吃,青莲温婉的气质做任何事看着都很赏析悦目。

“李小姐,近些日都未见来茶馆听曲!“黎杨打趣道。

“这茶楼的曲不就是那几曲,听的多了也无趣,倒不如在府里摆弄花草。”李言若喝了口茶说。

黎杨笑道,“李小姐倒是雅趣!”随手又给给青莲添了茶,青莲温婉一笑,在旁人看来很是登对,可当中的无奈只有青莲才知。

李言若看着他们两的举动,说黎杨不喜欢青莲,那是不可能的,就不知当中的喜欢又掺杂着些什么,谁又知道呢?你情我愿的事,又能道出什么来呢?她不知,他们也不知吧!

等了小会儿,戏才开场了,这出戏唱的是贵妃醉酒,唐玄宗邀约杨玉环,设宴百花亭,同往赏花饮酒,至次日,杨贵妃遂先赴宴百花亭,不料左右等不来唐玄宗,迟之又久,忽然报皇帝已宿梅妃宫中,贵妃闻讯,懊恼欲死,遂使万种情怀,一时竟难排遣,加酒入愁肠,三杯亦醉,春情顿炽,情难自禁。

美人美酒,尚不知足,又和说情为何物呢!若今生遇一良人,也不妄此生。

不求富贵繁荣,只求与你共过每日清晨午后日落。

戏是假的可人是真的,李言若真是想笑看出戏都感慨万千,自己不过才年方十八罢了,又何苦不求没遇到呢!倒是青莲黎杨两人,两情相悦也敌不过,门当户对。

顾晋今也来茶楼看戏,说看戏也不全是,茶楼消息很灵通,今天更是人多,今天去走一遭,看否能听到何有用消息,戏唱到一半接到消息城外山茶坡发现一处很是可疑,一连半月都未有消息,顾晋今日亲自前往去查看。

戏还未结束,突然一波人离席而去,李言若闻声看去,只见一抹身影正下楼去,瞧背影是顾晋,李言若不由一惊何时她对顾晋这般在乎了,不过才见了三面,说了几句话就放不下了?

不料顾晋突然回头,望向这边来,李言若心猛地跳动了下,不过是回头片刻,过了一小会儿李言若才回过神来,戏未再看的进,便不想在茶楼待了,轻推了下青莲与她说道自己先离开了。

杜青莲问道;“怎么了,怎么要回去了?”

“无趣罢了”

“李小姐在下吩咐人送你回去”黎杨道。

李言若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道;“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的。”又对青莲道;“我先走了,你与他看戏!”青莲微点头,李言若笑了下,便起身离开了。

四月的天气,微凉到也不冷,今儿天气真真是好!阳光明媚,春风微微吹起,李言若早时并未束发,长发随风扬,别有番风味。

李言若刚出茶馆还未走几步路,感觉裙摆被扯了下,李言若低头一看是个小孩,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她,李言若蹲下来询问他,“你是要姐姐帮助么?”

男孩并未说话,只是点点头,李言若又继续问道;“你是找不到路了么?”

男孩依旧不说话也不点头,李言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问;“饿不饿?”

男孩点头,李言若拉起男孩的手,带他去吃点东西,去粉铺要了一碗米粉,进店时周围的人鄙夷的看着她手牵着的男孩,男孩怯怯的躲在李言若身后,粉铺客人不是很多,寻了个位置做了下,询问男孩,“你家人呢?”

男孩低语小声的说,“死了。”

李言若见孩子孩子终于肯说话了,不过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一碗牛肉粉上来了,李言若见他吞了吞口水,拿过筷子递给他,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李言若现下又有一问题,该如何去安置这孩子呢?小猫小狗倒是可以带回府中,小孩活生生的人呐!要是带回去了,定是要有流言蜚语的。

一碗粉很快的见了底,李言若问,“还要吗?”

男孩摇摇头,李言若付过钱,想着到底该如何安置他,算了还是先带回去吧,给奶娘带着,就对外说是她小外孙,府中也不缺一人的粮食。

李言若拉着孩子在街道往家走去,在拐角处,李言若后脑一痛,就晕了过去,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孩一人可怜兮兮的哭着,刚牵着自己的大姐姐就这样,被人带走拖上马车,往城外去,男孩边哭边跑的追着,无奈还太小了,没两步就摔了,哇哇大哭。

李家这边,杜青莲听完戏回去,时间还尚早,也没见阿若回来,以为她是去哪里耍了,可等到傍晚些了也不见人回来,奶娘有些着急了,“阿若从没到晚上还未回来的。”

杜青莲倒是不急,安慰奶娘道;“阿若知晓分寸的,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

奶娘想想也是,小姐是个懂事的人儿,也就安排晚饭去了。

她们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人回来,青莲也开始着急了,阿若可从未晚归过呀!奶娘过来催道,“晚饭好了,可见小姐回来了?”

“没有”

两个小时过去了,夜幕降临,未见人回来,府中上下都焦急不已,派人去找了,奶娘更是责怪青莲道;“你为何不与小姐一起回来?这下人不见了,该怎么办呐!”

“李先生又去了惠城,也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阿若不见了该如何交代,”奶娘哭着说。

李府上下秘密寻找,大张旗鼓,是要坏了姑娘名声的。

顾晋本是要睡下,外边街上动静大,顾晋让人去查看是怎么回事,中尉员上楼禀报,说是李家小姐不见了,顾晋还未反应过来,谁?李家小姐?“李先生家的那位李小姐么?”

“嗯”中尉员老实答道。

“怎么会不见了呢?”顾晋问,眉头皱着心想,午间茶馆不是还见她在与人看戏么?怎么会几小时里就不见了。

“多几人派人也去帮忙找”顾晋吩咐下去。

“是”

中尉员想着这李小姐不见,与我们有何干系,为何要派人去帮忙找呢?不过军长吩咐下来了,也只能去招办。

李府上下一夜未眠,杜青莲和奶娘哭的眼睛红肿,李先生和杜管家都不在,府上没个主事的,找了一夜未有任何消息。

李顺德收到消息时已经过了一天了,连忙动身回家,一路上心急如焚,都到这一把年纪了,若是这小女儿再有什么意外,她还怎么活!

李顺德一回府中就问;“小姐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杜青莲跪下哭诉着说把事都如是的说了,“先生是我的错,我没有和阿若一起回来。”

李顺德摇摇头,“这不怪你,谁知道大白天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你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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