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开门声,李言若顺着门看了过去,一女人领着男人进来,男人从开门进来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贪婪淫意,恶心的紧。
“怎样,爷不错吧?”女人笑道。
“不错,模样可真是动人。”
李言若顿时鸡皮起一地,手里拿着敲碎的瓷片只要过来就他喉咙割,男人刚想扑过来,被前面的女拦着。女人搓了手指说道:“爷别急嘛,这钱可还没给呐!”
男人见被拦住了,不悦的推开女人道:“我是谁,上海军阀司法部部长,会给不起你这嫖的钱,滚远点。”
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手架在胸前一字一句说道;“馆子规矩,先付再嫖。”
男人脸色不好的回头看她,心想得到这馆子可是杨老板开的也不能因为个着急乐呵就给得罪了,语气不好的说;“不就是钱么?楼下有我的人,你去拿别档着爷快活。”
“ 刘部长,这个得给个证物去吧?你那伙人可精得很。”女人揉了揉手样子是想要男人手里得扳指。
这女人可真碍事,男人顺手摘下扳指给她。女人接过扳指眼也不做多溜,麻溜得离开还给关上了门。
女人慢悠的下楼,一男人走过来问道;“拿到了?”
你也不看下你四姐是谁?女人得意的抛起扳指。“
“别得瑟了,快走!”男人说。
女轻哼一声,拉着男人就去出了馆子,好巧不巧的出门撞上了个人,差点没把扳指给抛了出去。
男人一把女人呼在身后,怒目的看着撞到他们的人。
中尉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总是要被人撞到,这不军长让他先来馆子,就和馆子红人杨四小姐撞到一处去了,忍不住调侃道;“哟,这不是馆子的四小姐吗?”
杨四小姐眯起眼睛,看着中尉员,认识中尉员还是因为老板的缘故,老板和顾晋又生意往来,中尉员又是顾晋身边的左右手,加上中尉员吊儿郎当的模样,杨四小姐对他印象深刻。
中尉员挑逗了几句,发现没意思,杨四小姐身边的那个男人太讨厌,一副嫌恶的表情看着他,中尉员一副欠揍的样子对那男人笑了下,就往馆子里走去。
杨四回头看着身边的弟弟,不明白的问他,“他怎么对你笑?你认识他?”
杨十安冷冷的道;“不认识。”
杨四听弟弟说不认识后,便不在说什么,扯着弟弟就离开了,目前得先拿到钱。
中尉员前脚刚走进馆子,就听见一声惨叫,还未知道发生了什么,馆子老鸨就上来和他说,这楼里总有几个不听话的姑娘,中尉员想了想也是,他不是什么大慈悲的人,也见怪不怪了,就不去理会。
馆子的姑娘老是往中尉员身上扒,中尉员笑着推开她们,柔情的对这些姑娘说;“乖,等爷办完事,就来陪你们。”
姑娘们听他这样说,才放开了他,毕竟谁都得罪不起顾晋的人,中尉员上到二楼时,又听到了惨叫声,老鸨对暗处的打手使眼色,接着一伙人拥进房间。
老鸨又陪笑,她道;“才来的一个姑娘,不懂规矩,官爷见笑了。”
中尉员没说什么,转身要上楼时,那个房间冲出一个人,浑身血淋淋的,头发乱七八糟,衣服领子微微被扯开,让人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尉员停下脚步,回头想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被人拖进房间去,待中尉员看清了那女子相貌时,他心咯噔一下,中尉员推开老鸨,大步向那边跑去。
李言若划伤了那个老男人,老男人的叫声引来了人,房间门被推开,李言若抓起陶器就扔向进来的人,那些人被砸伤,李言若乘机跑出房间,还没跑几步,就被抓住托了回去。
李言若奋力挣扎,却没任何用,李言若看着房间门又被关上,那一刻李言若有种视死如归的冲动,她又抓起了地上的瓷片,这片是她拿来自决的。
老男人上前就给李言若一巴掌,骂道;“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敢划伤老子。”
李言若被打伤在地上,喉咙被划伤血顺着脖子染了大片衣服,手紧紧握着的瓷片。房间门被踹开,李言若并未看清是谁走来,只听军靴踏在地面的声音。 咚 咚 咚 直入心里。
李言若笑了笑,她知道是顾晋,他来了。
顾晋看到她这般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样子,心脏像是停止跳动,呼吸停滞了。愤怒、害怕,手颤抖抱起她向门外跑去,吼道:“叫医生,快。”
门外,顾晋坐在椅子上眼眶红的如待发怒的狮子,中尉员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空气中带着些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触发着内心的杀戮。顾晋看似冷静的外表下,压抑着杀人的冲动,要是她有何事定要着上海城翻过来。也不知道过来多久顾晋一动未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
许久后门打开私人医生出来说道:“军长,里面的姑娘没什么大事了,腿也被接了回去,只是…!”
“只是什么?”顾晋语气沉冷的道。
“只是以后会烙下些残疾,还有颈部上的伤会留疤。”医生说完,顾晋还是那副阴沉的表情,只问了一句,“腿还能日后还能复建回来么?“
“应该是可以的只要调理的好。”
“你先回去吧”顾晋进了房间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躺着,颈部包着纱布,腿还固定着。暴怒的血液正在来回流淌着,顾晋想杀人。
屋外中尉员和医生相视一眼,医生问道;“军长这是有事还是没事?”中尉员白他一眼,“你说呢?”
“有人要遭殃了!”医生摇摇头道。
中尉员往那个房间跑去的时候,恰巧顾晋来了,顾晋喊住他道;“你怎么着急是去哪?”
中尉员当时冷汗都下来了,他焦急的和顾晋说;“军长,我看见李小姐了,李小姐可能出事了。”
顾晋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中尉员来不急解释,也不顾什么军纪规矩,拉着顾晋就往对面房间跑去,等中尉员一脚踹开房间门,顾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顾晋心骤停一秒,随之而来的是愤怒,脑海里浮现两字‘杀人’。
李言若腿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睡着总想翻动,顾晋感觉到她老是翻动怕她弄到腿,原本坐在一边,索性与她一并躺下,盖好被子搂着她不让她再动,下巴抵在她头上手轻轻拍着背,像似哄小孩一般安抚这她,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呼气声。
次日一大批身着军装的人涌进馆子,带走了好些人,顾晋下了死令秘处置。阵杖很大惊动了老总,在场作乐的人都一头雾水的也不敢多话。
馆子杨老板亲自登门想谈妥此事,中尉员亲自接待,杨老板是个四十岁的男人,笑起来时眼角有皱纹,给人一种亲近的错觉。
顾晋和杨老板都是油滑之人,几句下来,顾晋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杨老板也不恼,最后笑着说;“是我们先冒犯了,这事既然不能妥善处理,在下也不再多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晋也没再为难,毕竟牵扯到的人已经全部被抓住,颜面还要给的。
杨四被抓的时候正在逛百货楼,她万万没想到被卖进来的那个土女人竟然会和顾晋有关系,杨四被用了刑,受不住昏了过去,醒来时就见中尉员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杨四看着他有种活不过今天的感觉。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中尉员说。
杨四害怕,唇齿打颤,结结巴巴的把李言若如何被买到馆子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姑娘是谁,是别人卖进来的,我瞧着样子不错就收了,我真的不知道。”
有人在中尉员耳边说什么,中尉员瞟了他一眼,杨四被他一看哗啦的哭出声来,老板保不住她了吗?中尉员看她哭噗呲的笑了,杨四停止了抽搐,一愣一愣的看着中尉员。
中尉员声音不大,他道;“如果不是你弟弟,我不会帮你。”
杨四缓了会,才反应过来中尉员说的是什么,她弟弟怎么了?“你们把我弟弟怎么了?”
中尉员抬眼看她,没回答,吩咐外面的人抬了一个女囚进来,女囚双手已废,给杨四解开了锁链,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我会送你离开这里,原来上海,远离你弟弟,一辈子不能回来。”
杨四被松开了锁链,一下子双脚无力的跪在地上,“为什么?”她问。
“你已经是杨老板的废棋,杨老板不会因为你得罪军长,就算军长让你活着出去了,你在上海也无立足之地。”中尉员挑明了说。
“那你为什么帮我?”杨四抬头看他,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老板都护不住她,那么他放她离开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弟弟求我。”中尉员告诉她。
杨四又哭了起来,污渍的脸色被泪水滑开两行,“他替我承担了罪民?是吗?”
“不是”中尉员不想再和她说这些无用的,挥挥手让人把她送出去,最后他对她说了句,“你放心你弟弟没人会动他,只要你不去见他。”
杨四低下了头,任凭别人带她出去,从离开上海杨四都没能见他弟弟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