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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莫道

安沅低下头,细声的说;“那日的事情,是我冲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能明白你当时的心情,不碍事的。”李言若说。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李言若眼角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来不及回答他的话,只道了句不好意思,匆匆跑下楼,一出茶楼却怎么不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李言若失落的往街上走去,看见街上的人都提这花灯,才想起今天是七夕节,青莲今天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个陪她放灯的人都没有,她觉得没意思。

夜色慢慢降临,城里今天格外热闹,李言若一人在街上走着,也不想回去,买了个花灯去河边放,不巧的与杨家小姐遇到。

杨蒨打量了她一眼,嘲笑道;“怎么今天一人?”

李言若看了杨蒨身边的几个,不名思意道;“你除了你身边的仆人陪着也不是一人?”

杨蒨听到李言若这样说恼怒瞪着她,杨蒨觉得李言若在讽刺她,拐着弯说顾军长不喜欢她。杨蒨看着她,大声的说;“放花灯许愿把自己嫁出去呀!这大龄黄花闺女,是该要嫁人了,再过些年老了可真的嫁不出去了。”

杨蒨这一番话惹来不少的目光,周围人低语不断的有的说李言若年龄大了,嫁不出去,也有说杨蒨嘴巴恶毒。

“我不需要联姻早嫁,何时婚配也与你无关,杨小姐这般操心我的婚事?怎么不操心自己呢?毕竟你也才小我一岁,我可听闻杨家是要与东家联姻的,杨小姐你说,你与你小妹谁会嫁过去?”李言若笑着对她说。

周围人唏嘘不已,杨蒨脸色难看,却无法反驳说的都是事实。

李言若不再理会杨蒨,看了一眼周围的河岸,寻个无人的河岸去放花灯,放完花灯离开时发现顾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轻笑的看着她。

李言若一惊,刚才许愿的话会不会被他听到了?自己说的这般小声他应是没听到。

顾晋今天听中尉员嘀咕说,今天是七夕节,该是找个人过。顾晋忽然想起自己前天得了个玉镯想送她,去李府时下人告诉她,小姐上街去了,顾晋吩咐手下在街上找她,从她与杨家小姐对话时顾晋就见到了她,一直默默跟着她到岸边,还听到了她许的愿,愿此生与心上人共度白首。

李言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相视沉默了下,顾晋先开口说;“不打算上来吗?”

“什么?”

“上来”顾晋伸出手牵她上来。

李言若犹豫了下,把伸出手放在顾晋手上,顾晋轻轻牵起她手往台阶上走去,上到了街边顾晋放开了手,停住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想送予她。

顾晋正要开口说话时,被中尉员急匆匆过来打断,中尉员着急的说;“军长,城南一处仓库起火了。”

顾晋脸色一变,城南那边的仓库装的可都是军事设备物资,是要运去上海,要是全烧了损失惨重,顾晋拿在手里的锦盒想递给她。

中尉员瞧见了顾晋手里的锦盒,冷不丁的来了句,“军长这是不是给沈烟小姐的玉镯?”

听闻中尉员的话,李言若才看到顾晋手上的锦盒,微微握紧了刚才被顾晋牵着的手,有种从高处跌落的感觉。

中尉员话音刚落,顾晋便阴沉下脸,他想很弄死中尉员,最后顾晋看了一眼她也来不急解释锦盒了,只道了句,“现在我要去处理事情,我派人送你回去。”

李言若故作什么也不知的模样,拒绝顾晋说,“不了,顾军长我自己能回去的。”说完便离开了。

顾晋脸色难看到不行,她已经不叫自己名字而是尊称自己顾军长了,这生分的让顾晋很是不爽,要不是城南仓库出了问题,他肯定把中尉员卸了。

好在起火得仓库是小仓库,只烧掉了一小部分,损失的物资不是很重要,起火的原因是放出的孔明灯掉落在了仓库边的杂草上起火。

李言若回到府里时见父亲在大厅,怕是父亲又是知晓了什么事,等她回来问罪。李言若想悄悄的趁父亲不注意偷偷溜回去,刚踏出左脚就被父亲叫住了。

“站住”李顺德喊住她。

李言若假笑,装作不知道父亲在大厅里,“父亲在呀!我方才没看到,父亲吃晚饭了吗?我去厨房问下还有什么吃的。”说完就想走。

“回来”李顺德放下茶杯,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李言若撇撇嘴,她装不下去了,回身慢慢的往大厅挪了去,寻个门口的位置坐下没敢往父亲靠的太近。

李顺德看了她一眼,心想是不是自己不常在家的缘故,怎么都没点女孩样子,“你今天去干嘛了?”

“去了茶楼。”李言若如实的说。

“就只是去了茶楼?”

李言若父亲观察父亲是否生气了,父亲还是平常模样,但她能感觉到父亲有丝惆怅,李言若没有回答父亲这个问题,保持着沉默。

“你呀!也长大了,该是找个婆家了!”李顺德说。

李言若心不由一紧,心想又是这个问题,她还未说话,就听父亲缓缓地说,“今天我听到了外边的传言,关于你的。上次你失踪的事被传了出去,名声都不太好了,父亲担心你会没人要!从小你就说,你要嫁也是嫁给心上人,可现在心上人都没告诉过父亲是谁,父亲又怎么该去给你做主?”

李言若听完父亲这番话低下了头,若是顾晋未曾有婚配,她一定会告知父亲的,可现下正是两难。

李言若犹豫许久下定决心,道;“父亲让媒婆上门说吧!父亲觉得谁家公子是良人,那我便嫁了。”

“阿若,父亲是愿你寻个互相欢喜的,不是凑合嫁的。”

“父亲这日子过的久了也是平淡夫妻,女儿只想找个对女儿好的。万一媒婆介绍的人,我俩人看对眼了呢?”李言若笑了笑说。

“你真是这样想的?”李顺德看着女儿,想知道她真实所想,她说了也有自己给她做主,奈何女儿从小就不告诉他心里话,李顺德很多次怀疑女儿会埋怨他不常在家,所以只要女儿要求的,他都会去给她办到。

“嗯”李言若点点头。

李顺德半喜半愁,无奈的说;“那等选个好日子,让媒婆介绍来你看对眼了那就定下了,若是你瞧不上那就再看。”

“好,那我回房去了”说完李言若就出大厅回了房间,轻叹一声,微红了眼眶,若不是今日断了念想,她怎么会想去嫁给他人呢?罢了,人家又不关你的事。

阿华送来的吃食,李言若也不曾有胃口吃,洗漱后便上床躺了去,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细细想来自己与顾晋也没过正真的谈话过,他与自己这般亲近是为何?李言若平躺睁着眼睛,心道;“究竟是为何呀?”

李言若从与父亲说了那番话后,倒是真的有媒婆上门来说亲,介绍了好几家公子,远近的公子哥都介绍了个遍,让她拿注意选谁见上一面,媒婆说的这些人都未见过,李言若看了摆在桌上的红纸,写了几个名字,随便选了个名字,安沅。

父亲问;“怎么选了这个,你见过?”

李言若随口答道;“这名字比较顺眼。”

李顺德摇摇头,“随你吧。”

媒婆也是个灵通的人,随即说道;“一见便是缘,李小姐与这位安公子是缘人,回去就去和安家说,这事就能定了。”

李言若不语,静静的喝茶,李顺德也有些疲惫了,交代了几句也就让媒婆走了。

“你决定好了?”李顺德问,对于女儿突然主动说嫁人这事很是担忧,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怎么会随意选个人嫁了!也没问她原因,李顺德年纪是大了,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却也不急。

“不是还要与这人见上一面嘛?父亲我总得晓得他长什么样吧!”李言若说。

李顺德道了句,“等见面了,你若喜欢上了便回来告诉父亲,若是瞧不上就作罢,不着急嫁。”

父亲说的这话让自己心里流入一股暖流,不过还是嘴硬的说;“父亲之前不是着急给我找婆家呢?现在父亲是不想我嫁了吗?”

“我是不愿你强求与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父亲舍不得你委屈。”李顺德说。

李言若鼻头酸酸的,起身去抱了父亲,撒娇道;“父亲放心吧!女儿不委屈的。”

李顺德轻轻拍了拍她背,笑了下道;“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样。”

“我不就是父亲的孩子嘛。”

“你呀!”李顺德故作嫌弃的推了下女儿,然后笑了起来。

李言若今儿略施粉黛,一身碧绿色长裙,毕竟是见人第一面总的收拾的像样些,心想与顾晋见面时都不曾这般打扮过,不由鄙视自己,又想到顾晋了,望天长叹,别想他了。

李言若先到媒婆说的地点,左右等了半小时还未见人来,不免有些生气,心想一小时后人还未来自己就离开。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见到人来了,待他仔细走近后,才认出这不是那个柳雯儿的心上人吗?李言若尴尬的笑了声与他打招呼。

安沅很自然的在对面坐下,给他自己倒茶,倒是李言若坐立不安,安沅喝了口茶才缓缓说道;“父亲给我说了门亲事,我想着是谁家姑娘呢!原来是你。”

李言若不自然的笑了下,“我也没想到是你!”

安沅拿着茶杯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人,她与柳紊儿真的有些相似,可到底是那里一样又说不出,喝完抿了口茶才说道;“那日见到的那位军官,与姑娘是何关系呢!”

李言若听安沅这样问,扪心自问下与顾晋的确也不知是什么关系,良久吐出‘友人’二字。

安沅抬眉,嘴角微微勾起,继续喝茶,他不相信她所说之言,那日顾晋如此大的反应护着她,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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