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我不用知道,只看就行了。”
“你是唐微微的好姐妹,当然会这样说了。”
田秘书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总裁身边做这么多年的秘书吗?因为我是傅老爷子,专门为总裁培养的秘书,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
很早之前就认识她是什么意思?
柳宛如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田秘书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淡淡的道:“当年你在离开丰城的时候,我刚刚被傅老爷子选中,成为总裁以后的秘书,我看的第一份有关于总裁的资料,就是你的。”
柳宛如脸色不变,可是眼中,却有淡淡的惊慌和屈辱,一闪而过。
她一直隐藏的很好的东西,原来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吗?
似是不忍看她的表情,田秘书撇开了视线,“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所有的过往,从你出生之后的所有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即便是你离开丰城之后的事情,我其实也是知道的。这个总裁都不知晓呢,我也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
站在门口的傅司辰,把田秘书说的话,全部听在了耳里。
可他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没说。
阿力悄悄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病房里,田秘书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你回来之后,我就知道,必定会有事情发生,我也做好了应对事情的准备,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以为当年的事情,足够给你教训了,却原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野心。这是我的过错,未来我会尽量弥补的。”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田秘书有些累,休息了一会儿,便接着道:“说实话,当年看完你的资料之后,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必定会犯一个很大的错,我只是没有想到,离开丰城的这么多年,你毫无长进不说,甚至变本加厉,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这般肆无忌惮吗?”
“其实总裁对你的心意,不过就像是一个心爱的玩具,一个属于他的玩具。而玩具,总有腻的一天。这样的想法,其实总裁自己也不知道。”
“一个从小没有得到过关爱的孩子,一个从小就没有玩伴的孩子,当有一天,有人关心他,爱护他,和他玩的时候,他的心理,就会对这样一个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但是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这不是爱情。”
“你说,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我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田秘书一直在说,柳宛如也一直在听。
从始至终,柳宛如都没有打断她的话,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
事实上,从田秘书进病房之后,柳宛如的脸上,就一直是冷冷淡淡的,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不见丝毫波澜。
即便是听了这么多的秘辛,她的脸上也没有多少变化。
说实话,田秘书其实挺佩服她的,有过那样经历,居然还没有发疯,还能这般思绪清晰的和她聊了这么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除了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其他的人中,她似乎就没有再见到过了。
此时此刻,她突然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她没有那么早就看到柳宛如的资料,没有认识唐微微在先,她会不会和柳宛如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这个问题刚一浮现脑海,她就摇了摇头。
她和柳宛如,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永远都不会和柳宛如这样的人做朋友,同样的,柳宛如也不会希望有她这样一个姐妹。
刚一想完,她又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似乎同样的想法,曾经也有过。
“……”
默默的在心里拍了自己几巴掌,她努力的维持着自己脸上淡定的表情。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和你说了这么多话!”
“可能是事情闷在心里太久了,想要找个人倾诉吧。”柳宛如看了一眼窗外,又回头看向她,嘲讽的道:“怎么,你不是和唐微微是好姐妹吗?怎么这些话,也没有对她说过吗?”
“微微太美好,也太单纯了,这些话不适合说给她听,她只适合在阳光温暖的午后,坐在清凉处,任微风拂过脸颊,鼻间闻着花香味,嘴里品尝着香甜的奶茶。”
“总感觉我们认识的唐微微,不是同一个人。”
“你若是抛开一切的想法与偏见,重新和与她认识,不对,是重新认识从前的她,你就会知道,我的说法没有错。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眼光不错,看人也看的特别准。”
“那你看我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田秘书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自恃甚高,觉得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应该是你的,如果有一样,不如你的意,你就会觉得,那是别人的错。你的嫉妒心特别的重,特别是那些自己得不到而别人得到了的,你更是会嫉妒那个得到了的人,甚至会不惜代价的对付那人。”
“还有吗?”
“对于国民女神这个称号,你其实并不满意,因为你觉得自己应该还有更完美,更尊贵的称号,比如说,傅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傅家的少奶奶,傅司辰的妻子这一类的。”
“继续。”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别人,你只爱你自己,只喜欢你自己,你特别的自私,至今你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自己,你看不上任何人,你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配得上你,即便是我的总裁傅司辰,也是如此。”
“接着说。”
“你表面上平易近人,实际上特别的高傲。可是你不知道,这种高傲掩藏着的,是你无比自卑,无比不自信的心情。你不相信这世上,有人真的不求回报的喜欢你,你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人爱你,你谁也不相信,只相信你自己!”
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话,田秘书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气,又拍了拍因为说太多话,而有些微疼痛的胸口。
柳宛如抬起垂着的眼睫,看了她一眼,然后坐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田秘书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她是什么意思。